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风啊,其实刚才我对魂器的感应就完全消失了,它应该是真的被完全毁坏了。”翼说出了残酷的事实。
云叔安慰我:“魂器的事情会有办法的,现在先把眼前的事情搞定吧。”
“这样啊,那我先过去帮忙了。”
驯魂师的遗体还真让人痛心的不少,如果纯靠人力搬运的话肯定费事得很,而且我相信大部分人是不愿意直接接触那么多死人的。所以能运用风、水、空气等可以移动物品的驯魂师又肩负重任。
我们负责把遗体堆放(因为真的太多了,所以没办法安排每个人都有地方平躺,而且不方便火葬)在铺好的木材上面,然后楚煦阳他们那些火属性的驯魂师再用魂术点燃火焰,让死者安息。
一道火柱很快就轰轰烈烈地升起,带着在黑夜里炽热烫人的温度。遗体被烧一会儿,我似乎看到火里出现了什么东西……
在驯魂师的遗体被焚烧的时候,火焰里居然迸发出魂力的光芒。那应该是残余在驯魂师**的魂力,颜色各异,每个一小段时间就从火光里缓缓升起一个光点。
过了一会儿,魂力的光芒越来越多,后来甚至快要填满了整条火柱,让它变成了一道五光十色的光柱。
我之前还不知道火葬驯魂师会发生这种反应,所以不禁看呆了……
现场的气氛肃穆得很,或者可以说很压抑,没有人发表任何看法,每个人都一言不发地看着徐徐升起的魂力之光,看别人生命最后的颜色……
火葬行动进行到一半,我就因为魂力消耗太多和饥饿有点撑不住了。但是现场一句怨言都没有人发出,我也只能咬着牙继续参与这个神圣的仪式。唉,我心心念念的索尔大陆美食啊……
幸好过了一会儿,云叔不知道什么时候带人去运来了学院储备的干粮,让我们轮流换着休息,我才松了一口气。
休息的时候我们也没有聊天,楚煦阳他们都神情凝重地啃着自己压缩饼干和面包。
虽然我们都是一副苦瓜脸,但是除了看到那么多驯魂师同胞牺牲以外,我们最“苦”的点肯定不是同一个:楚煦阳多是因为他爸被猎魂师抓走了的原因,而且接下来也很可能会像我一样被黑化,成为我们的敌人。
云蝶梦看到百花轩一夜之间没落,自己竟然被曾经的恩师利用,心里肯定不是滋味。冷弦月刚经历父亲和姐姐去世不久,现在又碰上这么大件事,可谓“家难”刚完又面临“国难”,说忧国忧民都算轻的。
至于我,如果我没有再次去到那座山上的话,我现在一定是在家里吹着空调埋头苦干某一科的训练题吧?
我好不容易抛下本来世界的一切回到这里,而且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回去的机会,为什么我心心念念的地方变成了这个样子……
不过刚才在干活的时候我看到了不少熟悉的面孔,比如叶樊武、江涵和魏雄,知道他们没事我还是很高兴的,毕竟现在同伴能平安无事地活着真的可以说是一件奢侈的事情了。
在搬运遗体的时候,不断地有人看到死者的脸然后嚎啕大哭起来,因为那是认识的人,甚至可能就是昔日最好的朋友。
江涵跟我们是同一批休息的,他走过来说:“灵风,幸好你又回到我们身边了,还有蝶梦。”
云蝶梦果然第一反应就是:“对不起!”
江涵笑了笑,说:“为什么要道歉呢?这又不是你们的错。”
云蝶梦不知道是因为累了还是懒得再引起争论,所以没有和江涵继续说下去,而是问他:“江涵,你吃东西了吗?”
“没有,不想吃东西……没事的,我只要补充魂力就可以了。”
“这么厉害?辟谷可是高人的境界啊!”
“灵风你说什么……**?”
“没事没事。”
江涵的出现对沉闷的气氛并没有多大的改善作用,所以他干脆坐在城堡的“护城河”,用河水修炼魂术还是在治疗自己。
过了一会儿叶樊武也过来了,他再也不像以前那样是个讲究的型男,衣服的袖子和裤腿都胡乱地卷起来。发型也没有打理了,脸上还有一点胡渣,皮肤在火光里显得有点黝黑。
但是所谓“颜值即正义”,人长得好看,什么造型都能驾驭。所以叶樊武现在看起来倒也是种硬汉的造型,和“丑”这个字没有联系。
而且现在学院里另一个最受欢迎的老师妘薇已经不存在了,叶樊武肯定是TOP1了。当然,要是这场风波过后学院还能存活下来的话。
我以为叶樊武会作为幸存的学院老师来慰问我们,没想到他只是和我们随意地打了个招呼,就径直地向江涵走过去了。
没过多久我就看到叶樊武一下子又是摸江涵的头(安慰?),一下子又是把自己肌肉**的身体靠在江涵身上(撒娇?)。两个人还算聊得有滋有味的,但也难免让人多想。
但是我很快又想,就算传闻是真的又怎么样,叶樊武和江涵倒也很般配,只要他不搞我已经“名草有主”的兄弟楚煦阳就好。
休息的时间很短暂,很快就轮到我们进行干活了。
叶樊武和江涵搬运遗体的时候还是站在一起,前者用的魂术是类似气功那样的,效率比江涵的水流高不少。
我们就这样一直忙活到半夜,总算把所有驯魂师牺牲者的遗体都火化完成了,但是那道火柱还是生生不息地燃烧着,一点也没有减弱的趋势,尽管我们早已经停止往里面加木材了。
也是,火里埋葬了太多曾经鲜活的生命了,又销毁了多少罪恶,它的不灭仿佛是那些灵魂对世界的不甘或控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