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哦,项府门口那种高端的柱子一感应到主人的魂力,马上就会自动解除戒备了。哪有人有带钥匙回家还要按门铃的,难道是客人?
我和云蝶梦跟着项洺心到能看到监控系统画面的房间里,除了她自己的卧室、项凌宇的卧室和办公室外,二楼只有一个房间有。至于城堡的三楼,我们都没有上去过,也不好意思问项洺心上面有什么。
打开房间的门后,我们迫不及待地走过去,只见发亮的魔水晶画面里有一个穿着黑色披风的人。在昏暗的光线中,他用一条厚厚的深色围巾裹住自己的脖子和下半张脸,头顶戴着一顶防雪的斗笠之类的东西,让人看不清脸。
可是外面并没有下雪。
我的脑子情不自**冒出“来者不善”四个字,心想难道猎魂师这么快就上门寻仇了?
面对这个突然造访的陌生人,我们三个一下子不知道要做出什么反应,过了一会儿项洺心凑近声音设备,问了一声:“请问是哪位?”
男人干净利落地丢出两个字:“冷潇。”声音轻盈得像雪花落地,却在我们心里投下一颗重磅炸弹。
“冷弦月的父亲?项伯伯跟他有约吗,怎么突然来这里?”
“我不知道。”项洺心茫然地伸手就想去按下解除防护系统的按钮,我拦下她,对着声音设备说:“你有什么证明吗?”
男人还是没有说话,也没有打算露脸的意思,而是拿着一个东西把手抬起来。那似乎是一个勋章,跟我们的学院勋章一样,中间镶嵌着一颗不知名的玉石。他的这颗跟冰一样透明,形状是一只浑身通红的鸟,貌似还能看出正站在什么尖刺的东西上面。
“荆棘鸟组织的标志。而且从勋章的星数来看,是领导级的人物。”项洺心解释道,同时按下开关让冷潇进来……
面对冷潇的突然到来,我们这些人里面最紧张的肯定是楚煦阳了,平时在谁面前都油嘴滑舌的他现在乖乖地坐在沙发上。
冷潇已经把那顶“拉风”的斗笠摘下来了,围巾也被他拉到正常的位置,我们看到了他的真容:长而乱的黑发,脸上似乎多日没理过的胡须,还有那双没什么精神,血丝倒很多的眼睛,实话说就是一个大众脸大叔。
我从面前的男人身上又没办法联想到冷弦月,难道北大陆的美女都有一个其貌不扬的老爸?那这里女人的基因也太强大了吧!
冷潇坐下来以后就没有说过话,而是一杯又一杯地喝掉女佣递上来的热红茶,直到项洺心终于忍不住问他:“冷潇先生,听说您一般不在人前出现的,这次是?”
尽管眼前就是情敌的家长,很可能是自己喜欢的人的未来岳父,项洺心还是拿出了大家闺秀该有的礼貌和端庄。
冷潇像是终于得到了说话的权利一样,一秒也不耽误地回答:“我主要是来转告项小姐一个消息:您的父亲,项凌宇将军今天在执行公事的时候不幸遇袭,现在……下落不明。”
听到自己的老爸出事,再懂事的大家闺秀也不能淡定了,于是刚才才为爱情哭过的项洺心眼睛又“溃堤”了。
“遇袭……我父亲那么厉害,身边又跟着那么多高手,怎么会有人近得了他的身!而且还是为了一个跟自己没什么关系的人出去遇到这种事情的……你当时也在场对不对?为什么不保护好我父亲,他是你们在北大陆的最高领袖不是吗!”
项洺心近乎失控了,本来不算大的眼睛瞪得吓人,红彤彤的。楚煦阳和一个女佣连忙上前安慰,我们这些外人只能默默地坐在原位。
冷潇还是平静得一点表情也没有,只见他缓缓地说:“项小姐说的是,今天的确是我们失职了。如果您需要惩罚我的话,我没有任何意见。”说着手上就出现了一把发出浅蓝色光芒的短剑,然后双手捧着它跪在地上。
“这种程度的魂力,这种级别的魂器雕纹,果然是高手啊!”我对翼悄悄地说,它点了点头,眼睛里也满是艳羡的目光。
这么简单粗暴的“负荆请罪”对项洺心很有效果,她看到那把散发着寒光的魂器就安静了几分,然后又尽量稳定自己的声音:“我打残甚至杀死你有什么好处,那样我父亲就能平安地回来吗?”
有了项洺心的这句话,冷潇也就一点不客气地把魂器给收起来了,一个浅绿色的光球也从他的身体飞出来。
高手的魂灵!我和在场的其他人在冷潇的魂灵出现后,就不约而同地对它进行“扫描”。结果还没看到里面是怎么样的,它就潇洒地飞进冷潇的大衣里了。没劲!
“项小姐果然如人们说的蕙质兰心,冰雪聪明。刚才您的第一句话就说得很对,我一般不在人前出现,不过一出现的话,一定是因为大事。”
我心想这人说话怎么不像表面的粗犷,听着酸溜溜的。而且他刚才那话,意思是说自己是扫把星吗?在哪出现哪就有大事……
冷潇回到了刚才的座位上,继续用不痛不痒的声音说:“其实本人这次出现,还是为了自己造出的两个孽障。你们应该都知道了,本人很不幸作为冷钧月和冷弦月的父亲。至于为什么是不幸的你们也知道:我一个荆棘鸟组织的最高领导者,居然教出了两个去当猎魂师暗杀者的女儿,真是讽刺。”
冷潇说着一边的嘴角上扬到一个诡异的角度,看得我着实心里发毛。看来他已经知道冷弦月变成猎魂师的事情了,我想跟他解释说冷弦月很可能是被人控制或者陷害的,但还是没勇气出声。
我看向楚煦阳,他也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双手紧紧地握着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