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一趟我们伤得都不严重,不过因为人数太多,项家的医师们还是忙活了好一阵子。
我又让人处理了一下后背的伤口,还敷上药草绑上了绷带。虽然已经一点也不痛,但是他们说为了避免伤口感染不能洗澡,于是我只能跳过泡热水澡的环节,直接回昨晚睡的客房待着了。
尽管身体很疲惫,我在床上翻来覆去都睡不着,甚至连眼睛都闭不了几秒就不自觉地睁开了。也是,楚煦阳他们还在外面呢,我哪里能安心睡觉啊?
而且一闭上眼睛,头脑不经过我的同意就直接回放起寄居蟹从后备箱涌出的场景,接着又是无数的黑蛇在雪地上蠕动,我不想睁开眼睛也不行了。
于是不到五分钟,我换了身宽松舒服一点的衣服又走出房间,走到大部分人都在那里休息的大房间。
“灵风,你怎么起来了?”云蝶梦一边问我一边给一位医师揉肩捶背的。我回答说:“煦阳他们还没回来,我哪有心思睡觉啊?”
“那躺着养神也好啊,你脸色真的很差。”
“躺着无聊,还是出来跟你们聊聊天好。话说我只是后背受了点伤,然后魂力用得有点多而已,看起来真的很严重吗?”我不禁问,心里觉得自己的体质应该没有差劲到这种地步。
云蝶梦点点头:“真的,看起来很虚弱。”**着云蝶梦“服务”的医师也说道:“我们这些懂医术的,看人的身体状况最准了,这个小姑娘说得没错。你是不是昨天身上有黑色魂力因子的那个人?”
我点点头,医师继续说:“那就怪不得了,虽然我们帮你清除了那些不干净的东西。但是你原本的魂力也受到了损害,恢复是需要时间的,估计你今天魂力消耗了太多,身体一下子适应不了。”
“哦……我想起来了,昨天那位女医师帮我治疗后,也叫我暂时不要使用太多魂力的。”我说着目光在房间里搜索起来,果然那个人也在这里,我看到她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灵风,这位先生刚才跟我介绍了好多我没见过的草药,还告诉我很多学习治疗型魂术的技巧!”云蝶梦兴奋地说。我走到一张沙发上坐下:“很好啊,聊得开心。”
刚巧孙斌和孙略两口子就坐在旁边,前者号称自己正在仔细地给后者检查伤口,其实在我看来他是在趁机乱摸一通。但是当事人一副浑然不知的样子,我不禁扶额,头痛……
“灵风你是不是还对刚才的场景心有余悸?”孙斌一边揉着孙略的**一边对我说,我懒懒地回他:“你刚才对孙略‘上下其手’的场景?”
孙斌茫然地回过头,和孙略都愣了一下,然后两个人才反应过来我说的意思。
“说什么呢!我是说刚才战斗时的场景:那么多寄居蟹,黑黑小小的,密密麻麻的,一窝蜂地爬上白狐雪白光滑的皮毛……啊!你打我干嘛?”孙斌绘声绘色地说到一半,胸口就挨了一下孙略的打。
“活该,你媳妇都听不下去你这恶心的描述了!”我心里一阵痛快。但是孙斌确实说中了,我又觉得有点不适。
孙斌瞪了一眼孙略,说:“我是在生动地描述事实好不好?不过那几只狐狸确实挺让人心疼的,原来有灵性的非人类生物真的不是只有魂兽啊……”
“狐狸我是看到了,不过那不是死兽吗?”
“还有什么寄居蟹……在我们去支援你们的前一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婉、容两姐妹好奇地凑过来,在互相包扎伤口的男护院们也伸长着脖子。孙斌推了推我,说:“嫌我讲的恶心,你来跟他们说说。”
我心想反正现在也没事做,于是就把我们在半路遇到那几只白狐到它们被死兽化的事情说了一遍。果然听者无不动容,都替那几条可爱的生命叹息哀婉。
“靠,话不是一样讲的吗?怎么你说的时候孙略和其他人就不觉得恶心……”孙斌听了以后竟纠结起这个问题。我不禁纳闷这货明明不是直的,为什么看来看去都像是有“直男癌”的人?
我还是耐心地对孙斌说:“说话又不是朗诵,没必要句句都倾注过多的感情。真正会讲话的人,是用平淡的语气讲故事,都会让人感觉身临其境的。”
“哦……原来灵风你也会突然讲些莫名其妙的话,这点跟孙略倒是很像。”
我:“……”
接下来在这个偌大的房间里,人们疗伤的疗伤,聊天的聊天。项洺心在我进来之前就不在这里了,只留下几个女佣帮忙。我猜不用张罗晚餐的她,一定正站在某扇窗户后面,默默地盼望着那个人归来的身影……
“太阳已经下山了,煦阳他们……”云蝶梦走到我的旁边说。孙斌和孙略识相地让开一个位子,两个人也趁机贴得更紧了。
我看了一下窗外,还有一点橙红色余光,于是说:“煦阳在太阳下山之前会回来的,就算晚了一点,现在也肯定在路上了。”
其实我也只是安慰别人也顺便安慰自己,心里却在想着要是天色彻底暗了他们还没回来的话,晚上我们就要去找人了。结果不知道是不是所谓的“心有灵犀”,我的话说完不久,就听到院子里有汽车的动静了。
一个人跑到窗边看了一眼,然后就欢快地告诉我们楚煦阳等人凯旋了,佣人们还不停地从车上搬东西进屋。我们听了,总算彻底松了一口气,然后都起身准备下楼迎接。
下楼后我看到楚煦阳他们连发型都没有变乱一点点地走进屋里,就知道他们这次没有再遇上什么麻烦。不过也不禁在心里埋怨,为什么人家打完架还是一身笔挺的衣服,而我就衣衫不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