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两个走着说着。
……
秦志：“师父，这里真有鬼吗？”
田寿和点了点头：“双龙山，十八个山峰，越往里走遇到的鬼越厉害。很多送葬人都带着自己的徒弟来这里实操历练，慢慢这里成了送葬人历练的地方，但绝不走过第五个山峰。我师父当年带着我也没有走过第五个山峰。”
秦志：“为什么送葬人不把里面的鬼彻底解决了？”
田寿和：“千百年来有过十一次，最多的一次一百七十二个送葬人，最少的一次三个送葬人、三个绝世的送葬人，都到了第十八个山峰。凡是遇到的找到的不是杀了就是困住，只是每隔百十年还是会有。十一次，九次都是因为鬼害了有权势有钱的人，那些人用钱雇佣送葬人进去泄愤；用钱雇佣的送葬人，有几个有真本事又有几个尽心尽力的？剩下的两次，一次是送葬人自发聚集，就是人最多的那次；一次就是那三个绝世的送葬人。而每次，都有杀不死困不住追不上的。”
秦志：“天阴天阳九道送葬符是什么时候失传的？”
田寿和：“没有人知道，我都怀疑过到底有没有天阴天阳九道符，只是故老相传都说有。”
秦志：“我兄弟的星芒图你怎么看？”
田寿和：“就算是真的，不懂等于废纸。”
秦志：“那是柯辰给他的。”
田寿和：“柯辰哪里来的？”
秦志：“柯辰是海河火葬场的送葬人。”
田寿和慢了一步：“海河火葬场的送葬人……为什么给你兄弟？”
秦志：“柯辰说他是送葬人。开始我也不明白他玩命都不给谁的东西为什么给我们，遇到你之后明白了，你们都是有原则的送葬人？”
田寿和看了看秦志：“海河火葬场的送葬人……按理不该看错人。”
秦志：“应该不是看错，是认为。”
田寿和：“认为？”
秦志：“你怎么看他？我兄弟。”
田寿和：“他明明是人、普普通通的人，却又无法解释他身上的情况，我只能先认为他不是人。”
秦志：“海河火葬场的那颗槐树你知道吗？”
田寿和：“知道，那时候海河火葬场的送葬人叫钱九。海河火葬场之所以闻名，是因为那里火葬的人会成为鬼的很少。”
秦志：“星芒图长在那颗槐树里，有七千多年了。”
田寿和慢了一步看了看秦志：“那个柯辰说的？”
秦志点了点头：“我那个兄弟拿到星芒图的时候……被百鬼缠身，可能是百鬼惨叫着消失之后、柯辰认为他是送葬人。”
田寿和停下看着秦志：“百鬼惨叫消失……？”
秦志停步看着田寿和：“你不相信？”
田寿和：“有很多送葬人被百鬼缠身，最终只能把百鬼逼出困住……。”
秦志：“不可思议吧？还有比这更不可思议的，想不想听听？”
田寿和看了看天空，天还没黑，月亮很圆。
田寿和拿下纱帽装好看着秦志笑着：“说来听听。走着。”
两人迈步。
秦志：“我们两个……是从幽冥泉界来的你们说的文明界的人。”
田寿和猛然停步看着秦志，秦志看着田寿和：“你不相信？”
田寿和想了想看着秦志：“很难相信，你却很认真。如果说要让我相信你兄弟是人，这是最好的解释；杜成辉好像知道，还有那个柯辰。”
秦志笑着：“师父，我今年……两百三十七岁……我兄弟比我大几个月。”
田寿和呆了一下。
秦志笑着：“不过我现在是心甘情愿叫你师父，因为你教给我不少东西。”
田寿和看着秦志：“我有些嫉妒你……如果我能和你一样年轻，我就是第十二次走到第十八个山峰的人，一个人。”
秦志笑着：“两个人不行吗？两个人也是前无古人。”
田寿和：“你？我还不想死。老小子，你是一时冲动过过瘾吧？”
秦志：“冲动？老小子，是你自己一时冲动过过嘴瘾吧。”
田寿和看着秦志：“好吧，我不敢。”
田寿和迈步，秦志跟上。
秦志：“是不是觉得怪怪的？”
田寿和看了看秦志：“你比我大一百多岁叫我师父，你觉得怪吗？”
秦志笑着：“开始觉得怪，后来就不觉得了。”
田寿和：“以后你别叫我师父了，叫老小子吧；从开始到现在，我都觉得老小子亲切。我也叫你老小子……哈哈……感觉、不错。说说你兄弟。”
秦志：“一个都认为不是人的人，认识他的不是叫他老板就是叫他二爷。”
田寿和：“看他的言行举止不像两百多岁的人，还没你老练。”
秦志点了点头：“以前见他一次觉得他是越来越老练稳重，这次我也觉得他变了，好像回到了二三十岁的他。”
田寿和：“岁月这东西，能让人成熟老练，也能让人心境如玩童。看来，你兄弟放下看开了。”
秦志：“放下看开？他？我不觉得，我认为他是看开了却放不下，因为看开了所以才放不下。”
田寿和：“可能是因为他看着还是三四十岁的原因。”
田寿和突然停步看着前面五六百米一块很大的石头。
石头上什么也没有。
秦志看着石头：“鬼？”
田寿和摇了摇头：“转头的时候余光好像看到一个影子……可能是老了，眼花了。实操历练开始，时间保持戒备。走，过去看看。”
秦志看着田寿和绕着石头转了一圈。
田寿和看着秦志摇了摇头：“看来真的是老了。”
秦志看了看远处的山峰：“还没到第一个山峰。”
田寿和看了看山峰看了看月亮：“这个时候这个位置……如果是鬼，可能很难对付。”
秦志看着田寿和：“你没把握？”
田寿和看着秦志：“我是怕你出事。”
秦志笑着：“你忘了？鬼可是绕着我附体杜成辉。”
田寿和：“那是那个鬼有经验、能感觉到你身上散发的送葬人的气，鬼怕附体你正好让你杀了；遇到个没有经验的鬼，还管你是不是送葬人。杜成辉要没你那个兄弟救了他，他最多剩半条命。”
秦志笑着：“那我现在是一个职业送葬人吧？”
田寿和笑着：“算是，只是没有经验。如果这次七类鬼都能遇到，用不了几年你会比我厉害；我是说对付鬼，你本身功夫我没你厉害。对付鬼最重要的是感觉到看到立刻就能确定是那一类，然后在鬼攻击你之前写好符，不然就很麻烦。这也是我从来不先用朱砂写好符的原因，掏符找符的时间、两道都写好了。走吧，用心感觉体会周围的变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