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站在这里不要乱动,等我,我去找人就好。”
白弱水愣了一下,摇了摇头:“德远是我要救的,和你无关。”
“如果不救回他的话,那黑云寨的人定不会死心塌地地跟本王上战场的。”
萧煜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一丝犹豫,就像是这真的就是他心中所想的那样。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如果现在萧衡或者陆云在的话,一定能看出来萧煜只是在不让白弱水涉险而已。
“好吧,那你去,不过要等一下,我记得上次我被带出来的时候,没有听到什么机关开启的声音的。”
“应该是有什么总的机关可以将这些东西给关上,人就可以在上面来去自如了。”
说着,就已经在旁边的墙上摸索了起来,手刚一接触到墙,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了。
这味道,如果她记得不错的话,是春药……
南越人爱好怎么这么特殊,竟然地牢的墙上洒满了春药!
“我来帮你……”
“别!”
白弱水立马出声阻止,从腰间掏出一个小瓷瓶,从里面倒出两颗药丸服下。
这春药似乎还不普通,她记得有一种叫做“玉露怀香”的春药。
这种药只要一接触,过了两三盏茶之后,药效就会起来。
白弱水很担心,会不会就是这种春药,要不要这样子坑她。
她不就是今天给斥勒下错药了么,难道现在换她遭报应了?
“怎么了?”
萧煜在一旁看着,眉头高高皱起。
白弱水摇了摇头,刚才虽然她已经服了自制的对付很多种春药的解药,但是不知道对这个药有没有什么效果。
她都已经和这个药接触到了,但是萧煜没有,萧煜过会还要去救人的。
不管了,先把德远救出来再说。
两只手在墙上摸索着,突然一掌摸空,就陷了进去。
里面有一个手掌大的方形石头,白弱水将其往里面一推,机关运行的声音立马响了起来。
白弱水转过头去,看向萧煜:“萧煜,试试看吧。”
萧煜点了点头,有些担忧地看了看她。
四处看了看也没有看到石块什么的,干脆就解下腰间的玉佩扔向刚才出现机关的地面。
玉佩应声而碎,而机关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白弱水看着那一块玉佩,脸上居然是沮丧的表情。
“可惜了一块好玉,要是去换银子,得换多少啊,啧啧。”
往前走的萧煜一个趔趄,差点跌倒,这丫头怎么这么爱钱呢,居然可以时时刻刻想着。
白弱水等在那里,约莫过了两盏茶的时间,才看到里面有影子出来。
“萧……”刚冒出第一个字来,白弱水就感觉到脖子上凉飕飕的。
抬手小心地探去,就摸到了剑刃,顿时手指被割破了一个小口子。
嘶,真疼。
“你果然在这里啊,叶玉。”
身后卫澈的声音突然传来,白弱水转过头去看见拿剑的人是无双,就知道自己被卫澈给阴了。
“南越王真是好雅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一招玩得很到位嘛,本王都要佩服了。”
萧煜将昏迷的德远放在一边,瞬间就移了过来,将白弱水从那柄剑下拉了过来。
卫澈一愣,这功夫还真不是一般人可以匹敌的,就连无双,也许都敌不过吧。
即使已经有些慌乱了,卫澈脸上仍然保持着临危不乱的微笑。
“承蒙肃王谬赞了,孤王也只是碰巧到了这里而已。”
“南越王只带了一个侍卫来,是不是对捉到我大燕的军师很有信心呢?”
说完,看了一眼白弱水,俯身到她耳边说了一句:“军师,你被南越王小看了。”
白弱水没有理会他,只感觉全身开始发热,难受得很。
连思考的能力也逐渐丧失,白弱水随手拿出身上的某瓶药来,就要倒出来。
却被萧煜抢了过去:“别乱吃药。”
“萧煜……”白弱水抬起头看向萧煜,一脸茫然。
萧煜见她脸上有些不正常的红晕,柳眉紧皱,一定很难受,叹了一口气,抚了抚她的背部。
“乖,一会儿就好了。”说完,将白弱水揽到怀里。
卫澈被萧煜和白弱水这亲密的一幕弄得一脸惊愕,在他看来,这就是两个男子,男子和男子之间怎么可以……
“南越王,今天本王可没有时间跟你在这里耗,说吧,你有什么条件。”
“肃王真是个爽快的人,当初你这军师还死活都不答应的,要不然也不会有今天一幕了。”
白弱水眉头皱得更紧了,原来卫澈将她抓来的最终目的是萧煜,她只是一块引玉的砖。
妈蛋,原来她就是一破砖,怪不得她在这南越皇宫的待遇这么差。
卫澈对着无双使了一个眼色,无双就从怀里抽出一张宣纸来,走过来递给萧煜。
白弱水压抑着身体里的火苗,看了看那张宣纸上的内容,和当初卫澈和她提的要求一模一样。
“口说无凭,立字为据。肃王,请把。”
萧煜看了卫澈一眼:“把那张桌子搬过来。”
无双眸子中有怒意蹿上来,然而卫澈也只是很淡定地走过去,将桌子搬了过来。
“好了,这里桌子也有了,笔墨也有了,该不会还差什么吧?”
萧煜笑了笑:“不差了,恰好足够。”
萧煜一手揽着白弱水,一手执起毛笔在宣纸上大笔一挥,就大功告成了。
“现在本王可以带着他们离开了吧?”
“肃王,你一个人带着这两个人走,没问题吗?”
卫澈一边将那张协议折叠好塞进袖中,一边有意无意地说着。
萧煜看了一眼还在昏迷的德远:“麻烦南越王将解药给那胖子吧,这应该也是南越王的算计之一吧?”
“肃王就是聪明人,无双,给解药。”
“是,属下遵命。”说完,就朝着萧煜身后的德远走去。
然而始料未及的是,无双却在经过萧煜身边的时候,将白弱水从他手中硬生生拉了过来。
同一时刻,卫澈走到德远身边,手上拿着一把剑就在昏迷的德远脚上一挑。
昏迷中的德远也只是皱了皱眉头,也没有转醒的迹象。
卫澈对着白弱水残忍地笑了笑:“如果你们还在那里摇摆不定的话,那这家伙的另一只脚筋估计也会断掉了。”
白弱水处在中间被两方拉锯着,顿时一阵头疼。
看着卫澈手中的剑渐渐靠拢德远的另一只脚,白弱水心里发急,奈何喉咙还火烧火燎的难受。
“卫澈,你敢!”
无双那边在使劲用力,而萧煜见白弱水脸色不对,一手隔空就劈向无双右肩上。
本来是想要让无双放开白弱水,奈何对方执着得很。
即使是右肩被重伤,拉着白弱水的力道还是不减,反而有所增加。
“带德远走……”
比起萧煜的喜怒无常,这个叫做卫澈的南越王太过可怕了。
白弱水脸上已经有大颗的冷汗滴落,脸色变得极其苍白,一双唇却红得滴血。
“带他先走。”
每个字都说得极其艰难,每说一字,白弱水就得咬一下自己的舌尖,让自己保持清醒。
萧煜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将白弱水的手给松开了。
转身朝德远走去,却没有看见白弱水眼中一闪而逝的黯然。
萧煜一手扶起德远,走到卫澈身边,将他的衣襟提起来。
脸上满是怒意:“卫澈,你敢动她一根毫毛试试,本王定当百倍奉还!”
“肃王放心,孤王一定将军师照顾得好好的,等待肃王战胜的消息。”
“你最好说话算话!”
最后看了白弱水一眼,叹了一口气:“等我。”
说完就走了出去。
白弱水看着萧煜消失的背影,心里有些难受。
这是第二次了,他放弃了她。
奇怪啊,不是她叫他走的吗?怎么心里还是很难受?
一路上,白弱水是不是扒拉着无双身上的衣裳。
但是无双一向习惯将衣裳紧紧穿在身上,白弱水扒了数次也没有将无双的衣裳给弄乱。
走在前面的卫澈时不时向后面看来,每次看后都一阵庆幸。
幸好不是他扶着这人,要不然他的清誉就要被毁了。
无双刚跟着卫澈扶着白弱水走上长廊,白弱水就挣扎了起来。
满身的火已经将她的理智燃烧殆尽,现在的白弱水只想找寻冰冷的东西。
在看到长廊下的一池碧水的那一刻,就挣扎着跳了下去。
只听见“咚”的一声,人已经没入了水中。
“真是没用,一个人都抓不住。”
卫澈呵斥了无双一句,就要撑上栏杆跳下水去将白弱水捞上来。
“皇上,她上来了。”
之间刚恢复了静谧的水面突然又躁动了起来,然后就见一个人破水而出。
一头湿漉漉的发和衣裳贴在身上,让人一眼就看出是一个女子。
“无双,他是个女人?孤王可有看错?”卫澈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像是有些不知所措。
无双拱了拱手:“是。”
“你上得来吗?”卫澈对着水中的人喊道。
白弱水这个时候才真正清醒,赶紧又缩到水里去,看了看无双,想到无双和自己一样是女子。
又将目光转向卫澈,游了过去:“卫澈,把你外衣脱给我。”
卫澈二话不说,将外衣脱下递给她。
“你怎么不早说你是女的,如果你早说,我就不这样对你了。”
白弱水走上去,对卫澈的话嗤之以鼻:“多说无益,走吧,给我一个环境好一点的地方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