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云蝶梦固执地回答:“能救一个是一个啊。”
然后她的眼神和召唤出来的蝴蝶守卫没有停止过搜索。
我看着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自己的魂术又派不上用场,于是只能看着云蝶梦忙活。
我知道让一个受过百花轩教育的人不救人是不可能的,尽管百花轩应该算不存在了。所以我干脆找起禾雀说的四将军中的最后一个人来……
我找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发现像四将军的人。其实看魂力就看得出了,最强大的那一股是我熟悉不过的云叔身上的,说着他正朝我走来。
“怎么样灵风,没有大碍吧?”云叔问。
“当然没事~我还把妘薇给打跑了呢!噢这也多亏了禾雀和云蝶梦。”
“嗯,看来都不用我介绍禾雀给你们认识了。”
这时云蝶梦因为搜寻幸存者已经走得有点远了,没有注意到来到我身边的云叔。
“云叔,这么多伤亡者怎么办?”
“人死不能复生啊……皇城那边等等有人来救援或者处理遗体的,这段时间内猎魂师应该不会来捣乱了。”
“对了,校长真的……”
“嗯,没想到妘薇本事大到连在校长**都种了恶之花的种子。虽然校长还不至于被那种东西控制,但是当时情况紧急,猎魂师的主力都在对付我和校长,她应付不来,就干脆做出最后的贡献把你们从猎魂术中救出来了。”
校长这次,是真的永远地离开我们了,那个看起来长寿又高明得像死亡这种事情跟她无关的人。原来驯魂师再强大,还是摆脱不了人这一种族的性质,会老,会死,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都是普通的。
我的脑子里自动浮现出有关校长的记忆:第一次是在新生大厅里,她对第一个完成考验的我的赞扬,让人觉得她是个好说话的老太太;然而不久后在我们的“灾地”树林里,她虽然是带人来找我们,但是因为严肃和苍老而显得迂腐的样子一点也让人喜欢……
一直到她在我因为魂力检测仪失灵(其实现在看来应该我**的猎魂术在那时就被发现了)被拦在校门帮我解围;我和楚煦阳、云蝶梦因为急着找回冷弦月而用半威胁的方式向她申请休学……
想着想着我的视线模糊了。
加上我重回索尔大陆,这里的一切却远不如我离开的时候那么美好,一时间百感交集,心里难受得很,眼泪攒到一定的程度竟然溢了出来。
云叔也难得地露出柔情的一面,轻轻地把我揽住,并且让我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声音酥酥麻麻地说:“不用想太多了,现在你能平安就是最重要的事情……”
如此“天时地利人和”,我也应景地在云叔的肩膀上哭了一会儿。记不得多久没哭过了,生活总是让人变得冷漠而难以感动。
过了一会儿,我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于是马上止住了哭,问云叔:“对了禾雀说只剩下一个四将军在这里,你知道是谁吗?”
云叔忍俊不禁:“不知道呢。”但是他的反应让我不解。
“真是可怕,这次学院里面估计有两成的人活不成了,毫发无损的人基本上没有。”
禾雀一边走过来一边说,她看到我和云叔抱在一起,微微皱起好看的眉头:“不是吧我走的时候,灵风你跟那女孩子**,现在又跟你云叔?”
云叔瞪着禾雀,说:“去去去,难得我家灵风这么真情流露。”
我这时已经半点哭的**都没有了,但是哭泣这种事情是有惯性的,你就算不想哭了,眼泪还是要继续掉一会儿才停。
“禾……禾雀,你还是告诉我,那个四将军之一是谁吧?”
没想到禾雀也忍不住笑了出来,比冷弦月笑起来还要没有温度,因此我有点恼火:“又笑?你们到底什么意思啊?”加上声音因为哭了以后有点沙哑,活像一个被人欺负得不轻的小孩子。
禾雀摇了摇头,说:“云流,看来你这侄子也不怎么聪明嘛,连‘近在眼前’的道理都不懂。”
近在眼前?我之前不经意间的猜测得到了证实,于是我马上从云叔温暖的怀抱中挣脱出来,重新这个气质脱俗、行踪神秘的男人。
“难道……”
“好吧现在告诉你也无妨了,我就是南大陆的将军。”云叔云淡风轻地说。
虽然事先有准备,但我还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于是一时间千言万语和万般情绪脱口而出:“那我们为什么过得这么穷啊!”
云叔和禾雀默契十足地一愣,然后又不约而同地笑起来,多半是对我的话感到无奈的感觉。
这句话真的是我的高度概括好不好?同样是四将军,看看楚煦阳他们家,再看看我刚到索尔大陆的时候过的生活。虽然说是父子和叔侄关系不一样,但是这也差太远了好不好!
“灵风,四将军的事情我再慢慢跟你说吧。不过我必须要先跟你道歉,这么多年来没有问过你的意见,就把自己想过的生活强加在你身上,我也是身不由己的……”
云叔的表情一下子黯淡下来,像做错了什么事情那样。
我突然反应过来沐灵风的人生我只经历了十九分之一,而且前面的十八分应该更苦。
想想一个父母都不在的孩子从小食不果腹,还被唯一的亲人经常扔给邻居照顾。因为不听话不知道挨了多少打……扯远了,我相信以细波村村民们的为人是不会那么对我的。
我有什么资格叫苦,或者埋怨云叔没有给我想要的生活?于是我马上改口:“开玩笑的啦,我一点也不羡慕楚煦阳那种富二代的生活,他自己不也向往云叔的……游侠生涯吗?现在看来云叔是更了不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