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然邪肆的笑着,站起来摆动了一下筋骨,“当然不累了,我才没有那么弱。”
她笑着转身,准备大步出去。
楚凌枫却看着她的背后,顿时冷下了脸。
“等等。”
“还有什么是吗?没有就准备快点走啊。”
乔安然有些不耐烦,她想趁着还有时间,把事情解决了。没了这个困难,他们会顺利很多,这是一个最好的时机。
南疆人刚收兵,这是松懈的时候,而且他们可能还没想到,他们已经不够粮食了,甚至准备对他们的粮食下手。
这是一个趁人不备的好机会。
楚凌枫直接从桌后出来,转过乔安然的身子,手抚上她肩膀后的一道爪子印。
被撕破的几道细小的口子,带着一些血迹,却没能看到了伤口。口子太小,还不足以透肉。
“你这是被活蛊伤到了?”
乔安然偏头一看,“是啊,就是抓了一下,没什么事。啊!你干嘛?!”
乔安然惊呼一声,因为楚凌枫一把拽下了她的衣襟,连带着她的中衣,直接露出了她白皙圆润的肩头。
陌烨染也骤然站了起来,站到他的面前,紧盯着楚凌枫,眼中意思很清楚。这是在用眼神质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没有直接问出口,因为他感觉他不是这样的人。
乔安然想拉回衣襟,他却按住了她的肩膀,眼睛紧盯着她的蝴蝶骨上的四道抓痕。
“你这里难道没有感觉吗?你这是被活蛊抓到了。”
“什么感觉,不痛不痒,一点问题都没有。”
乔安然又羞又恼,声音都大了。
她已然决定和陌烨染在一起,准备和楚凌枫划开界限了,他却这样扯开她的衣服。尤其是陌烨染还看着,这让她的羞耻感更加的翻倍了。
即使陌烨染不在,他也不应该这样对她。
“怎么会没有问题,这问题大得很。”他突然发狠,她吓了一跳。
这一刻她被他打横抱起,大步进了内室,直接把她放在他休息的床上。
乔安然立刻撑着床要起来,却被楚凌枫按着肩膀按下去。
“还想要你那肩膀的,就老老实实的躺着,不要再乱动了。”
楚凌枫的脸色,特别的不好看,低头拿出了一堆的东西。乔安然看着,心里突然有些发虚,眼睛不由得求救式的看着陌烨染。
陌烨染对到她的眼神,“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然儿怎么了?是这个爪印对她有影响吗?”
“南疆的活蛊有两种,外表没有什么区别,区别只在于爪子和灵活度。我们大多数看到的一种,还有一种比较少的,他们的灵活度比大多数活蛊强,攻击起来更聪明一些。会知道找目标的弱点,寻找机会,最关键的,是他爪子上的毒。”
说话的时候,楚凌枫已经拿出了很多东西,小小细细的刀子,蜡烛,镊子,看得乔安然瞳孔缩了一下。
“那毒如果抓到人,就会主动渗进去,一开始可能没什么感觉。不会疼不会痒,好像只是被抓伤而已,但是时日久了,毒却悄悄的深遍全身。慢慢的,会把人变成活蛊一样,但是又多了一些意识。却会主动攻击人,而且亲友不分,很不幸,她遇到了这样的活蛊。”
乔安然偏头,看着自己蝴蝶骨上的爪印。
她只能看到上面的一点,泛黑,结痂了。看起来,就像是过两天就会好一样,一点都不像是楚凌枫说的那么凶险。
“那,能怎么治。”
陌烨染这看到了,白皙的肩膀上,爪印特别的清晰。
“时间还短,还有机会,再晚一些,可能就需要断了这支手臂连带着这一块了。”
楚凌枫说着,已经点起了蜡烛,在烧着小刀了。
“你要忍着点,现在有的办法,只能是用刀子把那被抓的地方割掉。一开始你不会觉得痛,但是后面你就会有感觉了,这些都是特制的,我们也不能使用麻醉。只能这样来,你忍着点,实在不行,你咬着我的手帕。”
如果不是手没空,他干脆想把手伸过去了。
乔安然有些心惊,暗自摸上自己的脉搏。
隐隐的,她能把到一些什么,但是又抓不到点。
“没用的,不到毒蔓延全身,你查不出来的。”
和南疆应对那么久,楚凌枫最清楚的了。
“我得开始了,不然没时间了,你别乱动,你来按着她。”
楚凌枫看着陌烨染,陌烨染只能进床的内侧,按着乔安然的一边肩膀。
乔安然还想再说什么,但是最后还是闭上了嘴。
“我开始了。”
楚凌枫说了一声,得她点头,便下刀。
连下了几刀,乔安然好像没有感觉一样,她自己偏头看。能看到楚凌枫认真的脸,还有割在自己肉上的刀,但她却没有半分感觉。
心里有些慌,却也只能趴着不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楚凌枫才放下了刀。
“我要下药了,等一会,你会慢慢有感觉的。”
黑乎乎的药粉,撒在她的伤口上,便静等着。
有些疼,有些痒,像是有什么在咬一样。一点点,一点点的,却特别的磨人。
“那是什么东西,怎么好像蚂蚁咬一样。”
她抿着嘴,额头上出了一些薄汗。
“军医配的药,会和里面的毒相噬,所以才会造成这样的感觉。”
她咬着牙,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特别的不好受。
“我要用火罐把毒吸出来,会比较疼,你用手帕咬着。你按着她一些,我怕她会受不住动。”
“不用。”乔安然倔强的道。
楚凌枫蹙了蹙眉,“这不是一般的疼,再强大的男子都能疼晕过去,你不要这样倔。用手帕咬着,别再咬着舌头了。”
“不用。”
乔安然偏过头,无视楚凌枫递过来的手帕。
楚凌枫也是无法,又气又急,却哪她没有办法。只能看着陌烨染,示意他来劝她。
陌烨染伸手擦了擦乔安然额头上的薄汗,看着她发白的脸色,“然儿,咬着吧,别伤了自己。”
“不用。”
她干脆把眼睛闭上了。
陌烨染深吸了口气,对他摇了摇头。
楚凌枫看着她的后脑勺,抿了抿嘴,“手帕放这,实在忍不住,就拿去咬着,别把自己舌头咬了。”
说完,他只能继续,用准备好的东西,烧进火罐里。烧得差不多了,他拿起来,放在伤口上面。
“要不要咬着,我准备把火罐按下去了,这是能疼晕一个人的。”
“不用。”
她闷闷的声音好像从喉咙里出来的一样,连嘴巴都看不到张开。
“确定?!”他的语气有些凌厉。
“确定。”
这回声音倒是响亮了一些。
“好。”
他深吸了口气,把火罐里烧光的东西往外一到,一把按在了她的伤口上。
“啊!”
她闷哼的声音。
整个身子就像是筛子一样的抖了起来,显然是疼得不行了。
却只是咬着牙关,连声音都极少发出来。
只有她不停出着冷汗的额头,和她颤抖的身子,可以透露,她其实并不想她表现出来的那样。
楚凌枫和陌烨染的脸上,都是凝重,紧皱的眉头里藏着心疼,却无可奈何。
这个过程很折磨人,时间其实并不长,但是乔安然却觉得,漫长得可怕。
终于,楚凌枫把罐子拔走了。
拔走之后,疼痛感还在,但是似乎好一些了。慢慢的,疼痛感少了一些。
乔安然大口呼吸着,嘴唇已然咬破了,浑身都是冷汗。汗水直接让她的头发粘在脸上,整张小脸苍白得不行,手都是无力的。
陌烨染心疼得很,用手帕轻轻的给她擦拭脸上的汗水。
“还疼吗?”
乔安然闭上眼睛,微微摇了摇头。
再疼,她也忍过去了。
“你的灵泉还有吗?拿一些出来,不需要太多,应该可以加快你伤口的恢复。”
楚凌枫问她。
乔安然手一翻动,取出了一个玉瓶,楚凌枫就直接自动从她的手心接过,完全不抱有她还能抬手的力气。
拿干净的棉布,楚凌枫沾了灵泉,一点一点的擦拭着她的伤口。
“现在暂时就完了,但是去毒得重复三次,这是一次。得等伤口再次结痂了,才能进行重新去毒。”
一边擦拭,一边解释。
“那是还要再割开一次?”陌烨染忍不住倒提了一口气。
“必须再割开,第二次割开的疼感还没那么强烈,因为毒还在。主要疼在拔罐吸毒的时候,第三次的时候,就会疼一些了,但是拔罐得时候又会好一些。如果毒去掉了,刀割在肉上会疼,但是拔罐就不会,如果没去掉则相反。”
他特别的耐心,也想她能听明白。
“这也,太折磨人了。”
一次就这样了,还要两次,陌烨染怎么想都是心疼。
“这就是为什么在南疆人的手下,活下来的人越来越少的原因。”
有的人是死在毒下,有的人是来不及,有的人是活生生疼死的,有的人是疼得受不了选择放弃的……
不管哪一个,那都是痛苦的。
他该幸庆,她挺住了。
“那粮食的事?”
他们刚说了粮食,就发现乔安然受伤了,刚才的结果就要变动了。
“再说吧。”
“正常进行。”
陌烨染闻言,一低沉一清亮的声音,同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