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恋小酒窝 （原著《废柴前台的自我修养》）跳槽（五）-（六）

　　（五）

　　“为什么你问都没问过我？也许我愿意跟着你一起吃苦呢？”唐双鲤在何其湛的太师椅上葛优瘫，翻来覆去地看着手机里仅剩的两张合照，最终还是没舍得删掉。何其湛虽然躺在羊毛毯上惬意地观赏着投影在天花板上的电影，但也能稍微留意到她情绪的起伏：“还没能忘掉凤凰男吗？”

　　“能不能不要带着优越感去讨论一个人？”唐双鲤随手抓起一只布偶向他扔过去，他一抬手便稳稳接住了：“好，那你知道他向我打听过你的事吗？”

　　“真的……吗？”唐双鲤尽力压抑自己的情绪，连问句也变得平和起来，不让满心欢喜溢于言表。

　　“骗你的，情绪控制得很到位嘛。”何其湛向她挑了挑眉，一副“我就知道你会中圈套”的得意脸。“不过他对你的爱并不是无动于衷的，起码你每向他靠近一步，他就会后退一步啊。”

　　你大爷的，嘴上这么恶毒，心里肯定被女人伤得很苦吧？算了，做人切勿交浅言深，跟他说再多他也只当笑料而已，我越生气他就越来劲，还不如扯开话题。

　　“赌半包辣条，你一定有过你最喜欢的人。”唐双鲤从太师椅转移到羊毛毯上，躺在何其湛身边开启八卦模式。何其湛也不抗拒，只是对她的胡乱揣测不屑一顾：“我不是三岁小孩，没有最喜欢的东西。”

　　“天啊，这玩意太舒服了，你竟然能躺在上面睁开眼睛看电影？我保证给我一张毯子，我就能睡上三天三夜。”唐双鲤刚把布偶垫在脖子下，上眼皮和下眼皮就开始打架。何其湛本以为她会继续八卦下去，谁知道她的思维竟然这么跳跃，直接跳过了这个话题，让他突然有了打开心扉的欲望。但他明白她这个人古灵精怪，恐怕言多必失，只好另外选择了一个安全的话题：“你要听一下我的商业模式吗？”

　　“并不是很想听，知道太多事情的前台肯定会遭遇不测。”唐双鲤向他摆了摆手。何其湛见她对自己的事情一点都不上心，内心开始有小情绪了，于是拼命摇她的肩膀：“听我说完再睡。”

　　唐双鲤睡眼惺忪地猛点头：“好好好，老板你说你说。”

　　“以陆至翊的公司为例，我想要收购他的公司，但我并不是直接收购。我会打造一家和他几乎一模一样的公司，然后对外提供比他的更便宜的商品和业务，竭力争取比他更多的市场份额，最终迫使他以高价收购我制造出来的赝品，劣币驱逐良币。”何其湛说完以后瞄了瞄唐双鲤，无奈地加了一句：“就知道睡。”

　　“差点就睡着了。”唐双鲤用手强行撑开眼皮。“看你这么想说这些，觉得它对你来说一定很重要。你也没指望我能听懂多少，你只希望自己能说出来，然后有人在听而已。这么简单的要求，我还是能满足一下你的。”

　　何其湛突然有点生气，直接将唐双鲤脖子下的布偶扯过来，让她的头直接摔在地毯上，然后将自己正在垫着的枕头推到她身旁。唐双鲤起初有点纳闷，后来就得意地笑了起来：“被我撩到了吗？”

　　“真是言多必失。”何其湛一个翻身背对着她，再也没有说一句话。

　　（六）

　　“前台是一个公司的形象。”何其湛看着唐双鲤不修边幅的样子，不由得替她糟心起来：“今天上午给你批个假，你去刷下绿漆。”

　　“什么？你才是老黄瓜。我要是太漂亮了，就不像实力派了。”唐双鲤漫不经心地往牙刷上挤牙膏。何其湛很自然地把他的牙刷伸过去，唐双鲤顺势将一股起床气摁在了牙膏上。

　　“你这个样子自己看了都来气，还怎么能对这个世界释放善意？”何其湛快速刷完牙，忍不住将湿漉漉的手往唐双鲤的头上抹。唐双鲤的头发是自然卷，但每条头发都像她一样太有想法，兀自往不同的方向卷翘，乱蓬蓬地散在脖子上，活像一个干巴巴的倒立着的地拖头。唐双鲤厌恶地打掉了他的手，将那头乱发拢成一束，用橡皮筋将那些自由奔放的灵魂囚禁在一个圈子里。

　　“万一你的橡皮筋崩了，头发也不能像洗发水广告的女主一样像瀑布一样流泻下来。”何其湛不屈不挠地用手去拨弄她的头发，他实在很想帮她捋直每一根头发。

　　“我的头发要是能像洗发水广告的女主一样像瀑布一样流泻下来，我特么还做什么前台啊，我早就能被包养了。”唐双鲤也不屈不挠地拿开他的手。

　　“现在包养的门槛都那么低了吗？”何其湛瞄了瞄墙上的钟表，停止了和她的打闹。“总之你不把头发弄好，你就等着扣工资。”

　　这是何等的卧槽！我那点工资真的还能再扣吗？我要向劳动部门投诉你这种不正当的处罚行为！诶，我好像也没有和你签订什么劳动合同来着，怎么说我还是处于弱势地位，还是先认怂好了。

　　赵媛松帮唐双鲤要了最贵的烫染套餐，唐双鲤见首席造型师亚历山大·汤尼迈着内八小步去调染料之际，紧张地拉了拉她的衣袖：“喂，会不会很贵啊？”

　　“出息！你那是奉旨改造，肯定能报销！”赵媛松见亚历山大·汤尼款款走回来，又吩咐他为自己烫一个大波浪。在头发着色期间，赵媛松便开始向唐双鲤炫耀手中的金链子：“怎样，我的上司送给我的。”

　　“怎么不再讹他一件貂皮大衣？”唐双鲤忍不住揶揄她。“还有，快扔到水里看会不会浮起来。”

　　“滚粗，这可是上海黄金交易所里的标准金条那种质感，虽然略有暴发户的气质，但是不失华贵。话说你的姘头只送了你一个发型改造？”

　　“姘头说谁……我都不确定这个到底要不要自己掏腰包，好想唱《忐忑》……卧槽，你烫到我耳朵了！”亚历山大·汤尼一个手抖，直接给了唐双鲤一个美丽的代价。

　　“根本没什么变化嘛，该丑的还是丑。”唐双鲤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丝毫没有自信起来。赵媛松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盯着她：“出息！整个人的精气神有了质的飞跃好不好！相信我，你这头直发肯定能吸引异性去抚摸的！”

　　待唐双鲤回到何其湛的住处时，刚好碰到他下班回来。他久久伫立在门口，硬是不摁指纹开锁，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她看。唐双鲤脸上一阵欢喜：“是不是整个人的精气神有了质的飞跃？”

　　何其湛忍不住大笑起来，故意用手将她稍显平塌的头发弄得凌乱蓬松：“根本没什么变化嘛，该丑的还是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