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了……
拍打着用风做成的羽翼的凤凰呼啸着翱翔,我的心也跳得像从左胸腔转移到了嗓子眼。我幸运地避开了接连的闪电,海瀚和红莲用魂术挡下后产生的气流继续有利地推动着我。再靠近一点就可以了,我心想。
高空的氧气已经稀薄到让我有点头晕,于是我一觉得距离差不多了就从风凤凰身上跳了下来。我相信地面上的人此刻一定跟我一样,目不转睛地盯着天空。
风的速度还是很快的,我从风凤凰下来仿佛只看了一眼它飘逸的尾巴,它就已经飞入云层深处了。雷声戛然而止,怪脸也不再发出任何声音。我感觉到云层上一大团魂力因子发生了爆破,然后气流向四周扩散开来。
幸运的是,那是良性扩散。它吹开了厚厚的乌云,也相当于撕破了那张本来就很扭曲的脸。一道月光倾洒而下,夜空又恢复到原来的晴朗的平静。
整个过程似乎来得太快了,以至于人们都没有反应过来——噩梦已经过去了。我转过身来举起风翼弓带头欢呼了一声,看到一些人突然受到惊吓那样打了个冷颤,然后才如梦初醒般地跟着雀跃起来。
快乐的气氛很快蔓延到了所有在木桥上的人们身上,地面上像**了一般,此起彼伏但是一直延绵不断的欢呼声则是滚烫的气泡。
等人们稍微冷静了一点后,我才慢慢落到地面上。海瀚和几个男村民像庆祝胜利那样把我抛了几下。末了才喘着气问我:“天哪,刚刚灵风你是怎么做到的?”海瀚的发问让周围的人彻底安静下来,似乎都满怀期待地等着我说答案。
“说你菜你还不信,还没反应过来吗?刚才那货是一个幻象!”红莲的话让大家恍然大悟,虽然海瀚大悟之后马上又开始和红莲的唇枪舌战:“马后炮!你怎么不一开始就看出来啊?”
“你……”
“好了,你们刚刚挡起闪电的时候怎么那么齐心?”我的话让他们暂时闭起了嘴,“我也是被翼提醒了以后才看出来的,那张怪脸真正的魂力弱得只跟一个大型魂术差不多。”
“哦……炎蕊(涛涛),你怎么没看出来啊!”红莲和海瀚又异口同声地埋怨起自己的魂兽来。
“我怀疑刚才那个幻象不止出现在这里,北冥幽很可能会为了制造恐慌,在很多个地方搞这种把戏。”我接着说。
“其实他没有直接向我们发起进攻已经很万幸了,要是真的出现在我们面前的话,简直不敢想象。”海瀚拍了拍胸口。
“嗯,我已经试过那种感觉了。不过他要是让整个索尔大陆的人都经历这种可怕的事情的话,恐怕带来的后果远比消灭一两个村子或者城镇更严重。”红莲赞同地说:“况且他直接出击的话还可能面临遇上强敌的情况,还有他刚才的闪电攻击可是货真价实的啊!”
……
在我们分析的时候,一向作为大局主持者的村长不知道从哪个人堆里好不容易挤出来,努力地整理好自己在刚刚的混乱中变得狼狈不已的衣服和发型,说:“谢天谢地,以及无比感谢我们的三位驯魂师,风暴总算是过去了。不过火焰台里的火焰已经灭了,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啊……”
“村长,其实我们刚才的仪式也算完成了,做人不能太拘泥于形式上的东西嘛对不对?而且我怕猎魂师有了第一步的行动后接下来也会搞些什么事情,这么多人在这里确实很麻烦,不如……”我凑到村长旁边低声地说。
“你的意思是接下来的表演什么的全部取消?”
“就算不取消,你觉得人们还有心情看吗?”我反问道,虽然觉得自己精心准备的韩舞不能展示出来也是挺遗憾的。
村长询问大家的意见后,结果果然不出所料,受到惊吓的大部分吃瓜群众表示还是回去待着更好一点。于是一场热闹的盛宴,因为烦人的黑色不速之客草草收场。人群开始散去时,红莲突然说:“那起码把魂灯放了吧,我花了半条命弄出来的!”
“呃……那么多魂灯不放,好像也确实挺浪费的。”海瀚这次没有呛红莲了,“那我们三个留下来放就好了。”
“可以啊,让村长他们先回去吧。”我马上表示赞同。
“可是……”红莲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但是我看得出来她是不愿意留在这里的。这时一对有点上了年纪的夫妇走向我们,妇人先软绵绵地对红莲说:“莲儿啊,都忙活一天了还没弄好吗?这表演看不成了我们就回去一起吃饭吧,你第一次回家在家里待这么久啊,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要走了……”
我知道了,红莲他们都是有家人等着一起赏魂灯、吃团圆饭的。这不,又一个看起来很健朗的老人家走过来跟海瀚说了同样的话。
“其实我用魂术的话很快就可以搞定了,你们都可以先回去的。”我自告奋勇地说。这也在情理之中啊,细波村估计没有几个人跟我一样是一个亲人都不在身边的。
听到我的话,海瀚和红莲一起投来愧疚,但更多的是充满感激的眼神。所谓好人做到底吧,我回应他们一个坚定的目光。
“我们就住在海滨街,一有什么情况会马上冲出来的!”海瀚保证道,红莲马上也高频率地不断点头。我忍不住笑了一下,说:“没事的啦,要是北冥幽真的来了的话,只要他愿意我们在哪里都逃不过的。”
“你这句话是乐观的还是悲观的?”红莲忍不住吐槽。村长也站出来说:“灵风,我还是让几个原本安排好(其实是抽签决定)的人留下来帮你吧。”
“不用不用,你们都回去吧。我一个人有什么事情撤得也容易啊!你们知道逃跑,不对,速度一直是我的强项嘛!”我说完之后陈瑶柔一家也正好穿过人群走到我们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