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与之前观看他们击杀九头鸟时的感觉截然不同,这一次更加的直观,也更加的震撼他的心灵,对这七兄妹的手段和默契程度更是由衷感到佩服。
赫尔图察觉到青山的目光,淡淡地笑着问:“怎么样,我们的手段是否还入得了你的法眼?”
青山疲惫地笑道:“你这是在故意向我炫耀吗?”
“炫耀?”赫尔图轻轻地摇头道:“不,我之前已经见识过你的手段,对你的本事也算有了大概的了解,既然我们已经约好了将来要一战,我自然就没有理由占你的便宜了。”
“可是我发现你这一次并没有使出全力。”
“对付这样的几只癞皮狗,若还需要使出全力的话,那还何谈跟你一战?”
“你未免太高看我了。”
赫尔图非常严肃地回道:“不,你的实力有目共睹,在金丹期修士里面,我估计应该很难有人可以赢你了。”
青山摇头道:“可我并不这么认为。”
“哦?你的意思是你见过比你还厉害的金丹期修士?”赫尔图不由得来了兴致,他天生就是一个战斗狂人,从小就喜欢挑战比他厉害的高手,一旦知道有厉害的修士,若是不能够打上一场的话,他就会觉得心痒难耐。
“这倒不是,因为我见过的修士并不多,但这个修真界实在太大了,我根本无法想像到底会大到什么程度,所以,我认为天才定然不会在少数。”
赫尔图想了想点头赞同道:“这话倒是不假,看来我是坐井观天了,不过也没关系,总有一天,我会慢慢见识到的,我自信凭借手中的长弓,即便不如也绝对不会差到哪里去的。”
对于这一点,青山是绝对赞同的,别看他刚才说的那么不自信,其实他骨子里也傲着呢,是,他目前接触到的修士的确有限,但是,他也绝对不相信有多少金丹期修士可以胜得过他。
等赫尔利三人回来之后,八人才再次赶路。
由于担心一路再出现什么变故,故而这一次他们都谨慎了许多,但是,劫杀他们的人绝不会因为他们谨慎而选择放弃。
……
巨响轰鸣声中,无数强劲的气流到处肆虐,怒吼声、惨叫声不停地响起,赫尔图暴喝一声,眼神中射出了璀璨的光芒,全身真气陡然爆发而出,一道有史以来最强烈的金色箭光呼啸而过,疯狂地肆虐着前方的敌人。
这已经是他们遇到的第三波敌人了,虽然还是照样有惊无险地斩杀了来敌,但每个人的神色都开始有些疲惫了。
空气中充满了浓厚的血腥味,轻风吹过,昏昏沉沉的青山被这股血腥味呛得连连咳嗽不止。
赫尔昌亚忙帮他拍了拍背部,“你没事吧?”
青山好一会才顺过这口气,苦涩地笑道:“没事,说起来还要感谢这些人呢,不然的话,想必我现在已经彻底昏迷了。”
他这话听起来苦涩,实则却是实情,若非一直保持着这种紧张的状态,他真的可能很难再保持清醒了。
赫尔兰花突然皱着眉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来围攻我们?”
赫尔图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其余人则更加的迷惑了,他们自问,从未得罪过这些人,可为什么他们会来攻击自己?为什么每次来的敌人都没有说明来意就直接出手了?
青山也是一筹莫展,这条路他来的时候并未遇到这么多修士啊,怎么这一次就突然多了这么多敌人,这些人的目的是什么?难道是真的要击杀赫尔氏族人?亦或者他们的目的根本就是在于我?
一想到这里,青山心里猛然一凛,我从未得罪过这些人,而这些人如果真是要击杀我的话,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是受人指使,可受谁的指示呢?又是谁能够指使得了这么多亡命之徒呢?
赫尔梅兰少有地动了一回脑筋,“你们说,这些人会不会是五派雇佣的?”不过可惜的是,她即便真的动了一回脑筋,想出来的问题却是幼稚得可笑。
赫尔图听了这话就毫不犹豫地摇头了,“以五派的实力,他们若想杀我们,随便来一个化神期的修士就可以了,根本无需这么麻烦。”
赫尔兰花接着他的话说道:“再说了,五派也完全没有理由这么做。”
赫尔梅兰本来已经被赫尔图说服了,听了这话却又开始不服气了,“七姐,你怎么老是替五派说话啊?他们为什么就没有理由来追杀我们?说不定他们的目标本就只是青山呢?只是他们不知道我们刚好就跟青山在一起罢了。”
“我这是根据情况分析出来的结果,你怎么就断章取义呢?”
“反正我觉得五派的嫌疑最大。”
赫尔兰花被她气得花容失色,“你……当真是不可理喻。”
眼见赫尔梅兰还要回话,赫尔图沉声喝道:“都别吵了,现在分析这些有什么用?”
赫尔梅兰这才不情不愿地闭嘴不语了。
赫尔图扫视了四周一圈,又看了一下几人的状态,面色沉重地说道:“看来还是要加快速度才行了,咱们虽然都没有受伤,但眼下已经非常疲惫了,在剩下的路途中若是再遇上这种情况的话,可就真不好对付了。”
众人都脸色沉重地赞同了他的说法,稍微休整了一下之后就再次赶路了。
一路而过,他们再次遇到了两波敌人,虽然最后还是依靠着几人默契的配合而有惊无险地度过,但一连几次下来,几人都已经看出这些人的用意了。
他们不是来追杀青山,而是专程来追杀自己七人的!因为他们每次出现,目标都非常的明确,而且从未有一个朝着青山而去,这已经足以证明一切了。
赫尔兰花急切道:“六哥,看来我们族里可能有麻烦了。”
赫尔图也是一脸的苦涩,“放心吧,族里有大长老等人在,不是随随便便什么都可以进去的,我担心的是其余在外的族人。
“可是我一直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人要对我们不利呢?”
赫尔图同样想不明白,“咱们的族人一直都在附近这一代活动,可以说基本都很少会离开森林,照理来说是不应该得罪什么势力的才对。”
“没错,即便真有得罪人,也不应该直到这时候才来狙杀我们。”
赫尔罗皱眉说道:“要不这样,咱们兵分两路,一路随着十二把青山送回去,一路现在就返回族里只会族长和长老们一声?”
“不。”赫尔图却是摇头拒绝了他这个想法,“谁也不知道敌人是否会在半道埋伏,我们七人若是分开的话,难保就不会出事。”
“可这样也不是办法啊。”
青山突然说道:“这里离凤鸣山已经很近了,不如你们把我放下,我自己……”
他的话音未落就被赫尔图打断了,“你自己都说这里已经离凤鸣山不远了,我们就算再着急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再说了,你自己怎么回去?爬回去?”
“但你们族里若真的出事了,我这辈子都会内疚的。”
赫尔梅兰笑道:“你们都在瞎担心什么啊?族里那么多长辈在,凭他们的修为,谁敢轻易去冒犯?再说了,咱们族里在外的就我们七人的修为最低了,连我们都可以应付过来,他们难道还应付不过来不成?”
赫尔昌亚点头道:“没错,我也是这个意思,我认为咱们还是按照原计划先把青山送回去再说。”
赫尔风烛也附和道:“对,我也是这个意思,事情都已经到这一步了,我们即便现在赶回去又能如何?难道凭借我们几个的修为就能起到什么作用不成?与其如此,咱们不如先把青山送回去,再想办法请青山宗门的长辈出手相助才是正事。”
他这话一下子点到了重点,其余几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青山。
青山笑道:“放心,别的不敢保证,但有一点我敢保证,我们剑宗至少会出动一个渡劫期修士去支援你们,若我做不到这一点,我亲自把项上人头奉上。”
他并非无的放矢,因为他太了解清尘子了,以六师叔对自己的关系和爱护程度,只要他们几个能够把自己安全地送回去,六师叔定然会感激他们,以他的性格,绝不会对此事视而不理的。
赫尔图吃惊地问道:“当真?”
其余几人也是吃惊不已,渡劫期修士代表了什么他们再清楚不过了,因为他们的族人能够在修真界生存这么多年而毅然不倒,正是因为族里的几名渡劫期长老存在,若非有他们,在如此纷乱的修真界,他们又如何能够安身立命?又如何能够跟五派签订结盟契约?
只不过,他们跟五派的结盟,却仅仅只是一纸资源共享的契约罢了,至于哪一方发生战事,另外一方却是没有相助的义务。
所以,他们在想到族里可能会出事的时候,才没有想到要跟五派求援。
青山重重地点头,“千真万确,我可以立下血誓。”
赫尔图却是拦住了他,“你未免把朋友二字看得太轻了,我们赫尔氏族人从不随便交朋友,既然认定了你这个朋友,又岂有不信你的道理?血誓就免了,我相信你不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
赫尔昌亚也说道:“没错,血誓这种东西只是用来跟小人打交道的,既然大家都已经是朋友了,只要有心就足以了。”
青山再次重重地点头,“只要我体内的毒解除了,我定然也会过去跟你们一起并肩作战。”
“好兄弟。”赫尔图爽朗地笑了起来,笑罢突然说道:“出发,目标凤鸣山。”
人与人之间的交情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有些人几十年的交情却不一定能够推心置腹,有些人几天的交情却是可以以命换命。
这一切,其实也就源自于两个字,朋友!朋友之情可以轻如鸿毛,也可重如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