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想逃避的逃避不了,不如暂且休息,于是他拽过来一床被子,躺在枕头上休息了。
卓立君推门进了屋,她看见江楚钰躺在了床上,她看了看,然后走过去,一把拽起了江楚钰,江楚钰懵懵懂懂地睁开了眼睛,“怎么啦?”
卓立君看着江楚钰,面带微笑地在江楚钰面前转了一个圈,说,“钰,我今晚好看吗?”
江楚钰抬眼去看卓立君,一身刺目的玫红色裙子包裹着臃肿不堪的身体,刚修剪的看起来怪怪的发型,还有那一张画了浓妆,有些花的脸,怎么看也是给人一种别别扭扭的感觉。
但是江楚钰还是违心地说着,“好看,挺好看的。”
“真的吗?”卓立君听着,心里很高兴,忍不住跑到江楚钰身边,抱着江楚钰“叭”地亲了一口,亲得江楚钰莫名其妙。
卓立君看看江楚钰,不好意思地转身出去了。
不一会儿,卓立君端了一盆热水进来,让江楚钰烫烫脚,江楚钰说,“哎,你不用管我,我自己来就行。”
卓立君也没说话,转身出去了。
江楚钰烫了一会儿脚,然后起身端着洗脚水出去倒水。走到外屋的时候,他看见卓立君正对着镜子重新化妆。
江楚钰纳闷,说,“大晚上了不睡觉,还画什么妆?”
卓立君看着江楚钰,不好意思地扭捏了一下,故意嘟起嘴来说,“不用你管。”
江楚钰没说什么,放下脚盆转身进屋了。
他感觉太累了,打了一个哈欠,接着躺下了。
江楚钰出差坐了近两天的火车,回来以后又去参加应酬,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都已经疲惫不堪了,加上晚上又喝了点酒,他脑袋一挨着头就睡着了。
江楚钰迷迷糊糊地做着梦,感觉有人在摸他的脸,江楚钰不由得睁开了眼睛。
江楚钰睁开眼睛,不由得吓了一跳,原来是卓立君画了一张花脸,在含情脉脉地看着他,同时用手轻抚着他的脸。
“快睡觉吧,我累了。”江楚钰说着,转过头去,想接着睡觉。
“不要!”卓立君用了一种撒娇的口气,然后使劲掰过了江楚钰的头,江楚钰不由得再次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地问着,“怎么啦?”
卓立君不说话,弯下腰亲吻了一下江楚钰的唇,羞涩地问了一句,“钰,你看看我,这衣服好看吗?”
江楚钰刚才一直眯着眼睛,他只想应付着卓立君尽快的睡觉,现在听卓立君这么说,不由得睁大了眼睛,他把头往上抬了抬,看见了卓立君。
他看卓立君这一眼,真真是吓了一大跳。
只见卓立君又重新画了个浓妆,穿着一件黄色的透明的纱裙。
“穿这样的衣服干嘛?”江楚钰随口问了一句。
“钰”卓立君嗲声嗲气地说着,然后拽过了江楚钰的手,她眨巴着那抹得黑里透红,红里透紫,紫里带绿,说不清颜色的无颜六色的花眼皮,用那双怎么画也粗糙的大眼睛挤眉弄眼的看着江楚钰说,“女为悦己者容,人家就是愿意为你打扮嘛!”
江楚钰看着卓立君,真是有一种哭笑不得,盛情难却的感觉。说实在话,跟卓立君结婚好几年了,他早已习惯了卓立君的丑,那种丑,虽然丝毫不能引起人感官上的愉悦,但是毕竟看熟了,知道那就是自己的老婆,是孩他妈,江楚钰已经接受她的样子了,最起码他觉得真实,可是现在卓立君却非要打扮成这样一副丑陋而滑稽的样子,拌出那么一副所谓的性感来,让江楚钰真是不知如何是好。
他知道,如果自己不屑一顾,或者说一句稍微让卓立君感觉自己丑陋的话来,卓立君都可能立马抱着枕头哭起来。
于是江楚钰掩饰着内心所有的真实想法说,“不错,不错,挺好看,快睡觉吧。”
江楚钰说着,一手揽着卓立君躺下,另一只手伸手关了灯。
“不要”卓立君小声地喊着,然后伸手打开了灯,她躺在江楚钰的身边,眨动着那及各种颜色于一体的花眼皮说,“钰,今天晚上我要和你开着灯……让你看着我!”
林秋风回到家里,来不及跟顾漫兮说话,就被母亲叫到了房间里。
母亲沉着脸不说话,林秋风知道,母亲生气了,但是他一时半会儿搞不明白母亲为什么生气,他看着母亲,陪着小心地问着,“妈,你怎么啦?”
说真心话,以前父亲在世的时候,林秋风总是不怎么听母亲的话,觉得母亲事儿太多,所以母亲说的话,他总要打个折扣,然后再由父亲出面,哄母亲两句,母亲嘟噜嘟噜他就算完事了。
林秋风也习惯了和母亲那样的相处,可是自从父亲去世以后,那种生活方式就不知不觉地改变了。首先母亲心情不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除了跟晓喻在一起还能笑得出来,其他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在沉默,很少像以前一样对这事那事发牢骚了。
母亲这样,林秋风反而觉得心里过意不去,这么多年,他早已习惯了母亲发牢骚,他觉得母亲那个样子才是常态,母亲突然不发牢骚了,林秋风心里不踏实,反而盼着母亲发牢骚。
现在,母亲沉着脸坐在他面前,不言不语,林秋风心里不由得一阵紧张,母亲这是怎么啦,肯定是有什么事,因为母亲很久没有这样了。
林秋风看着母亲,不由得又问了一句,“妈,你怎么啦,有什么事您就跟我说。”
“哎!”母亲看着林秋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她张开嘴,慢慢地说话了,她说,“秋风啊,自从你父亲去世以后,我不愿意参合你们的事了,以前总觉得你们是孩子,需要我来管,可是……你父亲也走了,我不知哪天也要走了……”
母亲说着话,不由得一阵伤感。
“妈,你别这么说,爸爸就是生病太急了……哎,你告诉我吧,有什么事您就跟我说,我是您儿子,有什么话您不跟我说跟谁说啊?”林秋风看着母亲,不由得心疼。以前父亲在世的时候,他在母亲面前纯粹是一个孩子的面孔,可是父亲去世以后,他在母亲面前虽然依然是个孩子,可是他自己都不知道,无形之中他又担起了半个父亲的角色,因为每次看见母亲不高兴,他又象以前父亲劝母亲一样地去劝母亲了。
“要说你们的事我不应该干预,可是,晓喻她妈也太过分了,无论是为人媳,还是为人母,她这个样子都是说不过去的,你说一个女人,哪能喝酒喝到半夜三更才回来,两次了……每一次回来都是醉醺醺,不成体统的样子,我们林家什么时候出现过这样的人?我上了一辈子班,你姐姐也上班很多年,有谁象她一样?一次都没有啊,我觉得这件事,你必须得跟她好好谈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