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聊完出场司马客都是一种要死不死的样子，忐忑不安的篌空都看不下去了，暗自朝莫斯挤眉弄眼，后者看都没看她一眼，一会儿看文件，一会儿看手机，自顾不暇。
“没什么问题今天就到这里了，所有的决定和改进NICE会做好方案发给各位。”
解黎淡淡做个结束语，目光似有若无的扫向各位。
众人心思各异，对赶紧结束这回议自然没有异议，巴不得赶紧结束呢。
趁着大家都收拾东西往外走的时候，解黎上前叫住了莫斯，同时回头的还有唐思琪顾晓东以及司马客，解黎面上露出一丝的疑惑，这算怎么回事？
解黎淡淡一笑，“我找莫经理有些事要私聊，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
唐思琪嗯了一声，对莫斯淡淡笑着，“可否借用一点时间？”
莫斯睨了她一眼，看向解黎，淡淡道，“我都可以，你和解总商量时间。”
唐思琪得到陨首，期待的看向解黎，后者微微颔首，“女士优先，我在办公室等着。”
莫斯嗯了一声，回头发现顾晓东和司马客还看着自己，微微挑眉，“你也有事？”
顾晓东闻言一笑，吊儿郎当道，“没事，就是想跟你联络联络感情。”
莫斯漠然，看向司马客，“请问你也是等我吗？”
司马客摇摇头，又迅速点点头，“有，有事。”
莫斯微微眯起眼睛，淡淡道，“先说好我还有工作要做，最多只能腾出一个小时，你们分好时间再决定好谁先来。”
解黎在办公室办公，自然是不能在办公室聊了，于是便借了隔壁的休息室，不比路异的休息室，只有沙发书架，其实也相当于他们的共用书房。
莫斯先进了休息室等着，径直坐上了沙发，闭着眼睛思考了一下等会儿他们可能会说什么。
唐思琪不知道，不是当年的事，这么久没见，不是路异就是陆锦远。
顾晓东八成是因为身边那小孩，司马客，胆子小还乱说话，也算麻烦，还有两成可能就是最近太闲了，找她玩。
最麻烦的是解黎，如果说顾晓东还算八成有正事，解黎十成是跟路异有关，他都去宁市这么久了，难道是他在宁市有事？
尼椹该告诉她的啊！不会瞒着她，解黎总不至于为了篌空找自己吧？
“今天真是个好日子。”
莫斯闭上眼睛嘀咕道，牛鬼神蛇都来了，还排队来，莫斯已经暗自决定回去的时候一定要去买十张股票了，不中都对不起自己。
第一个进门的是唐思琪，莫斯对她进来并没有多大的意外，淡淡睨了她一眼，请她坐下。
“不好奇我找你做什么？”
那道温柔的声音在对面响起，似水般清澈，打破了这空间里的安静，无波无澜。
猜你心思不累吗？莫斯腹诽，淡淡道睨了她一眼，这种问题连问答就不想回答。
唐思琪也不恼，声音依旧那般温柔，“介意和我谈谈陆思齐吗？”
莫斯沉默的看了她一眼，像是看懂了她的眼神不是厌恶而是默认，唐思琪似有若无的笑了一下。
“你还是和当年一样，不喜欢的事就不参与也不作任何反应，自在也自私的活着。”
莫斯沉默着，她是自私，也自在，但这跟她唐思琪有什么关系？似乎不需要也不在意她的评论和看法。
“我从未想过我会和你一直就这么僵着，十年前我们爱上同一个男生，十年后，依旧如此，命运如此无常，反复捉弄着我们。”
莫斯眯了眯眼有些不想和她说话，但是，也不太想打断她，因为对方好像并没有需要她回答。
或者，每段冠冕堂皇的语言背后都存在有阴谋，这里被人监听或者是监视着？
莫斯迅速抬头扫了一眼四周，准确无误的找到了摄像头，并且盯着它看了起来。
唐思琪没有发现莫斯的异样，模塑的眼神没有焦距，却是朝着自己的方向，这让她有继续说下去的底气，但是她更希望被打断。
“你知道吗？我很小的时候就认识陆思齐了，大概是在五六岁的时候，一年级，他是我的同桌，那时候的他就已经很优秀了，是班长，成绩第一，那时候知道什么叫好看啊？可是他就是，我们班好看的标准就是他。”
唐思琪移开视线不看莫斯，看向她的身后，一样是没有焦距，一个是在认真的回忆，另一个则是在安静的盯着摄像头，可以说是瞪。
办公室里的休息室，两个大男人看着电脑屏幕，一个沉默着，一个生生冒了虚汗。
顾晓东想着等会儿还要找她聊天呢，这样子让他怎么说话？故意闹心呢？
另一个就淡定很多了，沉默着看着屏幕，好像莫斯的漠视并没有对他起半点震慑作用，反而让他心情愉悦了很多。
“后来我偶尔会想我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想到了很多个答案，二年级互相带红领巾，三年级英语早读，五年级校园舞蹈，初一时候他带我去找教室，暑假帮我补习，偶尔笑一下，打篮球时候对洒脱，好像都不是，大概就是那时候，第一次见面，他笑着对我说，你好，我是一年级一班的陆思齐，那时候很小，谁也不知道爱情是什么，但就是那一个微笑，一句问候，让我沉沦了这么多年。”
她看向莫斯，温柔的声音带着点颤抖，“可是就是你，毁了我所有。”
那些原本本该是属于她的温柔，该属于她的轻言细语，该属于她的早餐，该属于她的大男子主义，该属于她的任性，属于她的陆思齐。
而她变成了陌生人，没有从在他的世界消失，却不也不会在他的世界永久留下，他曾说他的心不大，装不下两个人，一个足矣。
那是他的拒绝，他不想去伤害任何一个没有结果的人，哪怕是一厢情愿，他也觉得是多余，是负担，是与他无关的事情。
“多么可笑，你就连告白都是我写的情书。”
唐思琪自嘲般的笑了一下，好像还是昨天发生的事情一样，她错把情书当成是广播稿交上去了广播站，编辑被她的文采感动，投了通过。
而莫斯正好那天替洛离去广播站帮忙，正好念到了那篇文章，她的推脱责任，莫斯的坦然承认，陆思齐的解围，两人最后确定关系。
情书，文章，广播稿，解围，不过是借口，都只是他们的确定关系的桥梁而已，只是需要一个东西来戳破他们的关系，他们始终是互相喜欢的。
唐思琪看向莫斯，“很多时候我在想，如果当时我没有推卸责任，没有把事情指向你，他会不会也上来为我解围？会不会结果是我和他在一起？”
“可是没有如果。”
莫斯淡淡打断她的话，冷声道，“别告诉我你这些年还没想明白这些事？”
“想明白？是明白了，陆思齐爱你，路异爱你，无论我多优秀他们都不会看我一眼，这就是事实，你赢了。”
莫斯依旧眼神淡淡的，只是从摄像头的眼睛看向了唐思琪，“我从未想过要把这件事当做是什么竞争，我不曾想过与任何人争，我喜欢着我所喜欢的，爱着我爱的，我没有和谁比，更没有和你比，所以没有输赢。”
休息室中的两人眸色渐深，路异是完全没有想都莫斯这么坦然，她抱着自己哭着叫陆思齐的名字的画面还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总觉得她在压制着什么。
顾晓东就乐观很多了，“我就说我小大夫就是这么厉害，谈起前任就是这么坦然淡定，这就对了嘛，再怎么紧张都过去了，于现在无关，于未来更无关，何不看淡点，各自安好。”
路异挑眉，倒不是惊讶莫斯的坦然，而是惊讶顾晓东的长篇大论，这么有文化，说话这么有哲理性。
路异狐疑的望了身边的人一眼，“你是顾晓东吗？”
顾晓东：“……”这路异真的是被小大夫带坏了，真的给带坏了，还会来玩笑了，一点都不严谨死磕了。
“是啊，我这么多年就是和自己过不去，总觉得自己应该得到他的爱，得到更好的，到底是眼高手低，也过分看重自己了。”
唐思琪淡淡道，不去肯定莫斯的话，也不反驳，淡淡的陈述着自己话，好像，本来莫斯的意见于她也没有多大的作用。
要是有这么多年了不会她还没走出来，至少她也应该是自己想通了不再爱了，爱上别人。
那温柔似水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有的爱，一生一次，不再有，也不再爱。”
莫斯看向她，认真道，“我能问个问题吗？”
唐思琪点点头，“你问。”
“我能把那摄像头砸了吗？”
唐思琪：“……，这不归我管。”而且这是高层办公室的休息室，她管不着。
以为她是不耐烦了，是要发飙了，现在看来似乎没有丝毫反应，听了这么多废话也不恼，一直淡淡的，这砸摄像头也不是她怒了的表现，她只是不喜欢被人监视的感觉，哪怕背后可能没人在看。
顾晓东摸了摸鼻子，淡淡问道，“你的摄像头质量还好吗？”
路异囧，“卖家是说不错，我没砸过。”
莫斯不耐烦的看向唐思琪，“我没问你管不管，就问你有意见没？”
“不管。”
“让开。”
“哐当！”
画面就停止在了莫斯说让开的那一刻，下一秒，黑屏了，办公室里面的休息室里，两个男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该笑该是该怎样。
“还真的砸了！”
顾晓东有些想笑的看着电脑屏幕，这不是陆天嘛，不是自己的地盘这这么猖狂。
路异似有若无的嗯了一声，声音淡淡的，“她一向说到做到。”
“其实，她不砸，也没人质疑她的。”
路异：“她知道。”
顾晓东：“知道你不会让她赔钱的。”
路异：“这也算一部分。”
顾晓东：“等会儿一定要她赔钱，知道吗？”
路异：“她没钱赔。”
顾晓东：“那还不好办？”
路异狐疑的看向身边一脸坏笑的男人，思忖着他在想什么，不过顺着顾晓东的笑容他是没看出来他想的是什么。
顾晓东鄙视的看了他一眼，“你不是中意我小大夫吗？”
路异点点头，但是，这有什么关系？
顾晓东觉得鄙视路异都不能让他有智商上的优越感了，淡淡睨了他一眼，起身拉了拉衣服，留下一句自己想便离开了路异的休息室。
路异还有是有些懵，任他怎么想也想不到顾晓东的脑子里想的是，既然没钱就以身抵债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