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是一间普通的厢房,想来这家人也不过是普通老百姓,住不起雅间。
厢房里传来女人有气无力的叫喊声,似乎快要晕过去了。妇人听着女人的叫喊声,眼泪又开始哗啦啦的流了。
安然把妇人交给兰雪,自己进了产房。
房门一打开,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浓烈至极。安然仿佛没有闻到一样,径直走到床边,不顾其他人异样的眼光,为少妇把起了脉。
一旁的稳婆神色莫辨,猛然一跺脚,就往门外走。不久,门外传来争吵。
“钟婆子,你若是看不起我你大可不必请我来为你媳妇接生。可你既然请了我来,现在又叫来一个黄毛丫头,这又算怎么回事?既然你这样做,就别怪我不顾乡里情意了。哼!”稳婆甩袖就要走。
“咿呀。”门被人推开,安然一脸寒霜的走了出来。
妇人顾不上去拉稳婆,忙开口问儿媳的情形,“乔小姐,我儿媳妇现在怎么样了?”
“动了胎气后,被人喂了迷药,现在难产。”安然浑身的寒气,好似能把人冻僵了。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人,竟然想让她们母子双亡,那好歹也是两条生命啊!
“迷药!”妇人惊呼出声,儿媳妇自从动了胎气之后,自己就一直守在她身边,只有去请乔小姐的时候才离开了,而房间里就留了稳婆在为儿媳妇接生,又怎么会……难道是!妇人一脸惊色的看着稳婆的背影,颤抖着嘴唇楞是说不出话。
安然摇了摇头,倒是精明,就是太过胆小。
那稳婆闻言也是一惊,但很快就逼自己镇定。
“什么迷药,你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分明是这产妇自己身子虚弱,才会难产的。”
安然并不与其争辩,直接伸出手,手上赫然是一张手帕,帕上是一片未燃尽的香片,边上还有一小撮烟灰。
“这就是掺有迷药的香片。”
“你胡说!”一见未燃完的香片,稳婆开始急了,伸手想要抢回香片,被安然一收手收了回去。
不待稳婆多言,安然直接道:“这香片需要吸入一定量才能有效,而且服用解药者无效。”
安然一句话,直接把稳婆想说的话都堵回了肚子。
“求乔小姐救救我儿媳及未出世的孙儿。”到了这时,妇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稳婆估计是被人收买了。
安然微一颚首,对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的清霜一阵耳语,清霜轻点了点头,便闪身离去。然后又吩咐兰雪去抓药,就又进了厢房。
产妇已经快没力气了,孩子还没有出来。安然凑到产妇耳边,轻轻的对产妇说了两句话。然后背对着众人,借袖篓从空间取出一片人参片,让产妇含在了舌头根下。
人参是用来提气的最好东西!把人参切成片让正在生产的孕妇含在舌下,能有效的提起精气神。
拿出针线包,细细的为产妇扎了几针解了迷药。然后又吩咐跟过来的小丫鬟去烧水,并把妇人叫了进来,让妇人为她的儿媳妇接生。
“小嫂子,你听我说,你不要急。生产没那么快,你先慢慢的吸一口气,再呼出来,同时用力。明白吗?”安然靠近少妇,轻轻地说。看着少妇满头大汗的轻点了点头,安然点头向妇人示意可以开始了。
少妇按安然说的做,过了一会儿,兰雪端了一碗黑乎乎的药进来。安然轻扶起了少妇的后背,把药喂给她喝。少妇略缓了缓气,又开始用力。
不停的重复安然说的方法,孩子的头也慢慢的出来了,很快,上半身和手就全出来了。可是少妇又一次没力了!
安然再次取出一片新的参片,换下了已经失去药效的。“小嫂子,你先不要急着用力。先做三个正常呼吸,再深吸一口气,才用力。”
少妇停止了用力,全照着安然说的做。
“啊!”
伴随着少妇的大喊,孩子也出来了。安然忙拿起剪刀,剪掉了孩子的脐带,从激动万分的妇人怀里接过孩子。
抓住孩子的双脚,把孩子给倒立过来,轻轻拍了拍孩子的背。孩子咳了一声吐出一口淤血,然后那不足月,瘦瘦小小的,好像小猫一样的孩子,开始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把孩子包好交给妇人,安然再次为少妇号过脉,就出了厢房。
一见安然出来,回来了的清霜快步上前,对安然耳语了一番。安然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了起来。这世间怎么会有如此恶毒的女人!
安然略一思索,又进了厢房。
“你想为你儿媳讨回公道吗?”安然直接对着妇人开口,一向温和的嗓音带上了一丝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