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约两刻钟,有人领着一个白须老头子进来了。
“老朽见过府衙大人!”大夫恭敬的对府衙施了一礼。
“不必多礼,去看看那个犯人吧!”府衙挥挥手,示意大夫去给被乔安然抱着的乔明华把脉。
“大人,你这话我可不赞同,我哥哥还没有定罪,只能算是嫌疑人,不能称之为犯人。”乔安然一脸的不赞同。
府衙并没有生气,“是吗?那算是本大人说错了吧!”
乔安然垂头看着大夫给乔明华把脉,没有再说话。
大夫把完脉,起身向府衙弓身道:“大人,此人已经高烧了多日,身上的伤口据都发炎,如果再不医治,恐怕性命垂危。”
“那就请大夫你……”府衙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清脆的声音打断。
“大人,我哥哥的伤那么严重,又已高烧多日,牢里环境那么差,只会让我哥哥的病情加重,不若让我带他回家医治。况且……”
乔安然说着抬眼看了眼大夫,“说句不好听的,在这样的条件下,相信大夫也不是很有把握我哥哥能完好无损的治好吧。”
那大夫听了,脸色有些涨红,在这样的条件下,确实难以保证,“老朽不才,条件有限,不能保证这位公子不会高烧不退,导致,烧成傻子。”
“而且我知道,我哥哥自入狱一来,一直坚持自己没有打人,事情的真现,还有待调查。既然不能确定我哥哥是否有伤人,又病成了现在的样子,何不放他出去,治好了在问明真现。相信大人不是那种不顾犯人生死的人,我哥哥也不是犯的死罪,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我乔家偌大一个根基在这里,大人也不必担心我哥哥会逃走。”
乔安然的一大篇话让府衙有些打动了,正想说些什么,在府衙后面的一个师爷打扮的人就插了进来。
“大人,乔明华伤人,即使他死不承认,但也是不少人亲眼所见的。本来就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的了,他高烧不退,也是他的命,您这样放他出去,伤着不会罢休的。”
“这位是师爷吧,不知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哥哥伤人一事,罪不至死,你这样不把人命当命看,还质疑府衙大人的决定,为免也太……”
那师爷被乔安然的话吓得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大人,大人,我,只是为了你好啊,这样放了犯人,伤者家属……”
“好了!”府衙抬起手,止住了师爷的话,“他只是嫌疑人,罪名未定,病重回家医治也是应该的,此事不必多说,放人!”
“是!”
“出来!里面的人快出来!”
“快点出来!”
“乔家小姐呢?不是说能医治吗?怎么还不出来?”
“……”
乔家门外一早就传来吵闹声,有人报到乔安然那里去,她才无奈的揉揉胀痛的太阳穴。
连日的赶路,昨天回到乔府已近傍晚,又看了乔父,又去了牢里,接了乔明华回来,还要折腾治那些活死人的东西。
刚刚歇息不到两个时辰,就被吵醒了,乔安然此刻头正痛着。
往脸上打了一些冷水,勉强清醒了。
出了院子去正门,在二进门里正好遇到迎面走来的温如玉,两人便一起出去了。
门刚一开,外面吵闹声就加剧了,甚至有人直接跑上来。
“出来了出来了!”
“乔小姐,你真的能治好那些人吗?”
“乔小姐,你说的是真的吗?不会只是为了推脱逃罪吧?”
“……”
乔安然只觉得太阳穴嘭嘭的跳,这群人就像是上辈子的记者一样,太过吵杂了。
温如玉和乔明泉等人都看出乔安然的不适,不着痕迹的挡在她的周围,阻止了那些人的靠近。
“我说的话,是否真实,我想事实,是最好的答案。”
乔安然一句话,直接堵住了所有的问题,确实是事实就是最好的答案。
就是但也有人持有看戏的想法,毕竟那些病人并不是那么好治的。
“那便请乔小姐和我们一起到大广场,那里地方大,病人已经都在那里等着了。”
人群中有人先开口,眼底的挑屑意味深长。
“好!”
乔安然跟着走了,除了身后的管家背了一个普通的医药箱,什么也没带。
大广场是往日里给犯人行刑让百姓观形的地方,平日里百姓并不常来这里,觉得晦气。
但确实城里最大,最好观看乔安然是怎么给那些活死人医治的地方,很多人都不想错过,大广场里聚集了许多人。
所以乔安然到时,最先看到是就是黑压压的人头。
“听说那乔家的幺女乔五小姐,自称能医治那些变成活死人的人,也不知真假,毕竟连她爹都治不好,她居然说能治好!”
“肯定是假的,怕只是为了脱罪罢了,那个乔五小姐才几岁,听说还未及第呢!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本事!”
“可是听那天在场的人说,那乔五小姐说的信誓旦旦,不像是说假话。”
“你也是傻,这样也信,不说真一点,怎么骗得了人?”
“……”
大广场里对乔安然的议论,吵的沸沸扬扬的,乔安然还未靠近,就能听得一清二楚的。
不过她并没有生气,或恼羞成怒,公道自在人心,能不能治,拿事实说话。
温如玉的脸色也没有变化,就只是静静的听着,看似毫不波动,如果能忽略他眼底的一些暗色的话。
乔明哲和乔明泉的脸有些红,是气的,那些人的嘴,都吃了些什么?
大广场里搭了一些高高的帐篷,只遮住了上空的阳光,四周围都是空的。
乔安然一上大广场,就有人上前道:“乔小姐,这里都是变成活死人的病人,一共有六位。丑话说在前头,他们会变成这样,与你们乔家有分不开的关系,我们不能放心把他们就这样交给你,你乔家必须给我们一些保证。如果你不能治好他们,就要承受我们的怒火,任我们处置!”
乔安然眉毛轻挑,“保证是吗?需要字据,还是我当众说就可以了?”
“字据就不必了,只需要你当众对着百姓说就可以了!”旁边一个胖胖的猥琐男人抢着说,双眼看着乔安然,透着令人恶心的神色。
让乔安然有种被人扒开衣服任人观看的感觉,很是不舒服,眉毛紧紧的拧着。
这个人,太恶心人了!
扭过头看向下面围观的百姓,努力压制自己内心的恶心,“各位,我乔安然,承诺今日必定让这几位病人平安无事的恢复清醒,如有违承诺,任病人家属处置。”
随着乔安然的承诺,她感觉后背被一道恶心人的视线盯得更紧了。
回身去放置了装有活死人的冰棺那里,路过那个矮胖的猥琐男人时,手轻轻动了动。
猥琐男人只觉得一股异香拂过,这美人香,得醉人!
还在无限YY的他,不知在发现自己“不行”了之后,会是什么感想。
乔安然让人把活死人抬出四人来,与温如玉等人一人候在一人身边。
“我把材料都分给了你们,我做什么,你们就跟着我做什么。”
三人都点头示好!
乔安然先在人的手心上划了一刀,鲜血就涌了出来。
旁观就有人受不了了,一个年轻女子跳了出来,“你这是治病吗?还是在草菅人命?你划那么大个口子,还不得流血而亡啊?”
“那你知道怎么治吗?”
“你!”
女子还要说些什么,被她身边的一个男子拉了一把,只能忍下。
乔安然在划了一刀以后,取了一个红色的瓶子,拿高一摆,让温如玉等人能看清,就取了一些抹在伤口上。
又取出一瓶酒,猛的扯开那个被她医治的男人的衣服,露出胸口。
不顾场上人的唏嘘声,拿了一块布,沾了酒,在男人的胸口不停的磨搓,温如玉三人也跟着做。
不知过了多久,场上的议论声越来越响,吵的全都是对乔安然的质疑。
又有人忍不住的跳了出来,“你到底行不行?没得在这里扒人衣服羞辱人!你还是不是女子了?”
“就是啊,不行就乖乖的等着处置,不要再羞辱那些病人了!还扒人衣服,还是不是姑娘家了?别在这里丢姑娘家的脸了!”
“就是,下去,快下去!”
“……”
哄闹声四起,要乔安然下台,而乔安然却依然不做声,只是安静的紧盯着手里的事情。
有人上前来,猛的扯了乔安然一把,乔安然心神沉浸在手上的动作,一时不查,被扯得一个踉跄。
不过她很快就稳住了,那人一扬手就要打过来,被乔安然躲了过去。
那人还要再打,场下传来轰动声。
“快看,快看,那个人的手上那黑乎乎的好像是虫子的东西是什么?”
“天啊,好恶心,怎么是从人体内爬出来的?”
“呀!另外三人手上也有!”
“……”
四个被治疗的病人手心被划开的口子里都有一条黑乎乎的虫子,正在挣扎着从伤口里出来。
不然不能承受的人都看吐了,从人体内爬出那么恶心的虫子来,谁能接受啊?
换谁身上也不能接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