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大少爷,终于到啦?”陈瑶柔打趣地说。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忘记调闹钟,一睡就睡沉了……”
“啧啧啧,年纪轻轻就这么虚。”我相信如果疾羽在的话这句一定是从他嘴里冒出来的,但是现在换成了海瀚,真的是每个人身边都不会缺喜欢损自己的人。
陈瑶柔大方地笑了一声说:“没有人怪你啦,知道你最近很辛苦。其实我也是跟村长一样觉得要先彩排比较好,而且你又是第一次以驯魂师的身份参加这个仪式,肯定不能出什么差错啊!”
我马上表示理解陈瑶柔的良苦用心,对她说:“是是是,所以我这不是跟瞬间转移一样赶到这里了吗?”
“好啦,不管怎么样先把晚饭吃了再彩排吧。我叫我爸给你准备了海鲜拉面哦~不过我们家的人都过来这边了,所以我带到张姐的店里给你吃啦。”陈瑶柔说着把我领进张姐的店里。
店里几乎坐满了游客,只有一张两人桌空着,桌上放有一个米白色的保温饭盒。我坐过去打开饭盒——确实是我超爱的拉面!在最上面,几只颜色红得鲜艳欲滴的海虾整齐地排在那里,上面点缀着零零散散的葱花。
“我吃咯,又欠陈叔一个人情。”我说着已经拿起竹筷了,陈瑶柔在一旁埋怨了一句我又说这种话,然后就出去帮忙筹备晚上的仪式了。
“第一次以驯魂师的身份参加‘开魂’仪式,紧张吗?”陈瑶柔走后不久,店铺的主人张姐走过来对我说。
“还好吧,这种事情对于我们来说很自然的就可以做出来了。”我咽下一口有着浓浓鲜味的汤汁后说。
“开魂日”的晚会仪式确实颇具宗教色彩,而且是很有原始气息的宗教色彩:人们(非驯魂师)会按照年龄从大到小的顺序,轮流把事先点好拿在手里的火把扔进一个造型特别而巨大的器皿里。器皿的底部铺了一层厚厚的可燃物(可能是稻草之类的东西,书上也没详细介绍),从当一个人把火把扔进去之后就会开始燃烧,到后面越来越旺。
等所有不是驯魂师的人将火把扔进器皿后,驯魂师就上前围成一个圈,人数不够的话可能是**形(比如我们)或者正方形。然后驯魂师会根据各自的元素,利用魂力因子各制造出一个大概跟篮球差不多大小的东西,一齐扔到火焰旁边做绕转运动。
简单地说就是把很多魂力因子聚集成因子群,让不是驯魂师的人也能看到它们的存在,然后指挥它们在别人面前装逼一下。事实上当不同颜色的魂力因子一起出现在别人面前的时候,确实会给人一种美感。因子群的形态也不好说,看起来像光球,但是我在它旁边看的话又觉得像一团雾气。
“嗯……刚开始要把那么多魂力因子弄成球状是有点麻烦啦,不过在红莲姐和海哥的指导下我很快就知道怎么弄了。”我想起一开始棘手的“做球工程”,向张姐坦白说。
“哈哈,你们驯魂师的事情我也不了解,就是每年看到那红白蓝三个光球围着火焰转的时候,都会觉得一种神圣感油然而生。对了灵风对应的元素是什么颜色的?”
“浅绿色。”我轻轻回答道。
“哦红蓝绿,应该也挺好看的。就是觉得很神奇,自然界有这么美丽的东西存在,虽然只有你们可以随时看得到。”张姐的语气似乎有一点遗憾,其实每个与成为驯魂师的机会擦肩而过的人都会觉得可惜。
“张姐,门外有客人来,说是预订了两人桌的!”店里临时请来帮忙的一个村妇喊道。张姐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离七点还差十分钟那样,然后回应村妇说:“还没到预约的时间,请他们在外面等一会儿吧。如果说等不及要退订的话,也麻烦帮我处理一下。”
村妇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声“好”,我倒是有点急了地说:“张姐,送上门的生意不做有点浪费啊!我很快就吃完了。”
“别,你慢慢吃。在这种日子里饭店的座位肯定是供不应求的,他们怎么可能会放弃好不容易预订到的座位?”我听到张姐这么说才放慢了咀嚼食物的动作。
我小时候就老是在日本动漫里看到那一大碗的拉面,最上面放半个水煮蛋和几个鱼片,下面是粗细均匀的面条和深色的汤底,看起来就好好吃的样子。然而自己去那些所谓的“拉面馆”的时候吃到的都不是那样子的,但是陈叔的拉面就让我有吃到动漫里的东西的感觉。
经过上次的寒潮之后,这里的天气一天天回暖。细波海里的海鲜也应时地多了起来,正好为“魂祭节”的举行做出了极大贡献。
虽然我很想一边和张姐聊天一边慢慢地吃拉面,但是不知不觉离游客预订的七点钟也快到了。于是我猛地一口气喝下热滚滚的海虾汤底,心满意足地离开张姐的店。
“开魂日”的晚会仪式在我们搭建的木桥中间进行,我走出来就可以看到那个放在桥上的巨大器皿了。
“灵风来了,那么先彩排一下你们的部分吧。”村长看到我后对那些正在彩排歌舞的村民说,他们一点被打断的愠色也没有,反而很期待地看着我。
“咳咳,来吧。”我对红莲和海瀚说,然后就伸出右手开始汇集魂力因子(在飞过来之前我已经和翼融魂了)。很快在已经降临的夜幕里,升起红绿蓝三道光芒。
毕竟经验丰富一点的驯魂师,红莲和海瀚的光球(姑且这么叫吧)很快就成型了,过了好一会儿我的浅绿色才准备到位。村里的一位老人用我听不懂的方言(或者是古语)宣读着什么,我知道这说明我们应该指挥光球开始旋转了。
我们的右手轻轻一推,光球轻飘飘地飞到器皿旁边,这时我听到周围的人渐渐发出赞叹声了。就在这时,我那个光球突然……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