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由于神经太过紧绷,我没怎么注意脚下的路,刚后退了没两步,后脚跟突然一绊,整个人就向后跌,脑袋着地,摔的我整个人七荤八素,一时间被撞蒙了。
我觉得不对劲,刚才这条路我又不是没走过,明明是平的,怎么又多出一个东西了?
头晕脑胀间,我侧头看了看身边,结果一转身,顿时对上了一张张开的大嘴,一股恶臭扑鼻而来,熏得我差点儿没将牛肉干给吐出来。
我吓的一屁股爬起来,才发现绊住我脚的是一具尸体,我顿时觉得浑身不自在,因为我记得清清楚楚,这具尸体,之前绝对不是在这里的!
他应该是在尸堆里,而不是堵在我们后面。
我想也没想,立刻蹬脚,想将它甩出去,然而就在这时,这具尸体的身上,却开始冒出丝丝白毛。
我和王哥顿时呆了。
我曾经听大伯讲过一个关于诈尸的故事。
说有一年,他去邻村给人看病,那家人特别奇怪,爷爷年轻的时候,眼睛意外受伤,瞎了。儿子长大后出外打工,结果从楼上摔下来,摔的明明是脑袋,结果眼睛也瞎了,医生说是压迫了视神经。
后来,他儿子媳妇又生了孙子,这个男孙全家都当成宝,结果才两个月的时候,眼睛就开始发红流泪,终夜啼哭不止。他爷爷见此情况,直流眼泪,说:“难道是我们家做了什么孽吗?”
有人介绍我大伯医术高明,那老爷爷就辗转打了个电话至我大伯家,说要上门求医。我大伯一听都是瞎子,沉吟道:“告诉我地址,我上门来。”
结果到了他们家,大伯给祖孙三人都检查了一遍。爷爷和儿子都已经是陈旧性的伤,治疗是不可能了,现在只能先保住孙子,大伯一看,就是上火,也不是什么大病,于是弄了一贴药。
按理说,病该好了吧?
结果一贴药下去,居然毫无效果,我大伯顿时不解,又变换着试了好几副药方,大伯怂了,道:“这病我恐怕治不了。”说完,重重叹了口气。
接着,大伯便垂头丧气的回家了,走在路上,他越琢磨越不对劲,心说祖孙三代都这样,肯定有什么原因。大伯是知道道医的,他想了想,回家后给老头去了个电话,说:“你们家这个情况,恐怕不止是病,还有其它东西在作祟,你请个异人看一下。”
民间,有些地方将巫神道士统称为异人。那老头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请了个阴阳端公。
阴阳端公是一种行业职称,传承了巫医、道医等多种技能,本身十分混杂,很多都是学了个皮毛就开始做买卖的半吊子。谁知老头运气挺好,还真请到了一位能人。
后来说也奇怪,那孙子的病,竟然不治而愈了。
老头打电话感谢大伯,说多亏大伯只招,否则他们一家子就算完了。
这事儿是因为我有一天晚上闹腾不睡觉,大伯故意说出来吓我,说冲了阳的白毛僵尸专吃夜晚活动的小孩子,我一听,顿时钻进被子里乖乖睡觉了。
此刻一见抓着我脚的尸体开始长白毛,顿时觉得有种天要塌了的感觉,以前还以为是大伯瞎掰的,没想到居然真有其事。
然而我匕首扎下去,竟然发出蹭的一声,仿佛是插到了石头上一样。
王哥一见,也急了,比划着冲锋,最后往尸体身上打。
枪到底比匕首厉害,子弹全部陷入了尸体的肉里,但打是打中了,长毛的速度却并没有慢下来。
说实话,这东西没长毛的时候比较恐怕,长完毛后还稍微好看一些,像一只人形的北极熊,看起来不是太恶心。我脚一自由,立刻后退一步,而这时,这只白毛尸端端正正的堵在我们前方的路口,紧接着,双手一抬,猛的朝我们飞过来,尖锐的指甲,直朝我们脸部逼来。
那速度太快,我们连抬枪都来不及,只能侧身闪躲,我只觉得一道腥风从我耳边擦过,白毛尸冲过了头,跑到了我们背后,露出了之前的通道。
我一看,激动的不知如何是好,忙道:“王哥,快跑!”外面撞击门的声音已经消失了,估计魃魈也已经离开,我们只需要跑出那扇铁门,然后将铁门从外面栓上,这白毛尸估计力气再大,也不可能一下子冲出来。
结果我去拽身后的王哥,一转头,却发现身后是空的。
王哥还站在原地,但白毛尸却不见了。我记得很清楚,它没扑到我,所以直接飞到我身后去了,按理说,这会儿应该在我们后面才对,怎么消失了?
王哥显然也有些纳闷,我们两人立刻肩并肩靠着一起,提着枪小心翼翼观察着四周,慢慢往外移,然而就在这时,突然有什么东西滴到了我脸上,我伸手一抹,下意识的抬头一看。
那只白毛尸,竟然就趴在我们头顶上,我抹了一把,脸上顿时滑溜溜的,效果比大宝还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