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锴转头看向范炎炎的时候,整个身体突然动不了了,浑身血液都好似被凝固了一般,他看到,范炎炎正如一个稻草人一般直挺挺的站在原地,他的肚子上,插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鲜红的血液正止不住的从他身上涌动出来!
“范炎炎!!”刘锴立即冲上前去,只看到范炎炎的腹部,那把匕首深深的刺了进去,只看一眼就让他脑子发蒙。
怎么办……怎么办!这可是会死人的啊!!
“混账东西!谁让你动刀的!”打手大哥冲着那个用刀刺了范炎炎的打手大声吼道,然后飞快的跑上前来从范炎炎手中一把夺过了密码箱,拔腿就跑了出去!其他的打手也是顿时做鸟兽散,跟着他们的大哥跑出了木屋!
范炎炎勉强睁着眼睛,鲜血涌动的口中气若游丝:“快……快追!”
说完这话,整个人如同泄了气一般软软的倒了下去,刘锴赶紧把他扶住,看到他身受重伤的样子,他心中生出了深深的恐惧,和深深的自责。
“别说话,我马上带你去医院!”刘锴焦急的说道。
“不……我的钱……我的100w!欠条……”范炎炎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吐出了这句话,然后就闭上了眼睛。
“范炎炎!范炎炎你坚持住啊!”刘锴顿时被吓得魂飞天外,他冲着愣在一旁的黑西装兄弟大声说道,“快点!送他去医院!”
那三个黑西装兄弟也明显是被这个血流满地的场面吓到了,他们顾不得去追那几个带着钱逃跑的打手,手忙脚乱的跑上前来抬范炎炎。
“哥们儿,我们不想杀人啊!你们赶快去医院看看吧!”跑到门口的打手大哥打开了密码箱,取出一摞钱扔在了地上,然后带着手下的几名打手飞快的逃离了这里。
刘锴和那三个黑西装兄弟抬着范炎炎来到了他们的桑塔纳跟前,看到范炎炎腹部中刀,人事不省的样子,娑娜和锴母都是吓了一跳,锴母瞪大眼睛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了?”
刘锴把范炎炎往后排座位上一放,闪身跑到了正驾驶上,一把关上了车门,油门一踩,开着车直接冲了出去。
“喂!别把他放在我这里啊!他身上那么多血!好吓人的!”锴母惊慌的大声叫道。
坐在副驾驶上的娑娜看着默默开车一言不发的刘锴,只见刘锴脸上和身上都沾着鲜红的血液,那都是范炎炎留下来的吧?看着后视镜上范炎炎昏迷的样子,娑娜心中感到一阵不安,她还记得他们曾经在一个战队训练和打比赛时的情景,现在看到范炎炎身受重伤,她心中很是不安。
“刘锴,你听到我说话了吗?欠条呢?没有那个东西,叫我们下半辈子怎么生活啊?”锴母继续问道。
“给我闭嘴!”刘锴忍无可忍的大吼一声,把旁边的娑娜都吓了一跳,她看到刘锴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愤怒的神情,就算是一直跟刘锴在一起的娑娜,也很少见到他这个样子。
锴母也是明显被刘锴的反应惊到了,她张大了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刘锴冷笑着问道:“钱?你们这辈子能想到的就只有钱而已吗?要不是你们生意失败,范炎炎又怎么可能受这么严重的伤!妈,你知道吗?你们的公司倒闭之后,范炎炎就去了别家的公司,听说我们要帮忙筹钱,他连自己的工作都不要了来帮我们,听说你被人抓起来了,他把他所有的积蓄都拿了出来,就为了赎你!现在他被人捅了,你不关心他的死活,都还在关心你的钱?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啊!”
锴母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她不可思议的看着刘锴,半天才颤抖的问道:“刘锴,你是我儿子,你凭什么这么说我!我挣钱还不都是为了你吗?要是没你这个儿子,我只顾自己生活就好了,干什么那么拼命挣钱?我和爸爸拼了命为你创造家业,你倒好,一失踪就是大半年,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屁股都没坐热就要走,去哪儿也不告诉我们,你才要问问你自己有没有良心!”
刘锴心中舒了一口气,他可没工夫跟锴母置气,他现在最关心的还会范炎炎的生命安全,他也不再理会锴母,眼睛直直的盯着前面,开着车往最近医院的方向疾驰而去。
或许是这几天被软禁的生活太折磨人了,锴母的精神状态也不怎么好,她靠在车窗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车上能说话的就只有刘锴一个人了,娑娜偷偷看着刘锴严肃而焦急的侧脸,她心中也很不好受,她想帮刘锴分担,可她现在却是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在心中暗暗祈祷,希望范炎炎没事。
桑塔纳一路上疯狂奔驰,不知超车多少次,一路上的红灯全闯了,终于在医院门口停了下来,一开车门,早早的守在医院门口的黑西装兄弟们立即迎上前来,把人事不省的范炎炎抬下了车,然后立即送往医院进行急诊。
“哇!那人身上插着一把刀子!还流了那么多的血!发生什么了?”
“有急诊病人!前面麻烦让一下!把担架给我抬过来!”
娑娜来到后面想要叫锴母起来,刘锴拉住了她,摇头说道:“娑娜,我妈也累了,让她在这里休息吧!”
娑娜点了点头,车上满是鲜血,她也不想在这里多呆。
“几个兄弟,麻烦你在这里看着我妈!”刘锴对剩下的一干黑西装兄弟吩咐道,让他们留在这里保护锴母,毕竟锴母现在可是债务公司要找的重点对象,不留人在这里保护她可是容易出事的!
娑娜和刘锴急匆匆的感到医院的急诊科,只见走廊两旁,范炎炎手下的黑西装兄弟们都围在这里,看到这一幕,倒是颇有香港黑道电影的感觉,不过刘锴可没心思欣赏这一幕,他急匆匆的跑上前来,只见手术室上面的指示灯亮着红光,上面照射出“手术中”三个大字。
“范炎炎呢?已经在做手术了吧?”刘锴紧张的对黑西装兄弟们问道。
“嗯,医生已经带他已经进去了,正在做手术!”其中一个兄弟严肃的回答道。
听到这话,刘锴心中松了口气,心中紧张的心情顿时松懈下来,让他浑身一阵乏力,他靠着墙缓缓坐了下来,休息浑身过度紧张的神经。
娑娜也跟着刘锴一起坐在了墙边,她伸出手来,轻轻握住了刘锴的手,她知道现在刘锴最担心的就是范炎炎了,如果范炎炎这次出了什么事,最难过的就是他了!
“娑娜,真对不起,牵连你了……”刘锴勉强笑着对娑娜说道。
娑娜怜爱的看着刘锴,缓缓摇了摇头,【对我来说,最大的幸福就是能陪在你身边,和你同甘共苦,不管经历什么,我都心甘情愿!】
这时,一个黑西装兄弟走上前来,拿着一个鼓鼓的棕色纸袋,对刘锴认真的说道:“锴少爷,这是那几个打手掉在那个木屋门口的,我点了一下,里面有10w!”
刘锴头也不抬的摆了摆手说道:“先放在你那里,等一下给范炎炎治伤用!”
那黑西装兄弟也不再说话,医院走廊再度陷入了沉默之中。
娑娜静静的看着刘锴,看着等在手术室外面的这一帮兄弟,她心中很是感慨,也很是后怕,【没想到今晚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但刘锴没有受伤,这是不幸中的万幸!也希望范炎炎能挺过来吧,千万不要出什么事……】
“娑娜,我怎么这么没用?范炎炎……就是因为我才会受伤的!我……我不是召唤师吗?我的治疗术为什么不能在这里用啊!!”刘锴紧握着拳头,有些失控的大声说道。
娑娜看着刘锴红着眼睛的样子,几乎快要流下泪来,她心中也非常难受,但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紧紧握着他的手,告诉他,她还在身边。
等待,漫长的等待。医院的走廊上,来来往往的医生护士不计其数,刘锴紧紧闭着眼睛,竭力抑制着心中的不安,在心中暗暗祈祷,希望范炎炎平安无事。
不知过了多久。
“你们谁是病人的家属?”
一听这话,刘锴赶紧站起身来:“我是!医生,怎么了?他情况怎么样?”
只见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带着两份文件走上前来,递到刘锴跟前:“麻烦你签一下字!”
刘锴接过这两张纸一看,只见第一份是“手术同意书”,他立即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而第二份则是“病危通知书”,都已经到了病危的程度了吗?刘锴心中不禁紧张起来,他又赶紧签下。
医生带着这两份文件离开了。手术室的门一会儿开一会儿关,不知有多少医生护士从里面进去了又出来,刘锴非常担心范炎炎现在的情况,无奈又不能看到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能呆在手术室外干着急。
又过了一会儿,一名医生走了出来,他面色凝重的对刘锴说道:“你就是病人的家属吧?病人现在情况很不乐观,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一听这话,娑娜和刘锴心中一惊,刘锴立即问道:“医生,你这是什么意思?不就是被捅了一刀吗?你们医院这么牛逼,难道连这点小伤都治不好吗?我有钱的!你一定要治好他!你要再多的钱我都可以给你的!”
医生摇头叹息着说道:“手术很成功,但是病人严重失血,大脑已经开始供不上氧了,如果再不找到合适的血源,只怕他挺不过今天晚上了!”
“卧槽!你TM是傻逼吗?失血就给他输血啊!你愣在这里干什么啊!!”刘锴失控的一把抓住了医生的衣领,旁边路过的几名医生立即冲上前来把刘锴拉开。
“先生,请你冷静!”那医生整理了一下衣领,然后严肃的对刘锴说道,“病人的血型是Rh阴性血,这种血型十分罕见,我们医院的血库里根本没有,所以就算是我们想救他,也是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