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进了内室,就看见一张床,床帐全拉了下来,隐约能看见有个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人影。估摸就是刘氏了!
“把床帐拉开!”安然扬声的吩咐站在床边的丫鬟。
“不许拉开!”刘氏听见了,忙出声制止。她又怎么会让安然看见自己现在这个狼狈的样子,让安然有嘲笑她的机会,她可是高高在上的曲氏长妇。
安然闻言一挑眉,“那不知曲夫人打算如何让安然为曲夫人看诊?难道曲夫人只打算伸个手出来?那请曲夫人恕罪,安然医术有限,无法确诊夫人病源。恐耽误了曲夫人病情,请曲夫人另寻名医,安然告辞!”说完,安然转身就要离开。
“站住!乔安然你给我站住!”看安然转身就要离开,刘氏不由得急了。乔家嫡女医术不凡,有她在,自己肯定能药到病除。如果她走了,等下人请得来医师来,或下山看都来不及,自己会不先痒死,也得破相了。只得先放下面子!
“乔姑娘,请乔姑娘为我治病。只要乔姑娘能治好我的病,我曲家一定会感谢你的,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刘氏坐了起来,隔着帐子向安然请求。
“曲夫人到底是识时务的人。安然也不想要什么,只需要夫人管好自己的儿子就好。”
刘氏听了顿时满脸涨红,曲平对安然贼心不死,总是跟在安然身后骚扰安然,刘氏也是知道的。只是儿子不听,久了也就不理了。
“好!我答应你!”刘氏狠声说到。待本夫人的病好了,定要折磨得你生不如死。
“还望曲夫人不要忘了今日所言!”
“自然!”帐子里的刘氏表情扭曲,配上那满脸的抓痕,格外的吓人。
“还不快把床帐掀开!”安然再次扬声吩咐丫鬟,丫鬟们忙把床帐掀开。
随着床帐被丫鬟们揭开,坐在床上的刘氏的面容也显露在安然面前。
只着中衣,双手不停的抓绕全身,而裸露在外的肌肤,布满了红红的抓痕,好像被猫绕过一样,惨不忍睹。
“乔,乔姑娘,你快点,快点帮我看看吧!我快痒死了!”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刘氏,现在仿佛是受到欺负的小媳妇,楚楚可怜。只可惜,配上那满脸的抓痕,反倒显得无比的滑稽。
“曲夫人还是不要再抓了,不然佛祖降世,都救不了曲夫人你了。”安然看着刘氏狼狈的样子,心里在偷笑,面上却是淡淡的。
刘氏一听到佛祖两个字,浑身一颤!自己来相国寺的目的,是为了来找安然的茬,哪是诚心来礼佛的。想着身子便抖得更厉害了!
“求,求乔姑娘快快救命啊!”刘氏高声祈求着,声音里带着害怕的颤音。
安然这才慢悠悠的向刘氏的床边走去,伸出手,把在了脉上,隔了片刻才收手。
又皱着眉头,做出一副凝思的样子。只等得刘氏心慌慌,忍不住想要开口时,安然才悠悠的说:“曲夫人这病,来得蹊跷,到有些棘手!”听得刘氏一颗心提的高高的。
“想要治好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只是什么?”安然为难的样子,让刘氏急得立刻出声询问。
安然看了一眼刘氏,才慢慢吞吞的说,“只是不知道曲夫人能不能忍受银针入骨?”
“银针入骨?”刘氏顿时惊呼出声,银针入骨还不是很痛苦,痛苦的是拔出银针时,会清晰的感受到每一根银针拔出时的刮骨之痛。
“是啊!曲夫人的病蹊跷,也只有这个办法能止住奇痒,并不会复发。”安然一脸的无奈,其实心里早乐开花了!这刘氏可真好哄!
刘氏犹豫了很久,还是身上不停的痒意,让刘氏不得不做下决定。“那,乔姑娘便试试吧!还请姑娘仔细些!”“那自然!”
安然借着打开针包的时候,低下头掩饰了自己笑得快要藏不住的嘴角。这只是些痒痒粉,吃了解药就能好的。只是得让刘氏吃点苦头,在给解药吃。
一根根长短粗细不一的银针准确无误的扎在了刘氏各处的穴道,却痛的刘氏眼皮直抽抽。尽管心里恨不得把安然折磨死,但面上又不得不摆出笑脸。
“乔姑娘,这针,怎么扎着这么痛?”
“是啊!”
刘氏碰了一颗软钉子,也失了说话的兴致。
安然斜睨了刘氏一眼,痛死你活该!
到拔针的时候,刘氏更是痛得面容扭曲,咬牙切齿。之后安然开了一张药方就走了。
丫鬟拿着药方买回了药,熬好后就要端给了刘氏喝。
刘氏停下抓绕的手,端起药碗喝了一口,瞬间把药又吐了出来,喷了丫鬟一身。
“咳咳,咳咳,这是什么药啊?怎么这么苦!”刘氏一手端着碗,一手锤着胸口,直咳个不停。
安然在解药里特地多加了黄连,还加大剂量,自然苦到极致。
丫鬟小心翼翼的回答:“乔姑娘说,苦口良药,请夫人一滴不剩的喝了吧!”
“乔安然,都是你!要不是你,我也不会来这破寺庙,更不用受着罪!你给我等着,等我好了,定要你跪在我脚下,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语毕,刘氏猛的一口把药喝下,‘啪’的一声就把碗摔了个粉碎。
恶毒的刘氏,忘了自己一开始是因为收到安然要来相国寺的线报,特地来破坏安然的名声的。却没想到,计划还没开始,就先被安然整了!自己恶毒,妄想伤害别人。出了事,只会往别人身上推,难道自己就一点错都没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