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晚上十一点。
大街上。
华灯出彩,来来往往的车流中,只有一个渐行阑珊的背影在大街上独自悠然稍有落寞的走着。
清风微凉,这个夏天,似乎并没有去年那么热,甚至还带有一点早秋的味道。
此时的林梦璟心情是很复杂的。
其实。
她也说不出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变得惆怅起来,但总之,有一点她可以确认,那就是自己之所以这样,完全是因为听到“林梦瑾”这三个字的关系。
她,是个孤儿,是个自幼就被遗弃然后被师父收养,从不知父母是谁家又在哪儿的孤儿。
这些年来,她一直在暗中寻找关于自己身世的信息,十多年了,她自打懂事起就一直在找,虽然一次次在希望中得到只有失落,可自己并没放弃。
林梦瑾,这个名字让她重新看到了希望,虽然她不敢奢求,但这次,也许,真的可以……
……
次日。
早上不过五点。
当叶纯还在迷糊睡大觉的时候,隔壁房间的突然一阵叫声立刻惊醒了他。
他以为发生了什么事,事实上,还真的发生了什么,不过不是坏事,而是叶舒歌醒了。
虽然她身子还很虚弱,说起话来语气很虚弱,不过人能醒过来,那说明已无大碍。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坐在床边,叶纯主动给她倒了杯水。
“好……好多了……我……怎么会在这儿?”
“是曦儿救得你,舒歌,你这几天可把我们吓坏了呢!”
田吟秋慢慢把她扶起倚靠着床头,露出甜蜜的笑容来。
“呃……田姐,让你们担心了。”
扫了眼四周,发现是熟悉的环境后,叶舒歌终于松懈下来。
“喂,谁把你伤成的这样,你是不是遇到八剑奴了?”
这里没外人,叶纯也就没藏掖,简单嘘寒问暖了几句后,便问起了正事。
而他还真没猜错,接下来叶舒歌的回答的确印证了自己的猜测,稍后便把自己当时的遭遇和交战情形说给了大家听。
“虽然我也不确定,但直觉告诉我,那个老者应该就是八剑奴的人,他手里拿着一把剑,而且是一把火焰色剑刃的剑。”
“也就是说,八剑奴的老窝的确就在那边了。”
“应该是。”
叶舒歌喝了口水,随后接着道,“当时交战时,我一人面对十余人,本来我已经取得了优势,可最后出现的是八剑奴首领,我俩的实力都在伯仲之间,我受了重伤,他应该上的也不轻才对。而且,你要留意下,我在去寻找八剑奴的时候,曾经抓获了八剑奴的一名手下,从他那里得知,有个人前不久找过八剑奴,至于目的,好像是为了去沪海。”
“来这儿?”
“对……”
叶舒歌应了声,稍后,她继续说道,“至于目的,我没有调查清楚,这个就需要你查一下了。另外,接下来等我伤好的差不多时我要离开一段时间,关于八剑奴的事情,我要先回去跟母亲禀报一下。”
“那等你伤好了再说,你现在先在这儿把身体养好。”
“嗯。”
叶纯没再多打扰她,简短聊了几句后便回到了自己房间。
而叶舒歌之所以选择离开,回去禀报母亲,自然是有些事情不方便跟叶纯透露。当然,叶纯也知道她的个性,所以即便猜到了,也没去问。
关于刚才叶舒歌说的,尤其是最后那几句,他觉得有必要提防一下,因此回房后立刻给王莹打了个电话,让她派人四处打探下关于八剑奴的消息。
八剑奴要来沪海?
他们来这,恐怕一定不是什么好事吧!
但不管怎么说,现如今叶舒歌把对方打伤,他们现在锐气受挫印,应该暂时不会轻举妄动的。
但无论怎样,这件事还是有必要好好查一下的。
……
上午叶纯没什么事,就跟小辣椒她们待在别墅陪着叶舒歌。
林梦瑾倒是因为集团忙,所以一大早就离开了。
当然。
叶纯不知道的是,林梦瑾今天要去见一个客人,这个客人,可不一般,至少对林梦瑾来说是这样。
中午。
到了跟罗格博约见的时间,叶纯和小辣椒拿着师父孤狼的东西一起去了苏明月的伯翰大酒店。
作为瑞士银行的资产管理部经理,罗格博对叶纯和小辣椒这些VIP客户还是很有印象的,毕竟去他们那里存钱,他们自身就能赚取高昂的佣金,因此一听说要见自己,罗格博特意推掉了一个商务行程,从燕京飞到沪海来跟叶纯一起吃个饭。
伯翰大酒店,十六楼。
某高级单间内。
由于彼此早就认识,所以见了面简单寒暄了下后,叶纯便直接道明了来意,也就是孤狼的这个日记本上。
“日记本?”
“对,罗格博先生,你还记得十年前,我师父去瑞士银行存放这东西的情形吗?或者说你对这个日记本有没有印象?”
倒了杯酒后,叶纯问道。
罗格博是个留着银白色络腮胡须的中年人,他点上一支雪茄,仔细回想了下十年前的情形,沉默了片刻后,才回答:“十年前……抱歉,叶先生,具体情况我真想不起来了。我只隐约记得骆先生当时身体特别虚弱的把这东西交给我,说让我存好。但至于什么日记本,真的很抱歉,我们瑞士银行从来不涉及用户的隐私,这你们应该是知道的。”
“哦,那算了。”
其实罗格博这么回答,叶纯不是没想到过,只是他不愿意承认罢了。
不过。
就在他和小辣椒都很失望的时候,罗格博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事来,放下酒杯,说道:“叶先生,有件事我觉得你可以查一下。在大概九年前的时候,也就是骆先生去世的后一年,曾经有个人去过瑞士银行找过我,说是骆先生的亲人,需要拿他的遗产。”
“师父的亲人?谁?”
“我也不认识,不过是个女人。”
罗格博说道,“你们应该清楚我们瑞士银行的章程,想要拿到已逝客户的资产,就必须要法定承接人才行。骆云峰先生的法定人是你们,所以我并没有同意。后来,那个女人就走了,之后我再也没有见到。”
“女人?那你问清楚她来自哪儿,叫什么,又跟师父有什么关系没有?”
叶纯有些激动,一连串问了好几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