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后踉跄了几步,那阵突如其来的眩晕感总算是消失了,我站稳了脚步没有摔倒。梁明浩似乎看到我的不对劲,上前关切地问我是不是不舒服。我摇了摇头,心里却在嘀咕:可能是听你瞎逼逼听久了,头有点晕而已。
但是刚才那种感觉又特别奇怪,因为以我现在的体质是从来不会像低血糖那样突然地头晕的。
“灵风不舒服就说出来吧,这个仪式只要有驯魂师在场就行了,少一个人没关系的。”红莲停止了和海瀚的争论,站起来对我说。我摆摆手说:“没事没事,可能是今天午觉睡太久了,现在有点发蒙。”然后就跑到前面带头走过去,梁明浩说他得跟他爸妈待在一起就走开了。
仪式即将开始,木桥上现在可以说人山人海。我们三个人都不想费那么力气挤到目的地,于是我把手一挥:“魂术:乘风!”我们就一起向上方脱离人群,在人们的仰望中降落到木桥中心——完美的开场!
“各位村民和外来的朋友们,欢迎参加细波村一年一度的‘开魂日’晚会仪式,我是本村的村长兼这次的主持人……”村长穿着金**的节日服,举止端庄地讲着开场白。因为要先让人们向器皿里放置火把,所以我和红莲、海瀚现在站在村长的旁边。
村长的开场白不像学校的领导讲话那样又臭又长,简单地表达对人们的欢迎和介绍仪式的大致流程后,他就安排担任工作人员的村民将火把分发给在场的人。
每支火把的柄上面都是有序号的,在音响波姆放出的神圣悠扬的背景音乐下人们自觉地一个个上来放火把。在放下火把之前他们都会两只手一起拿着放在**一段距离,然后闭上眼睛低头许愿,就跟我们烧香拜佛时要默念自己的心愿一样啦。
第一个人把火把放进火焰台后,里面燃起了一个小小的火花。随着越来越多的火把被放进去,星星之火也逐渐连成一片,最后整个火焰台里面都是热烈燃烧着的火焰。后面上来的人只能站得远一些把火把扔到里面,当然我们把小孩子和老人家都安排在一开始。
这时梁明浩也过来了,他投掷火把之前朝我调皮地眨了一下眼睛。虽然理论上来说驯魂师是不能这么做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而是只能像我和红莲、海瀚那样用魂力做特技。但是外来的驯魂师不方便以驯魂师的身份参加当地的仪式,所以干脆就和非驯魂师安排到一起了。
“现在所有人都将手里的火把放到火焰台里面了吧?这不灭的火焰正是索尔大陆上生生不息的人们的象征,跳跃的火花就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那么接下来就是大家期待已久的环节了,有请我们细波村三位优秀的驯魂师——海瀚、红莲、沐灵风(按年龄排)为我们完成仪式的开幕!”
在人们高昂的欢呼声中,我们按照事先安排好的位置各走到离火焰台一段距离的地方,整体上形成一个**形。那个老人又念起古老而神秘的语言,我希望她的声音真的不是我第一次时失败的根源……
闭眼、搜索、凝聚、成型,我比之前可以做得更好了,这次我的光球成型的时间只比红莲和海瀚的慢了几秒。像彩排好的那样,我们缓缓地伸出右手将光球推到火焰台旁边,这次没有意外了吧。我抽空瞄了一眼在场的人,他们眼睛里都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光球跟预期的一样飞快地旋转着,因为风的原因都带上了一些火焰台里的火焰,显得更加霸气。特别是我的,简直跟红莲的一样变成一个火球了,海瀚的倒是沾了一点火焰之后就会马上恢复原状。
过了一会儿,海瀚下达指令:“准备升空!三,二,一!”话音刚落,三个光球“嗖”地一声齐齐地飞到半空中。这时我看到夜空中已经有不少五光十色的孔明灯了,它们和光球一起构成一幅流光溢彩的夜幕图。
“哇……”估计刚才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火焰台附近的情况上了,对“突然”出现在夜空中的斑斓孔明灯感到惊喜不已。我和红莲、海瀚各自相视一笑,打算进行最后一步。
三个光球慢慢地靠近,汇合,交融在一起,一切就跟彩排的时候一样顺利美好……
“轰隆……”远处的海面上突然落下一道闪电,巨大的声响吓得我打了个激灵。接着仿佛就在一秒之间,本来晴朗平静的夜空突然乌云密布、狰狞不已。
“怎么突然就变天了?我们快点结束吧。”海瀚对我和红莲说。不过我们还来不及将光球变成星点,整个世界就开始狂风大作。在空中慢悠悠地飘动的魂灯有些被卷到高空,有些像醉汉一样胡乱地向人群冲过来。更可怕的是,火焰台里的火受飓风的影响也不停地飞溅出来!
我们马上中断仪式,还没彻底融合的光球一下子黯淡在空中。海瀚用魂术在火焰台上覆盖了一道水幕,然后再浇灭里面的火焰。我和红莲用魂器攻击乱窜的魂灯,村长和一些村民则进行人群的疏散。
幸好人们面对这种突发状况没有乱成一窝蜂,等魂灯都被我们全部打下来之后,在场的人都没有受伤。但是天气一点也没有变好的迹象,那股让人不舒服的狂风还是肆虐地撩拨着我们的头发。
“大家都没事吧?这天气看起来暂时也好不了,我们先到海边的民居里避一避!”村长用麦克风广播道。这时候木桥也变得有点摇摇欲坠起来,人们不再像刚才那样有秩序了,很多人一边尖叫着一边涌下木桥。
“大家不要急!排好队疏散!”村长扯着嗓子喊,但是很快就被人群挤得麦克风都掉在地上,发出刺耳的金属声。我独自飞到空中看着乱成一团的人群(因为在这么强的风力下其他人靠“乘风”不能待在空中),束手无策。
噩梦……又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