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是人生的第一站,父母也是我们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二个接触的人。因此在大多数情况下,家庭环境可以说最直接而重要地影响了一个人的性格、情感和三观……
我觉得对楚煦阳讲大道理也没用,于是简单地说:“这就是家风的问题了,你以为每个家长都跟楚叔叔一样啊?你看项洺心叫她爸都是叫‘父亲’,你就整天‘我爸我爸’的,这就是差别。”
“你这话就是我爸惯着我了?”
“难道不是吗?”
“什么啊,不了解情况不就要乱说好不好!你才不知道他多少次对我幼小的心灵造成阴影呢……”
我把眼珠子翻到了天上,心想你一个家庭美满的人跟现在作为孤儿的我说这些?倒是云蝶梦善解人意:“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想想别人……好了现在家庭的问题不是我们该探讨的,这下我们真的要与弦月为敌了?”
一提到冷弦月的事情我们又头大了,楚煦阳则更悲催:暗恋对象有很大的嫌疑参与绑架自己的干爹,简直是“家门不幸”。
“你们怎么想?”楚煦阳问,我于是说:“别问我们啊,关键是你。不过你去不去貌似都对弦月没有影响,毕竟你在她面前战斗力为零。”
楚煦阳瞪了我一眼,我不得已正色道:“好吧,是你逼我把这个残酷的事实说出来的:这一战我们不得不打。拿你一个人的身份来说就够了,项将军的干儿子,要是你拒绝参与救援他的行动,从道德还是义务上说得过去?”
楚煦阳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说:“最讨厌这种道德绑架了,我早就说了这干爹又不是我要认的!”
“但是不管怎么说,现在你们的关系已经是雷打不动的啦。而且父母是不能选择的,就算项将军不是你干爹,他也是你父亲的死党,你不去帮忙的话楚叔叔都不乐意吧?”云蝶梦也很清楚楚煦阳的处境。
“要不……我们找个借口,不对,找个我不得不缺席的理由?比如,病了残了……抑郁了!”
“……”我和云蝶梦一阵无语。话说我们今天的行动流程有一大半是楚煦阳想的,我中午还在心里佩服他来着,怎么一下子又傻了?
楚煦阳看我们都没点反应,似乎感到很无趣:“你们真以为我傻?我只是想偶尔学一学灵风,逃避一下现实而已。”
“我那是想象力丰富。”我解释道。楚煦阳没理会我,继续说:“以前跟女孩子约会的时候,我不用猜就能知道她们在想什么,为什么偏偏到了冷弦月身上,就想不通她在打什么算盘……”
“她要打的那个算盘刚才不是在我们面前出现了吗?”我漫不经心地说出浅显的事实,云蝶梦却像听到了不得了的事情:“怎么连你也认为弦月的目标是驯魂师这边的人了?”
“我也不想啊,只是不知不觉间觉得,弦月是想靠一个人的力量对抗整个组织这种说法确实牵强了一些……不过我坚信虽然弦月和她姐姐的仇恨源头是一样的,但是弦月除了主要目标以外绝对不会伤害其他人的!”
“可是她袭击了我们,今天和昨天,两次。”没想到这句话竟是从楚煦阳嘴里说出来的,我和云蝶梦都有些惊讶地看向他。
楚煦阳站起来在房间里慢慢地踱步,一边说:“灵风,我能理解你的心情。随着时间的推移和事态的变化,我们对很多事情的看法本来就没办法始终如初。或许,我们真的不应该把自己对弦月的定义强加到别人身上。”
“灵风他刚才只是随便说说,而且我们知道他一向是个挺善变的人(我什么时候善变了?)……”
“不用安慰我蝶梦,我现在头脑清醒,心情平静。而且觉得自己刚才在洺心和冷潇……冷先生面前失礼了。而且毕竟我们在很多事情上都还太稚嫩了,也许真的需要一场大磨练吧。”
大磨练?从我来到索尔大陆的第一天,那天晚上我们三个人在树林里遇到死兽以后,磨炼就有停过吗?
楚煦阳继续用深沉的声音说:“我们在北大陆几天,弦月每次都只露了一下脸就不见了,这种感觉太难受了你们不觉得吗?就像你想伸手去抓飘在半空的一张白纸,眼看着自己的指尖就要碰到它了。这时风突然变大了,或者风向突然变了,于是你和要抓住的东西错过,就这样一次一次的……”
“不得了,连这么生动的比喻都会了。不过要是用‘很多次打蚊子都打不到’的比喻我更能体会。”我悄悄地对云蝶梦说,她回我以一个表示“禁声”的手势。
“所以……你也打算站在冷潇那边了?”
“你们不是很清楚状况吗?冷潇这边就是整个北大陆,甚至可以说是整个索尔大陆的正义势力了。那种‘为了你,我愿意与整个世界为敌’的话虽然浪漫,但是以我现在的能力,我不敢讲出口。”
楚煦阳说完就走出房间了,只留下一句“早点休息”给我们。我和云蝶梦面面相觑,末了她小声地说:“灵风,要不你用一个成语来总结一下我们现在的处境?”
“青黄不接、走投无路、四面楚歌?”
“最后一个比较好。”
“什么啦!最激动的人是他,最冷静的人又是他,煦阳这人真是神了!”
“是啊,我都有点觉得他令人捉摸不透了。”
“说来说去还不是弦月引起的?看来爱情真的是一样很复杂的东西,复杂到一个人都会跟着简单不了。”
云蝶梦“扑哧”一声笑出来:“你小小年纪的就看破红尘啦?尽管有时候会让人烦恼,不过这爱情……怎么说也是人生百味里不能错过的一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