“尚书府的管家果然是跟主子一样,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啊……”沈冰轻还半跪在林越面前,眼中得意之色尽显,林越看着一双俊眼一直闪着自信的光,心里面本来打好的小算盘瞬间就没了底,连本来满满的自信,也被沈冰轻这么一笑打压没了。
“这位兄台是谁,难道是和襄王殿下一起来查案的朋友?那你可真是想出头想疯了,无论什么时候的疤痕你就在这里胡诌?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又是什么意思?和他的主子一样,那你不就是在诅咒我吗?你是哪里来的人哪家公子,还不赶紧回去,回你的家中去,省得我过段时间还要亲自登门拜访。”尚书张译文看沈冰轻气质不凡实在是不像是襄王身边的侍卫,但是他却也一直就跟着巫徵身边呆着却没有说话,刚刚突然之间看了林越的手掌便冒出来这样的话,难道……他会医?
尚书张译文开始眯着眼睛打量沈冰轻,沈冰轻感觉到了尚书张译文的目光注视,但是始终没有当回事,毕竟尚书张译文也算是自己非常恨的人了,既然这样为什么自己还要理他。
“怕是尚书大人从今天开始就没有机会了呢……”尚书张译文一听见沈冰轻这样的诅咒便气到想要上前去打他,但是面对尚书张译文的吹胡子瞪眼,沈冰轻始终还是一直在淡淡的笑着,连尚书自己都可以看得出来,那笑意十分虚浮,十分的虚假,笑意下面,隐藏的是一块万年不化的坚冰,那眼底的恨意,连尚书张译文都感觉到了眼前这个男子对于自己的恨意和敌意,如果这里没有这么多的人,如果这里是一个荒郊野岭,那尚书张译文现在丝毫不会怀疑面前之人会不会冲上来像狼一样撕碎他。
这到底是哪一家的人,尚书张译文现在最想要搞清楚的是面前这个俊俏的男子到底是谁,为什么他对自己的恨意如此深重,为什么,自己明明对于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你这是什么意思?”尚书张译文听见这句话自然是要反驳的,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敢在这里大言不惭说自己没有什么机会了,难道不是在咒他快点死?尚书张译文整个人都气呼呼的,黑不溜秋的胡须在小小的嘴巴上面一下一下的翘着,气呼呼的样子连一边的侍卫看了都觉得很有快感。
“这一道疤痕,是你半年前被屠户所伤?你确定?”沈冰轻始终淡然自若的带着笑意看着依旧半跪在地上的林越,林越这下子真的是心里乱了套,一下子被沈冰轻这种自信满满的感觉惊到了,说不定……她能看得出来自己手上的伤口是假的……根本就不是半年前伤的,更是说不定,她是一个医者,能看得出来他所说的所有纰漏。
“自然是确定的。”但是他一想到自己若是放弃了,便会被打入无尽深渊之内,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期望这个女人根本就没有看出来什么东西,也并不知道自己的疤痕是很久以前的疤痕,只是这个女人看自己没有什么底气,说出这种话来乍一乍自己罢了,很快林越安静了下来,随即想到了自己刚刚差一点被这个女扮男装的女人迷了心窍就开始无尽的庆幸自己还是清醒的,不然刚刚早就已经漏出破绽被别人发现了,那么就真的把自己的小命搭进去了。
沈冰轻看出来了这个林越现在是准备跟她死磕下去,一直不承认以保住自己的性命。
“你这个疤痕,明明就是一道陈年老疤,你还说是半年前受的伤,你既然不知道什么流云钱庄和元年通宝,也不可能去流云钱庄拿那个元年通宝,那你为什么要撒谎说你这个伤疤是半年前被屠户所伤?作为尚书府的大管家的你,到底是何居心?”沈冰轻一字一句强有力的话语一下一下打在院子里众人的耳朵里,所有人的注意力现在都集中于院子里的沈冰轻身上,所有人的目光都压在沈冰轻不并不宽大的脊背士,而沈冰轻却始终是静静的站立在林越面前,林越仰着头看着面前的人,却一直在看着沈冰轻,试图能穿过她的面具看见她本来的面目,沈冰轻背负着所有人的眼光,在场所有不知情的都在疑问着这个男人到底是谁,为什么刚刚一直在沉默着而现在却突然冒了出来,还说出这个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的话。
尚书张译文自然是害怕自己的事情暴露的,看见沈冰轻如此平淡无比的说出这么一句要了他的命的言语,一瞬间有点反应不过来,连解释和质问的话说出来的时候都有一些颤抖。
“这种话可不能乱说,这疤痕明明就是粉红色的,你又不是医者,又怎么能看得出来这个疤痕是什么时候的,而且粉红色的疤痕,明明就是新疤痕的样子,怎么会像你说的那样,是有很久以前的伤口呢?你分明就是胡诌八扯乱冤枉人。”尚书张译文现在整个人都在害怕着,害怕现在的沈冰轻会突然之间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政治来指正他,那他就真的没有办法逃脱了,若是沈冰轻当众指出他的漏洞,他却没有办法解释的话,那这个罪名是一定会套在他的头上了,而且没有任何悬念的,镇国大将军案件的主犯也会变成他,杨漠一定不会放过他,一定会把自己所有身上的罪名都推到他身上,明明答应过现在的皇上犯过事情之后便要安安静静的生活不再做出这种事情,否则的话就将自裁,可是现在却被沈冰轻和襄王翻出了这个事情。实在是让尚书张译文太过惊慌了。
毕竟现在的满朝文武,各地百姓们都在热切地关注着这一次镇国大将军案件主犯的到底是谁,如果是在这个风口浪尖的时候被查出来当年就是他叛国,然后诬陷到了镇国大将军沈从文的身上的话,满朝文武和各地百姓都不会让他自己好过的,一定会让皇上下令立刻处死自己,到时候自己连逃都逃不过,就算是皇上有心护着自己也无能为力了。
“其实除了刚落疤的新伤口是粉红色的,还有一种疤痕也是粉红色的,那种,就是小时候留下的疤痕,销售啤酒还没长开,若是收到什么刀山的话,即便是长好了粉红色的,疤痕也会重一点,一点开始裂开,也成了粉红色,所以说你这个疤痕,并不是你所说的半年前受的伤的疤痕,小时候受到伤的疤痕,如果是粉红色的话,上面有一丝一丝细微的褶皱,可是新伤却没有,你若是不相信或者是在场的所有人有任何一个人不相信我的话的话,可以去找一个资历颇深的医者来查探,必定会认同我所说的话。但是现在问题就是,为什么你要把小时候受到的伤口留下的疤痕,说成是半年前受到的新伤?难道你不知道什么叫做问心无愧吗?你一定是心中有鬼,才会说这个疤痕是半年前的新伤吧……”沈冰轻淡淡的声音说出了大家为之精神一振的话语,我有人都感觉现在的局势在发生着一种潜移默化的改变,从一开始都认为巫徵的到来是一种无理取闹和没有证据就跑来抓犯人的愚蠢,到了现在变成了运筹帷幄了如指掌的逼供,所有人都在心里认同着巫徵的话和他旁边这个瘦弱的侍卫的话,看向尚书张译文和在地上半跪着的林越的目光也有了一些明显的改变。
“并不是这样,这个疤痕的确是我小的时候受到的伤口,但是我也是为了避嫌,所以才说是半年前受到的伤口,毕竟所有人都不想这种事情摊到自己的身上,所以,能尽量避开的嫌疑我还是要避开的不是吗?你只说了那流云钱庄老板看见,去取钱的人手上有一道粉红色的刀疤,可手上有刀疤的人又不止我一个,我大齐国众多将士夜夜辛劳,不止,战斗时手受了伤不是很正常吗?有刀疤也是正常不过的,为何襄王殿下不去查查他们却来这里查一个柔柔弱弱的管家呢?”众人刚刚听完沈冰轻的话语,林越突然这么一解释,就显得有些牵强了,什么叫为了避嫌才撒谎,若是真正的问心无愧,何必撒谎?
巫徵你知道陪在身边轻声边看着沈冰轻和林越对峙,却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回想着之前沈冰轻面对着戴着面具的他的时候该是有多么的尴尬,心中愧意遍布,自然是看向他的眼光里带着柔和。
“本王已经给了你很多机会解释,现如今找到了这么多证据,你还是抵死不认,难道要本王上大行你才肯说实话,那好,你跟我回慎刑司,让你好好尝一尝我慎刑司事的手段。”巫徵一句话一出,林越就在巫徵的面前乱了阵脚,林越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慎刑司……那是一个正常人进去都能出不来的地方,林越自然是听说过那里面的恐怖和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