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攸之笑了笑,放下指着白弱水的那只手,然后鄙夷地看着白弱水:“当年沈林两家已有婚约,你却调戏了在下在先,新婚当天,派人将在下未婚妻劫走在后,让在下府上颜面尽失。”
“现在在下已经躲到这南越边境来,却没想到还会在常州和你遇见,白弱水,你究竟意欲何为?”
经沈攸之一提醒,白弱水立马想了起来,不过,她“调戏”沈攸之和劫走那林家小姐实属做好事。
谁叫那林家小姐已经心有所属,但是碍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才没敢只说,无奈之下,只好偷偷地找了千意楼帮忙。
“沈公子,之前的事都是在下年幼无知,您大人有大量就不要放在心上了呗。”
沈攸之将白弱水推开,径自向前走去,头也没回:“年幼无知就可以拆散别人婚约?不知白小姐要如何陪沈某的新娘子。”
“要不这样吧,这新娘子呢,是找不到了,不过在下可以帮沈公子一个忙,比如边塞军队的粮草问题。”
白弱水在原地站定,并不打算上前追沈攸之,因为她知道,这个人一定会转身的。果然,她话音刚一落,沈攸之的脚步就停住了。
对于各个边境的粮草,朝廷都会定期定量发放的,但是在运送粮草过程中,难免会被人做些见不得人的手脚,常常会导致粮草到达边境时,已经只剩下一成份量不到了。
南边边境守军的粮草就是被这样短缺了的,所以身为将领的沈攸之这才来最近的常州求援。
白弱水迅速翻看了常州这几年的收成,真是刚好能勉强解决自己温饱问题,看来是不能让常州出这粮草了。
但是还有两天,这边塞的军队就断粮了,现在写信回云凉,快马加鞭至少也得两天两夜。
等到皇上决策,再等到粮草送来,即使到的时候数量不减,估计也没什么用了,估计真到了那时,士兵们已经饿死大半了,这该如何是好呢。
正在白弱水束手无策之时,明霜端着一壶茶进来了,猛地,一个想法就在白弱水脑中闪现。
提笔疾书之后,就让明霜带着那封亲笔信去往了黑云寨。
然后又写了一封信回云凉,直接交到镇国将军府,希望能通过她家老头子,让皇上知道这边关疾苦。
然后再选一个正直的官员押粮前来,还了从黑云寨借的那些粮草,这样不就皆大欢喜了么。
这个问题倒是解决了,大拿还有一个问题摆在她眼前――萧煜开始和她闹别扭了。
开始时间:不详。
原因:不详。
截至时间:完全不详。
萧煜和白弱水两人坐在书房里,房门敞开,两人一人占据了书房的一头,一个看书,一个磕瓜子,这情况已经坚持了差不多整整一天了。
小梨子看着奇怪,就将白弱水给拉到角落里想要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姐,王爷怎么了?”
白弱水磕着手中的瓜子,看了埋头看书的萧煜一眼:“没什么,不过之前去李府的时候,他把你家小姐我给抛弃了,但是你家小姐又找到别人玩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
小梨子看了一眼萧煜,撅了撅嘴:“王爷不像是那种人啊。”
这小丫头都开始胳膊肘往外拐了,白弱水将瓜子放下,一手搭在小梨子肩上,痛心疾首道:“小梨子,相信小姐我,萧煜就是那种人。”
拍了拍手,就走出了驿馆。
萧煜抬起头,望向白弱水离开的方向,招来萧衡:“跟上。”
萧衡领命,“嗖”的一声就消失不见了。
陆云刚好端了一盘橙子,站在书房门外看到这一幕,拍了拍旁边人的肩膀:“梨子姐姐,要是小爷我也能有萧衡那么俊的轻功,那该多好。”
小梨子将陆云的手拿开,从上到下地将他给打量了个遍,摇摇头道:“不可能。”
“为什么啊?”
“主要看气质,你没那气质。这可是你师父说的。”在陆云小子发飙之前,小梨子赶紧撤了。
既然王爷派了萧衡去保护她家那不省心的小姐,那她就不用担心小姐的安全了,其实,王爷还挺关心她家小姐的嘛,虽然最近两人谁都不理谁。
陆云朝小梨子吼了一句:“小爷如此风度翩翩,英俊潇洒,难道还缺什么破气质!”就走进了书房,将那盘橙子“咚”的一声放在萧煜面前的书桌上。
“师爹,您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萧煜抬头,看了将脑袋凑到自己面前的陆云一眼,伸手朝他脑袋上就是一敲:“陆云小子,大人的事,你小子瞎掺和个什么劲,快背《礼记》去。”说完,就低头继续研究起了书上的内容来。
陆云揉了揉脑袋,死性不改,将萧煜手中的书一抽,一屁股坐在书桌上:“师爹,我可是知道一个大大的秘密,师父亲口告诉我的,有兴趣不?”一双眉挑了挑。
自从做了白弱水的徒弟之后,这小子和他们说话都听着顺耳多了。
只是,陆云这小子绝不会单单就为了告诉他这个所谓的秘密才来这里的,有道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啊。
萧煜靠在椅背上:“说吧,有什么条件。”
“师爹,看你说的,我能有什么条件啊,其实吧,那啥,师父不是武功不好吗,我这不是想学武功想得心慌,诶,刚才萧衡……”
“没问题,明儿,本王就让萧衡教你,说吧,什么秘密?”萧煜一脸好笑地看着他,原来只是想学武功,还算是个上进之人。
当初他看着自家小表妹将陆云这小子给带在了身边,以为她是想教他怎样调戏美人呢。
但是现在看来,白弱水竟是每日教陆云四书五经,琴棋书画,倒是他想错了。
汗,要是萧煜知道白弱水教给陆云这些,是为了让陆云拥有更多的技能来泡美人,不知道他会作何感想。
陆云见萧煜这么爽快地就答应了,也就没什么好遮遮掩掩了的,看了看书房外没人,才说道:“师爹,您可得小心了,我估计啊,有个叫萧焰的人就是您情敌。师父常常和我说,师爹您,美则美矣,却不及萧焰。”
“还老是不待见她。”
“她当真这般说?”萧煜抓起勾画批注用的毛笔,两只手捏得紧紧地。
不及萧焰?还不待见她?好啊,很好。
陆云看了那只毛笔一眼,吞了吞唾沫,有些犹豫地点了点头。
然后就是一道“啪”的声音从那根笔杆里传出,不用看都知道,那只笔,肯定废了。
未免被殃及池鱼,陆云赶紧跑了出去,他可不想和那只毛笔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