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郡主,你来了,孩子可保住了?只要孩子保住了,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都无所谓。你要什么也直管提出来,我一定满足你,只要你帮我保住这个孩子。”
楚凌怀一见乔安然,就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堆,乔安然一听就眉头直接拧了起来。
“即使付出莺歌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楚凌怀膈了一下,不敢点头,更不敢应是。
乔安然和齐莺歌交好,他若是敢应是,她估计会直接对他动手了。
“怎,怎么会,自然,要先保住莺歌了。”
说得迟疑,明显的口不对心。
乔安然的脸,瞬间就彻底的冷了下去,直接甩袖离开。
怀王府,花园的亭子里。
柳絮让一个丫鬟垫了软垫在石凳上,才扶着齐莺歌坐下,乔安然也跟着落座。
“安然,这次多亏有你了,不然我这孩子,怕是保不住了。”齐莺歌说着,就不自觉的拧眉,手放在了小腹上。
乔安然伸出手,去抚平她拧着的眉心,“别总是皱眉,心情要保持愉快,不然会影响孩子的。”
齐莺歌闻言,勉强扬起了笑。
她也知道,自己的情绪对孩子会有影响,可是还是忍不住。
她的身边,有太多的人在虎视眈眈了,不想她生下这个孩子,不知道有多少人。
她不得不提心吊胆的,生怕一个不小心,孩子就没了。
她这次差点流产,楚凌怀难得的为她出了次头,把涉嫌害她流产的小妾打死了。
他查出来的,是那个小妾妒忌齐莺歌有了身孕,怕她生下嫡长子,母凭子贵。坐稳了正妃的位置,从而威胁到她的地位,所以才假装和她发生矛盾,偷偷下药。
至于下得什么药,怎么下的,就怎么都不肯说出来。
不过她们都知道,她不过是挡箭牌罢了。
真正害了齐莺歌的人,在背后。
乔安然给齐莺歌的柳絮,医理并不弱,那个小妾那样的人,不可能下毒下到那么高明,连柳絮都没有发现。
肯定是背后有高人,用的不知道什么手段,导致的齐莺歌险些流产。
例如不同的东西,在吃过,或接触过,在碰到另一种东西。可能就会产生不知名的毒素,因为齐莺歌和柳絮都说了,那天那个小妾身上,有很浓的一股香味。
她们闻着都觉得很不舒服,但是味道很像是香粉,只以为是香粉用得太多了。之后回去后,齐莺歌说肚子不舒服,柳絮给她把了脉,感觉不是很对。
柳絮会把脉,但是不算精通,她更擅长药术。以避免有人通过齐莺歌的饮食和用物等等,来伤害齐莺歌。
所以为了保险,就叫了医师过去,两个一合计,就觉得不行。所以当即就传信给乔安然,在传信之前,毒素就爆发了。
他们确定了会导致齐莺歌流产,就让人加快通知乔安然。
乔安然也说不准是什么毒,因为太罕见了,是南疆的。
南疆那边也有好多个国家,会贩卖一些南疆特有的东西,因为南疆地方很广,有很多神秘的东西。
有一些乔安然所不知道的,再正常不过。
更何况柳絮了,一时不查也是正常,她已经是反应很快了,才没有被人得逞。
她也是人,就是本事在高,面对那些防不胜防的人,有所忽漏也是正常。不过还算细心,才没有造成不可挽回的场面。
乔安然陪着齐莺歌说着话,有一个穿得花枝招展的女人,一扭一扭的走了过来。
“姐姐原来在这里啊,前两日听说姐姐险些流产了,妹妹想去看看,可是你身边的丫鬟啊,死都不肯让我进。”女人玩弄着自己的发梢,用着撒娇的语气说话。
“有劳妹妹关心了,我身体不适,交代了柳絮,任何人都不见的。”齐莺歌淡淡的说,丝毫不见女人摆出的风骚姿态。
这个女人也是楚凌怀的表妹,和齐莺歌也算是表兄妹,是齐家出嫁的庶女所出。
不过那个庶女运气好,嫁的兵部尚书为妾,也是齐家交好的。算是齐家一脉的,后来正妻过世,她就硬生生爬上了正室的位置。
这个女人名叫谭娪媚,虽是妾生女,却也是正经的小姐。
偏偏看上了楚凌怀,宁愿嫁给她做妾,也要嫁进来。整日里摆弄风骚,不像是小姐出生,更像是青楼馆子里走出来的。
她的外祖母,原就是青楼里的,齐莺歌的祖父一次去青楼之后,就把她带回去了。
她的女儿,是谭娪媚的母亲。谭娪媚的母亲从小妾爬上正妻的位置。手段肯定不少,谭娪媚作为她的女儿,或多或少会学到一点什么。
这样也不算什么,只是风骚了,在男人眼中,也许还是风情万种。
男人不都喜欢风情万种的么?
“原是这样,柳絮这丫头衷心,可是也得分分人啊。我们是什么关系啊,我们本就是一家人,又都嫁给王爷,更是亲上加亲了。”
谭娪媚一撩袖子,坐在了齐莺歌旁边,继续道:“柳絮要是这样,也太让我心凉了。我不过关心姐姐身子,想看看姐姐怎么样了,看能不能帮你点什么而已。我又不会害你,何必要把我拒之门外。”
谭娪媚撅着嘴,似乎是不满撒娇,眼底的光芒闪烁,却有一丝未能藏住。
“妹妹此言差矣,你母亲和我父亲,虽同出齐家。但是我父亲却是齐家的嫡系,你母亲不过是一介庶女,也敢和我们称一家人?还有,嫁给王爷的,只是我,我才是王爷的正妻。至于你,不过是一个从偏门抬进来的小妾。”
齐莺歌说得毫不客气,直接把谭娪媚说得脸都白了,立刻站起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妹妹不敢,请姐姐明鉴。”
齐莺歌这话可大可小,说小了,是谭娪媚不懂规矩。说大了,她认不清自己的身份,胡乱攀高枝,妄想和王妃平起平坐。
谭娪媚跪在地上,低着头,一派的老实,没有了之前的风情,到显得柔弱可欺。
齐莺歌和乔安然却觉得眉毛一跳,总有几分不对的感觉。
“你这是做什么?”
一道玄色的身影,箭步过来,一把扯起了跪在地上的谭娪媚。
楚凌怀眼中带着愤怒的神色看着齐莺歌,一开口又是质问,“媚儿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罚她。现在还是春天,天色那么凉,你让她跪在地上,受寒了怎么办?”
“王爷,别这样和姐姐说话,都是媚儿的错,和姐姐没关系。”谭娪媚拉着楚凌怀的袖子,一副想要息事宁人的样子,直接把错拦在自己的身上。
到像是她没有错,是齐莺歌无理取闹,她大度把错误揽在自己的身上。
“媚儿,我知道你善良,但是你不能太软弱了,任别人欺你。我还在府里,她就这样对你,如果我离开几天,你就不知道要遭什么罪了。”
“王爷,千错万错都是媚儿的错,你别凶姐姐,姐姐肚子里还有孩子。她之前险些流产,本就心情不好,你别气到她,不然会伤到孩子的。”
“你怎么就这么善良,她心情不好,难道就能拿你出气吗?又不是你导致的,是她自己没有照顾好孩子。”
楚凌怀心疼的把谭娪媚拉进怀里,谭娪媚眼里带着泪花,一脸委屈,想哭又强忍着的表情。
“媚儿没事的,只要姐姐的孩子没事,能给王爷开枝散叶就好。”
“媚儿。”
“王爷。”
前面在上演深情大戏,齐莺歌和乔安然好像看戏一样的看着他们,看着他们越来越过分的样子,乔安然忍不住轻咳了一声。
两人才猛地惊醒,想起旁边还有人。
可是回头看到齐莺歌好像看戏的表情,楚凌怀有些恼火。
“你那是什么表情?我来了你就这样子对我吗?”
“王爷认为我该是什么样子的表情呢?”齐莺歌有些好笑的反问。
“我险些流产,你只来问了孩子有没有保住,就离开了。你还想我怎么对你?再次见面,你就和你心爱的小妾,在我面前上演深情款款的大戏,你难道还想我给你们鼓个掌不曾?”
楚凌怀被问得哽住了脖子,谭娪媚却站了出来回答齐莺歌的话。
“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王爷,王爷日理万机,哪里能顾得上那么多。孩子不是保住了吗?那王爷怎么可能还能无时无刻的守着你?”
“日理万机?我怎么听说王爷昨日饭后就去了你的院子,直到今日早上才离开去上朝,难道王爷是在你的院子里日理万机的吗?”
这下连谭娪媚都给问住了,楚凌怀去了她的院子整整一夜,还能是做什么。无非是男欢女爱,所以今天她才会来找齐莺歌,就是想炫耀一下,没想到会是这样被齐莺歌扯出来。
这性质瞬间就不一样了。
她能得楚凌怀的宠爱,就是因为她在床上放得开,能把楚凌怀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这也是她争宠的资本,可是这样一说出来,就不一样了。
而且传出去也不好听,楚凌怀免不了会被扣上一个,贪图女色,宠妾灭妻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