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看好像没有其他办法了,银喷壶见我一脸犹豫,竟然猜出了我心中怎么想的,说了句:“这条河是在地下,温度又这么低,绝对不适合生物生存。”
这话算是安慰吗?可我怎么越听心里越没底,最后我只能点头说:“看来也没其他方法了,只是这条河通往哪里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应该有一段是通往地面的。”
说话的时候我指了指燃烧的枯树枝,这些东西如果不是从上游冲下来的,还真难以解释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既然都已经做好了决定,我们俩也不啰嗦,开始收拾装备。
其实也没啥好收拾的,现在我手里就只剩下个手电筒,所有的装备都丢在了悬崖下面的那个高台上。
本来我还想有机会回去把装备取过来,只可惜一路就逃到了这里,没办法,我只能拿着手电跳进的地下河,再次让我体会到了什么叫透骨的寒冷。
冻得我全身上下都快没了知觉,银喷壶也紧随其后跳了下来,这家伙好像没有知觉似的,抬脚顺着河流就往前走,我也只好咬牙跟了上去。
我这才体会到在水中走路有多困难,几乎每一步都耗费了很大的力气,逆流而上,好在河水并不湍急,而且水面也只是没过胸口而已,走起来虽然费力,但还是能继续前进。
走了能有十多分钟,我就感觉不是那么冷了,也不知道是我适应了环境,还是和水的温度开始上升,总之也没那么痛苦了,前进的速度也加快了不少,很快就看到前方有个弯道。
那弯道几乎成九十度,而且很窄,最多不过一米宽,水流特别湍急,甚至都能看到几个漩涡,只是距离还有七八米的时候,我就被水流冲的有点走不动了。
而且我还得绷紧身体跟着挺着,稍微一放松就会被水流给冲走,最后银喷壶还是抓着我衣领把我给往前拖,终于费劲扒拉的距离那弯道有两米多了,我竟然被水流冲得飘了起来。
这个时候要是银喷壶突然放手,估计我就会打着转的被冲走,到了这里银喷壶每前进一步也非常吃力,终于强忍着到了弯道口。
这里的水流大得出奇,从身上流过就感觉仿佛被石头碾压了似的,我很奇怪银喷壶怎么到这了还能坚持,就叫银喷壶艰难的迈出了一步,忽然就走过了弯道。
而这时迎接我们的才是更大的挑战,随即流湍急的都不像话了,我怀疑现在的银喷壶应该如同顶着一块大石头往前走。
可是该死的银喷壶你倒是把我给拽过去呀!竟然让我卡在了弯道口,湍急的水流在身上冲刷,感觉就像是扛着五六十斤的东西似的,骨头架子都嘎嘣嘎嘣响个不停。
非但如此,那水流还不停的往我口里呛,就这么一大会功夫,我都快喝饱了,实在是忍不住了我在后面狠狠给黑了这两拳,家伙还算知趣,顶着水流又往前迈了一步,我这才感觉好了些。
又艰难的往前走了能有两三米,地下河道终于出现了变化的趋势,水流也不是那么恐怖了,我也可以拽着银喷壶的腰带自己往前走。
走着走着,我就发现河水的温度明显在上升,我以为是身体太过疲惫出现的幻觉,还把脑袋伸到水面下喝了一口。
就感觉这里的河水温温的,泡在身上很舒服,就听银喷壶说:“前面有个温泉。”
顺着银喷壶的手电光看过去,还真是,在前方能有十多米的地方,地下河的中心,有一片咕噜冒泡的地方,都能看到袅袅娜娜飘起来的水蒸气。
就跟个在天上飘来飘去的仙子似得,而且周围的温度明显要高了许多,环境突然就变得很舒适,致使我紧绷的神经也缓缓的放松了下来,也不管是不是有什么危险我第一个跑了过去。
连忙就把身体沉浸在了温泉里,水温稍微有点烫,但是还能接受,泡在里面全身都舒服无比,就像是能把这一路的疲惫都给冲刷干净似的。
我也贪婪地闭上眼睛享受这难得的温暖,银喷壶看了一眼周围也没发现什么危险,就跟着我一起泡进了温泉里,其实刚才我就注意过这里的环境。
并没有之前的沙滩,河岸两边全都是岩壁,站在这里距离棚顶也不过才两米高,多少有点压抑,估计接下来的水道全都是这种情况。
只是我根本就不关心这些,身心放松的躺在温泉里别提有多舒服了,突然温泉里咕咚一声,冒出来一个很大的气泡。
嘭的一声就爆开了,我原本没在意,可是不经意间看到随着气泡升上来一团白花花的东西,甚至在上面还带着点黑色,难不成是这温泉里有啥宝贝被冲上来了。
还真有这可能,我就用脚把那东西勾到了我跟前,距离逐渐拉近,我心里竟然觉得有点不舒服,到了跟前一看,我吓得妈呀一声赶忙把这东西给踢出去了。
该死的,竟然是个死人头,温泉里怎么会有这东西,那人头已经被水泡得整个肿起来了,表情狰狞恐怖不说,眼珠子已经被水别煮烂了。
而且后脑勺部位,有很大一片肉都给煮没了,露出来白森森的脑瓜壳,看得不是很仔细,我只来得及看一眼就被踢出去了,到现在还惊魂未定。
可是该死的银喷壶竟然把那人头给抓了回来,还给捧起来仔细端详,不是我知道银喷壶性取向正常,都会怀疑银喷壶要与人头亲吻。
虽然没亲上,但是银喷壶与人头越来越近,足足看了三五分钟,银喷壶才万分不舍的把人头给丢到一边去了。
就听咕咚一声,人头迅速沉到了水里,滚着个被水流冲远了我才松了口气,我问银喷壶说:“你刚才怎么不钻进去瞧瞧?”
对我这明显揶揄的话银喷壶竟然没理会,自顾自的撩着温水往身上拍,说:“这人头最多才三天。”
这话让我心里一咯噔,不对呀!之前我猜最少有一星期了,怎么可能只有三天,转念一想就明白了。
原来人头被浸泡在水中,本来就可以加速腐烂,更何况还是在温水里面,说得恶心点就相当于水煮肉片,即使不腐烂,也会被水给煮烂。
所以才会在短短的三天内腐烂到这种程度,那也就是说在我们之前的那批人,早就已经进来了,估计银喷壶表情阴沉就是因为这事,可我却心中一片晴朗。
因为我十分肯定在我们前面绝对没有人,其实道理很简单,我们这一路走来并没有发现过任何痕迹,其次也是最重要的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