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不知道重要吗？”看着女人惊慌的脸，厉珵鸣冷笑。
“你准备怎么做？”慕晴用寻觅的眼神盯着他的脸，像是渴求着某种解救。
“你好自为之。”厉珵鸣只是丢下这样一句话便夺门而出，他自觉自愿摒弃了追究的权利，或者，是毫无商量地剥夺了知了追究这件事的权利，尽管丧父的痛苦没有谁比他更能理解，然而现在不是报仇的时候。
“对不起。”走出房门，男人重重地吐出一口气，说话的声音很轻，更像是自言自语。
可是说完这句话，却让厉珵鸣陷入无限的纠结当中，他说过要报复她和洪伊梅，然而当他真正走出报复的这一步时，心底的自责却立刻出来缠绕着他，让他不得轻松。
“厉总，宋氏那边来消息，宋氏准备和BQ合作。”助理跑过来汇报工作，这才打断了厉珵鸣的联想。
“确切消息吗？”
“我们安排在宋培年身边的特助刚刚得到确切消息。”
“盯紧点，找人和BQ谈合作。”厉珵鸣注视着前方，眼前浮现着那个女人的面孔。眼前摆在厉珵鸣面前的情况更复杂，更持久，“真是一门学问。”男人缓缓点燃一支烟，轻轻吞吐着烟雾，视线随着烟圈移动，直到最后一丝烟雾消散，“走着瞧。”
这句话像是说给洪伊梅听，亦或是说给自己。
“陈知那边盯紧点。”
“是。”
“知了，我们算不算刚刚开始？”厉珵鸣心想，但随着这种可怕的想法产生的，是心脏崩裂的心痛。就让她和他一起痛好了，命运的某种轨迹强制要求他们服从命运，她改变不了，他亦如此。
而在知了和厉珵鸣的另一边，慕晴却已经没有耐心等待厉珵鸣和知了的彻底分开，她不过是个爱情和婚姻的渴望者，在她面前似乎只有两条路，要么放手成就他们的幸福，要么遵从初衷，一次解决。
“陈知那个好朋友还在北京？”女人抿了一口红酒，透明的玻璃随着杯子的摇晃而染成深红色，在杯壁上留下一串浅浅的水印。
“是的，小姐找她？”一旁的管家低声说着，脸上却是一副谄媚至极的表情。
“让她再帮个忙好了。”慕晴微笑，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却在如血的红酒下映衬得格外诡异，“把她约出来吃个饭吧。”
落地窗前的女人认真地看着围墙外的爬山虎叶片，在风中轻轻摇动，像是整座围墙都在风里起伏。
“这个时候的爬山虎真好看，像酒一样红，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命来享受。”
一片沉默中，慕晴回头和管家做着最后的眼神交流。阳光倾洒着温暖的鹅黄色，在女人脸上投下点点光影，慕晴闭着眼，脑海中的一团团深红的植物轻轻拥簇，随着光线的移动化成一滩死寂的血水。
“小姐，您的意思是？”
“最后一次。”
慕晴妖艳的红唇下恍惚地吐出这几个字，最后一次，挣脱自己的理智。只需要最后一次，她的幸福就唾手可得了。
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