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你,真的是女子?”四人推来推去,有话要问安然,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开口,最后推来推去,把苏陌推了出来。
因为四人里苏陌的年纪最大,但他也问得小心翼翼的。
“难道我不像吗?”
安然轻飘飘的一句回答,让四人都红了脸,纷纷向苏陌递了一个卫生球,惹得苏陌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像,怎么可能不像?
面若芙蓉,身材凹凸有致,美似仙女落凡尘。
“那个,安然,恭喜你啊!竟然被药老收做徒弟,日后前途无限啊!”许和边说边不好意思的挠着头,束起的头发都抓散了。
“谢谢!”安然轻声道谢,并不自觉的回以一笑。
“嘭!”许和不知怎么竟睁着眼睛直直的倒在地上,流出两条鲜红的鼻血。
“……”
安然发誓,绝对不是故意的,只是第一反应回应一笑而已,怎的就……
“拜师大典,现在开始,请弟子乔安然上前来~”一名白衣长老高声到。
拜师大典是在一个大圆台上举行的,其他弟子,皆可在下方观看。
大大的圆台,下去是斜斜的七七四十九阶楼梯,但是并不高。弟子们除了核心弟子,都必须在下方观看,不过修灵者,眼力都很好,也能基本看清台上的情况。
这样做,一是为了尽量减少底层弟子捣乱,二是为了勉励弟子,努力向上,争取上高处,就不用仰望他人了。
台下的众人只见,一个身着散花软烟罗裙,头上只挽了简单的流苏鬓的女子。随着她的走动,轻轻的烟罗裙随风舞动,头上唯一的一根蝴蝶簪,好像活的一样,随着裙上的散花一起舞动……
把视线移到女子的脸上,秀眉微弯,眼中似乎有星星跌落,璀璨夺目。小巧的鼻尖微翘,粉嫩的樱唇似在引人一亲芳泽,身上并无其他装饰品。
脸上平静淡然,没有紧张或害怕,让她整个人看起来似仙女误落凡尘。
看到她的那一瞬间,所有人都下意识的放轻了呼吸,好像害怕一个不小心,就把这个清冷的仙女给惊吓到了。
台上是药老,今天难得的把自己打理的整整齐齐,并且端端正正的坐着,等安然行礼。
可是一见安然施施然的走过来,他又开始不安分的动起来,被邱园长轻咳一声示警,才又耐下性子安安分分的坐好。
待安然走到药老身前两步远站定,那名白衣司仪长老才再次道:“弟子乔安然,勤奋好学,天资过人,现得药老青眼,收为弟子,今乔安然……”
“等等,我有意见!”
远处人群下传来一声大喊,似用了灵力,声音传遍整个拜师大典的会场,甚至有回音震荡。
一些低修为的弟子,只觉得浑身血气上涌,有的甚至当场吐出一口鲜血。
“哼,这个女子,心肠歹毒致极,怎可当药老的弟子!”来人是一个身材强壮的男子,约莫有四十来岁,身边跟了一位红衣女子,身材火辣,红纱遮面,已能欲想底下风光之美。
“康长老这话是何意?这是药老看中要收的弟子,你说话,可要有凭有据啊!”
药老难得想收一个弟子,乔安然又是心术端正之人,只要加以培养,日后火凤学园又能多一天才人物。
邱园长怎么可能会让他人捣了乱去,要是惹得药老的脾气发作,不收了怎么办?他找谁说理去?
“我怎么没凭没据了?整个南区的外园弟子都看到了,她和我那可怜的康灏小儿进行生死战的时候,下手毫不手软,让我那可怜的康灏小儿死都不能瞑目啊!”
“前几日的外园大比,那么多弟子,她把人打下台也就把了,竟另的不上人颜容险些尽毁。不少人现在还在床上躺着,不少骨头都断了,连动都动了!”
“只是一个区区的外园大比,何必下这么重的手,大家都是火凤学园的弟子,打断骨头连着筋啊!”
“收她,不去收我这个大女儿,温柔贤淑,对药草之术的天资不凡,漂亮大方,还能照顾人,友结兄妹。”
大家静静的看着康长老那声泪俱下,言辞动人的一番话,再静静的看着他自己自推自荐自己的女儿,把自己的女儿吹的天花乱坠的,却把乔安然贬到了尘埃里去。
你这样,真的好嘛?
“你什么意思!老头子我收徒怎么了,我看中的徒弟怎么了,你这般贬低她!我告诉你,我的徒弟再怎么,那也是我看中的徒弟,你管我那么多呢!就你这破女儿,穿的一身红的,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不知道还以为她是今日要出嫁了!还遮着脸,这是长得太丑,不敢见人吗?”
乔安然还没回应,药老就自己跳着指着康长老的鼻子骂,一连骂了一大段,才停下喘口气。
“哎呦,气死老头子我了!呼!你你你!赶紧带着你这出嫁闺女,给老头子我滚!”药老气得吹胡子瞪眼的,扶着腰直喘气。
“不是,药老,这个丫头出手很辣那是有目共睹的。随便揪个弟子都知道,还有,还有秦长老也知道的,他都亲眼看到了。”说着,康长老还把秦长老扯了出来,要秦长老作证。
秦长老本不欲出声,可是被康长老推了出来,不得不道:“哎呀康长老啊!你搞清楚事情没有啊,你那个儿子康灏,完全是他自己在自作自受。”
“嘿!秦长老啊,你不能这样啊!虽然这个丫头是药老要收的弟子,可是你也不能这么偏駁她啊!这样小小年纪就这般心肠歹毒,若是成了药老的弟子,日后不思作为,残害同门,做出叛逆之事可如何是好?我这是在为我们的火凤学园着想啊!你怎的这般误解我!”康长老一脸的我是为了你们好的表情,让乔安然看得暗自发笑。
为了火凤学园好,还是为了满足你自己的私心?
“康长老,你说我心肠歹毒,我毒了谁了?”
“你!”康长老正要回答,乔安然却并不打算听他废话。
“康长老是康灏的爹,你难道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他是死不瞑目,但是他是因为他是死在原本要杀我的招数下的。”乔安然一边说,一边走,并不去看他的表情,直到最后两个字,才猛的回头与他对视,气势汹汹。
康长老被乔安然一个对视,顿时心跳慢了一拍。
是,康灏是死在自己的招数下的,那致命一招,原本是朝着眼前这个不过十三四岁的睿智的女子。
“他以赵辉的性命,逼我答应生死战,应战时,我比他低一阶。他两次以血喂剑,对我招招致狠,招招都想要了我的命,要不是我运气好,连连躲过,也许早就不能站在这里了。”
“尤其是他的最后一招,眼看着我就要被打得魂飞魄散了,要不是我得高人相助,也许,世上早就没有乔安然这个人了。”
“而在外园大比上,我不曾招惹过任何一个人,是他们企图把我打下台。难道,我就要只楞楞的站在那里,任人欺凌吗?”
“康长老,我想请问你,我何时对不住他们,这些事,是我起的头吗?是我让他们这样对我吗?是我让康灏来上生死台的吗?是我故意无事找事伤害他们吗?难道我没有丝毫背景的在火凤学园里,就活该受人欺凌吗?到底,是我的错吗?”
少女一声声的解释,到最后类似于控诉的哀怨,让一些感情丰富的人,不由得落在泪来。
难道,没有背景就要活该受人欺负吗?
难道,这些都是她的错吗?
不,她有什么错,她只是在保护自己,保护自己身边的人。
反而是康家人,处处紧逼!
康灏出手狠辣,在生死台上几次三番差点死在他手上,乔安然一直未向他出手,康灏他最后会死在他自己的招数下,完全是自作自受,他若不用那般狠毒的招数,又怎么会死?
不,错的不是乔安然,是康家!
“不,你,你血口喷人!”康长老咄咄逼人。
“是吗?康长老,你摸着你的良心说话,真的是我在血口喷人?”乔安然幽怨的反问了一句,令他直接跌坐在地上。
一向疼爱的儿子,尽然是那么狠毒的人,让康长老不敢置信。
“康长老若是不行,可以问秦长老,或者是任意一名外园弟子。”
康长老先看向秦长老,秦长老为人耿直,不会说谎。
见秦长老轻点了点头,康长老怎个人都老了几分。
“本来就是康灏下手狠毒,怎么反过来成了乔安然心肠歹毒了?乔安然在生死台上,招招相让,从未回过手,但是康灏,两次以血喂剑,对乔安然下死手。”
“就是啊,生死战我们都看了,狠毒的是康灏,康灏该死!”
“对!康灏该死!那些外园大比的人也活该,自作自受!”
“康长老也真傻,竟然为了自己那不成器的儿子来闹药老的拜师大典,还连事情的真相都没搞清楚!”
“就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