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在下一瞬间被突然伸出的手抓住。
“萧煜……”
萧焰苦笑,现在这个时候,连做梦想的都还是萧煜吗?
“白弱水,我不是萧煜,我是萧焰。”
所以我不要做某个人的替身,若你不能爱上我,那我便放手吧。
萧焰将手抽出来,转身走了出去,现在他需要自己一个人安静一下。
门刚一被拉上,躺在床上的人睫毛颤了颤,下一秒,有晶莹的液体从眼角流了出来。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相处这么久,萧煜这两个字已经像是一个印记刻在了她的骨子上。
她是有心要抹去,似乎也无能为力。
萧焰抱着白弱水离开的那一刻,萧煜还是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
也仅仅是一眼,他就克制自己将头转了回来。
然后屏住呼吸,跨进了祁龙宫,他怕松了这一口气,就会再一次忍不住不放她走。
宫殿之内,一片混乱,女子的衣衫撒了一地。
明黄色的纱帐之下,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两具身体交缠在一起。
此等情景真是不堪入目,萧煜扭过头去:“臣,参见吾皇!”
萧煜将音量明显提高,顺带瞪了一眼要跟进来的萧衡及几个副将等人。
龙床之上的人立马安静了下来。
“严德喜,肃王怎么闯进来了?!”
萧成安的声音带着一点疲倦和满满的怒意。
严德喜被杨副将堵了嘴,哪里还说的出来话,只得“呜呜”乱叫几声。
萧煜冷笑一声:“皇上果然有真命天子的气势,仅仅是这一句话,就足以吓得人破胆了。”
明黄的纱帐之中传来衣料的摩挲声。
萧煜也不管,径直走到了龙床旁边,撕下衣角的一块布料,将双眼蒙上。
然后将手中的剑从剑鞘之中拔了出来,准确无误地将剑架在了萧成安脖子上。
“萧成安,退位吧,你已经不适合在这个位置上稳坐江山了。”
一句话说的很是随意,就像是在说今晚上要吃什么一样。
萧成安冷笑一声:“萧煜,就凭你吗?”
“不是还有皇上您自己败坏了自己皇家的威严吗?说到这里,本王还得谢谢白夫人。”
说完,萧煜嘴角向上扬起,完全没有一点白宁玉是他母亲的意思。
白宁玉之于他,一直是一个陌生人罢了。
只要是有效的资源,他就可以去利用。
“萧煜,你当我是你的母亲吗!竟然如此不孝。”
萧煜冷笑一声:“白宁玉,你当我是你的儿子了吗?对孩子不管不顾是你这位母亲该做的事?”
“白宁玉,这二十一年来,我已经做好了身为儿子的孝道,该和你的生育之恩扯平了吧?”
“你个不孝子!”
“还不满意吗?”萧煜就将剑收回来,在自己的左手手腕上一挑。
手腕上立马鲜血如注。
“这样的痛,还你生产之痛,白宁玉,你满意了吗?”
白宁玉和萧成安被萧煜突然的行为惊吓到,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剑锋在下一瞬间再次直指萧成安:“皇上,刀剑无眼,你可想清楚了?”
萧成安看了一眼殿外黑压压的一片人,闭上双眼,满脸不忍:“朕,退位就是。”
大燕元章二十年,入秋,皇帝萧成安退位,居太上皇。
白宁玉不守妇德,遣回离世庵,永生不得入云凉。
严德喜继续待在宫中,成了萧焰身边的人。
太子萧焰继承皇位,年号盛初,举国欢庆三天三夜,天下大赦。
肃王萧煜功劳卓越,新帝特其提升其为太师,官拜正一品。
封叶玉为少傅,官拜从一品。
似乎各自都有了自己的归属。
秋风乍起的时候,白弱水已经好端端地坐在了千意楼中,脸上还是带着那两张面具。
常言都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白弱水这次是实实在在地体验了一把去阎王殿转一圈的滋味。
最近,白弱水忙得不可开交,但是要问她到底在忙些什么事情,她自己也答不上来。
她只知道,只要不闲下来,一切都好。
因为一旦闲下来,就会想到那天萧煜说的那句“王妃怎么可以和皇位相提并论”,心里就一阵阵抽痛。
能暂时忘记这些破事的方法,似乎就只有到处找事情做了。
她不是圣人,不可能在自己夫君说出这番话时,还能若无其事,即使萧煜只是挂牌的夫君。
天还没亮,白弱水就早早地就从被窝里爬了起来,虽然她心里是极度抗拒的。
但是今天,她要在上早朝之前去做一件事。
在宫门前下了马车就徒步走了进去。
才向里迈出一步,身后就有人追了上来。
“诶,叶少傅,等等我。”
白弱水脸上一黑,这声音,这调调,不是沈疏离是谁?
“沈大人,没想到你这么早就来了。”
白弱水脸上挂着谦谦君子那样的笑容。
不用对着镜子看,她都知道现在自己脸上的表情有多虚伪了。
“叶少傅最近升了官,都成了大忙人了,本官都见不到叶少傅几面。”
白弱水暗中抛了一个白眼过去,最近,她就待在千意楼里,都没有出来几次好吧,能见到才怪。
“沈大人最近不是也忙得很吗?”
她可听说了,最近沈疏离为了找“白弱水”都快找疯了。
沈疏离尴尬地笑了笑:“叶少傅这么早是要上哪去?”
“进宫,沈大人不是看见了吗?”言下之意就是,你丫眼瞎啊。
说完,也不管沈疏离,就径直走了进去。
白弱水以为这下该不缠着她办正事了吧。
没想到,沈疏离赶紧走上前来,和她并排走了起来。
“沈大人没事要忙吗?”白弱水受不了这人一直缠着,要是一直跟着,那她还怎么去办正事啊。
“啊,本官是有事的,但是看到叶少傅,突然就没事了,看到叶少傅,本官安心。”
说完,沈疏离看向白弱水,那眼神堪比野兽看到食物。
白弱水往旁边缩了一下,警惕地看着他:“沈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还小,我不懂。”
沈疏离笑了笑,将白弱水的手拉起来,放在自己左胸膛上。
“叶少傅,你看,只要你一看着我,我连呼吸都忘了。”
这丫是出门没吃药吧,心跳骤停不怪她。
“沈大人,我不想害死你,要是你心脏一直不跳,不就翘辫子了吗?”
“沈大人,就当我求你了,离我远点好吗?”
白弱水想要将手从沈疏离的手中抽出来,却因为他握得实在是太紧了,完全没有办法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