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鑫想要摇醒张月,让他振作,忽然远处的山顶反射出一丝光亮,刺中自己眼睛,忍不住躲开。
“什么东西?”李鑫认真望去,等他发现是狙击手,已经瞄准好张月时已经来不及,整个肥胖的身子把张月扑倒,背后血花闪现,在空中绽放最美丽的时刻。
被李鑫扑倒,张月正疑惑时,李鑫嘴里吐出一大口鲜血,把张月喷醒。
血腥味让张月快速恢复神智,抱着李鑫滚到山边,快速掀开下水道的地板,把李鑫塞进去,自己蹲在一旁查看他情况,害怕地用手拍打他脸庞。
苍白的脸色和不断涌出的血让张月对死亡加深了恐惧,整个人都恍惚,李鑫意识逐渐模糊,但他仍然笑着摸着张月的脸。
“别怕,生死天注定。死亡并不恐怖,恐怖是你害怕它,止步于现在,甚至退步到后面。”李鑫给张月说着大道理,张月跳到他背后查看伤势,强烈的呕吐感涌上心头。
李鑫的背被打出一个大洞,骨头已经可以看见,救活是不可能的了。
可以说,李鑫这次,必死无疑。
“张月,张月。”李鑫不断叫着张月的名字,张月抓住他的手,认真听着他的话。
“死我一个不恐怖,恐怖的是死更多人,答应我,不要让更多无辜的人伤亡好么?我李鑫窝囊半辈子,唯一有眼光的就是找到了你,与你合作,从小县城的队长到如今市区的局长。”
“胖子,别说了,求你别说了!”张月泪珠滴落在李鑫脸上。
“我真的,很幸运能够遇到你。我想让你帮个忙好么?去做一个英雄,做回我记忆中那个什么都不怕,能够站在千百把手枪前还能不屑大笑的你,好么?”李鑫说道,眼里的意识终于消散。
李鑫,亡。
“胖子!胖子!”张月大力摇晃,李鑫再也没有反应。
记得当初在花店,李鑫跟自己斗嘴,套问自己的信息,结果被自己反而威胁一把。
记得当初在郊区,李鑫敢站在自己身边,去面对不法分子的面前,用自己的前途去帮助自己。
接触不多,但每一个场景都历历在目。
“我答应你,我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的!”张月说完,眼神尖锐如鹰,对着旁边七十度的山坡迅速爬上去。
刚刚的狙击被李鑫挡掉,狙击手懊悔不已,趁着现在张月还处在迷茫状态,必须赶紧击杀!没有过多思考,跳下所在的山坡往下滑,换上手枪来到李鑫的尸体附近,张月怎么不见了?
狙击手快速往水里射击,难道张月躲进水里面了?他根本不会去思考那七十度的斜坡,以他的状态不可能爬上去。
可事实相反,张月爬到上面,折断一根木头,露出尖锐的一面,由下往上注视着狙击手,狙击手被种莫名杀意瞄准,怎样也找不到来源,显得无比恐慌。
就是这个时候!张月飞下小山坡,撞到狙击手,狙击手感觉危险之际,回头开枪,可貌似没有效果。张月把掉在地上的手枪踢入水中,搏击术运用出来,锁住对方的脖子,无论狙击手肘击多么用力,依旧丝毫不松手。
狙击手发誓,他已经击中张月并打断他的肋骨,为什么他还没事的样子!
“就算你把我禁锢住,你敢杀我么!哈!你个懦夫!”狙击手大喊。
“就算你实力恢复再快,也不过是兵王级别,更何况你身负重伤,支撑不了多久,还不如放开我,我倒可以考虑送你安详与朋友相见!”狙击手说道,张月不敢杀人成为他的共识。
就在狙击手还想要多说时,张月语气无比冷静,没有愤怒或者仇恨。
“知道吗?你的狙击水平很糟糕!谁教你的狙击术?”
“作为一个标准的狙击手,不到最后关头绝不用瞄准器,你从一开始就用了瞄准器,胖子才能发现你的存在,救了我一命。作为一个兵帝,你连这点都没有意识到,放到中东你已经死了上百次了。”
“又如何?这里有人会帮你么?”狙击手笑道。
“为什么需要别人帮我?”张月用尖锐的木棍刺入狙击手的脖子,穿透而过,离自己的喉咙仅有几厘米的距离。
没料到张月居然敢杀人,不是说他颓废的么!现在是什么回事!
喉咙被刺穿,狙击手无法说出一句话,仅剩的一口气让他把生命吊着,张月拖他到李鑫面前,伤感望着他,说道:“胖子,我回来了,让你久等了。”
“你说想看到英勇的我,现在看到了么?你一定看得到的!”张月说着,用力把木棍拔出后,往狙击手心脏插去。
“胖子,对不起。”张月咬紧牙把木棍拔出,喉咙和胸口的鲜血如同喷泉般涌出,这或许是死的最憋屈的一个兵帝了,居然被这么简单的行为杀掉。
枫叶跟罗凡在江边汇合,H市张月能躲的地方貌似只剩下这里了,罗凡忽然感觉到前面有股凶悍的血腥味,而且有股移动的杀气在活动。
“谁?!”罗凡大喊,语气中带着威严。
枫叶正欲举起枪,罗凡轻轻按下,惊讶望着眼前的人。
张月公主抱起李鑫的尸体,脸上没有表情,让枫叶惊讶的是李鑫尸体上有颗人头,血淋淋的头让人作呕,只不过后面有着五彩的痕迹,让枫叶认出这是猴子追赶的杀手。
张月,回来了。
枫叶脑力只有这个念头,不解为什么张月怎么变化这么大,看向他怀里的尸体时,这不是这里的局长,张月的朋友么!怎么死去了!
“小月!”枫叶想要安慰张月,张月摇摇头。
“枫哥,我没事,只是有些累,休息下便可。对了,医院抓到的那个混蛋呢?”张月这时还能露出笑容,枫叶在他的笑容了看到嗜杀。
“在胖子的酒吧。”
“哦,这样啊。枫哥,我想把李鑫埋葬在雷明旁边,请你帮个忙了。”
“我知道了。”枫叶点头,张月把李鑫尸体放下,当场磕头,拿着手中的破碎的木棍一步步走向胖子的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