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艇上的提琴音悠扬绵长,海上的浪花溅起颗颗水珠,在阳光照耀下如粒粒珍珠般圆润美好。
如此美景,知了却无心再欣赏,厉珵鸣和宋朗聊着红酒文化,知了只觉不自在,“你们慢慢聊,我过那边透透气。”
她有点晕船,知了苦笑,她什么时候才能把晕车、晕船、晕机的毛病克服呢?
“怎么了?不舒服?”厉珵鸣的声音拂过她的后背,丝丝凉凉。
“没有。”知了长舒一口气,那什么时候才能在这个人面前不苟延残喘下去。
“不高兴?M海不好看,下次我们去国外,去欧洲好不好?”厉珵鸣的话极尽温柔,他已竭尽自己的一切可能去迁就她,此刻的厉珵鸣更像是另一个人,温柔得令知了都有些哑然。
“厉先生,我们都是有另一半的人,这样的话还是不要再说了。”不是溺死在温柔里就是站在孤岛上孤老终生,两种人类的极端,知了显然选了后者,没必要再联系了,就像再美好的东西错过了,都不能再复原了。
“另一半?是,你有宋培年,宋朗,以前还有章诚,我有什么?”厉珵鸣被女人的漠然彻底激怒,“你要嫁给宋培年不就是为了他的钱吗?我也有钱?十个亿,买你够不够?”内心最无言表达的爱被她这样微不足道地拒绝,厉珵鸣无法心平气和,尤其是面对一脸不在乎的知了。
“够了,可是我不愿意,厉总何必强人所难?”知了迎上他嗜血的目光,她早已破罐子破摔,何来畏惧。
“你就这么贱吗?宋培年给了你什么?让你这么死心塌地地跟着他?那我呢?我算什么?挥之则来呼之则去的小丑吗?”
他的手指用力地握住她的肩,似要将她揉碎。
“对,我就是这么贱!贱到你不告而别像个傻逼似得等你回来,贱到我以为我们会天长地久,贱到你真的走了我还以为你在我身边,对不对?”知了突然用力挣脱他,盯着厉珵鸣呆住的面孔,全身颤抖,“你是不是想说我为什么不等下去?你怎么能这么自私,你知不知道7年对一个正值青春年华的女生代表什么?我的爸爸没有了,唯一的亲人不在了,连唯一的爱人都不要我了?我还有什么?是,宋培年可以给我钱,给我想要的富足生活,我是拜金,可是这一切你就敢说和你没有一点关系吗?你敢说么?关珵骁?”
女人指着他的鼻子,眼泪却像决堤的江河一样夺出眼眶,多年来的压抑就在这一刻爆发,知了语无伦次地将这些东西宣泄出来,举手投足像极了一个疯子。
“你放手!关珵骁,现在你满意了,你有了你想要的生活,你有了厉氏,有了慕晴,我们都是这么的自私对不对?别再折腾了,我们根本回不去了!”男人的沉默并没有让知了的愤怒停下来,她想一只被铁器直击心脏的困兽,张牙舞爪似要与他同归于尽。
厉珵鸣呆立在原地,抱住她的手却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
“我的离开只是为了给你想要的生活,我以为只要我再次强大起来,我就可以有足够的力量保护你。”他无力地想为自己平反,却发现言语间又是如此的苍白,女人的愤怒让他7年来受的折磨和怨恨化为泡影,他和她就是这样互相折磨着,直到双方千疮百孔,气绝身亡才算结束。
“你现在强大起来了,去保护慕晴吧,我已经不需要你了。”知了将最后一句话说的斩钉截铁,内心却无比脆弱,“放开我,我们再也不要见面了。”
“等等,你还爱我对不对?”厉珵鸣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他很清楚,这句话,赌上了他全部的尊严。
“不爱了。”等了很久,还是等来了这样一句话,男人的心彻底被割碎,一如九级风撕裂了云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