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圣女脸上溢满了笑,看起来十分的勾人,却让乔安然看到了满满的挑谑。
“南疆圣女谬赞了。”乔安然自然又大气的道,丝毫没有退让之色。
她是不喜欢出头,让众人瞩目,但是并不代表,有人想要欺她的时候,她就会怯弱。
“安宁郡主乃人中龙凤,不知敢不敢和云梦比上一比?”云梦的脸上带上了得意和有些怪异的表情。
乔安然毁了他们的计划,不然她也不会要到这里来做这个和亲的圣女,留在南疆,怎么也好过来这里。
自己的家,真的都好。如果不是她毁了他们的计划,他们现在也不用这样,就是离开南疆,也是风风光光的出来。
而不是一个卑微的和亲圣女!
姜鹏不阻止云梦,虽然云梦这样说话不是很好,但是如果她能让烽彦的面子,还有这个坏了他们好事的安宁郡主的面子,都被踩在脚底下,那一切都好说。
“可以啊,来者是客,我身为烽彦人,又是皇上亲封的郡主,自然要替皇上尽一尽地主之谊。”
乔安然说得大方自然,反而显得云梦有了些咄咄逼人。
她这么说,也是有要云梦认清楚自己身份的意思,她只是一个来和亲的圣女,现在她的命脉,可否握在烽彦的手上。却敢这么嚣张,当众挑谑烽彦亲封的郡主,实在是没看清自己的身份处境。
乔安然这也是算是替烽彦出面,在努力挽回之前永嘉郡主输给云梦损失的面子。
云梦的笑脸僵了,她自然听明白了,乔安然这是有警告她的意思。
可是她怎么甘心?
“听闻安宁郡主擅长琴艺,医术和药术也非同凡显,云梦不才,也学过几日,不如我们就这几个,来比上一比?”
云梦敢这么提出来比这个,又哪里是学过几日的,肯定是有一定的底,才敢来比的。
南疆所处的森林里,虽然沼泽瘴气弥漫,但是各种毒草毒药也是疯长的。南疆的人个个都会上一些拿身边的草药来应付日常,作为南疆苦心培养的圣女,也说不住会多少。
乔安然见识过南疆的毒药的厉害,自然不敢小看。
“圣女想怎么比?”
“琴艺自然是一人弹一首,来一较高低。至于医术和药术嘛,不如这样,我最近研究出了一种新药,我们找一个人来,喂了那药。然后安宁郡主来制药,如果能解了这毒,就算我输。”
云梦的眼睛亮亮的,带着势在必得。
“这不公平,这南疆圣女拿出来的药,要是用的南疆的毒药做的,那安宁郡主怎么解?有些药,除了你们南疆人,外面都是没有的,如果还需要用到你们南疆的药,那你让安宁郡主怎么解?这明摆着欺负人嘛?你怎么不换一换,让安宁郡主出药你来解?”
“就是啊,南疆的毒药哪一个不折磨死人,这又要让谁来试?谁愿意试这种药啊?”
“便宜都让你们占了,一个来和亲的战败国的女人,有什么资格提出要求?”
“……”
一听云梦的比拼方式,不少人都快炸了,这明显不合理。
乔安然有想过这一种,毕竟这也是很常见的,只不过她没想到云梦真敢这样提出来。
用正常人做实验,吃下做出的药,在等着人来解,这其实挺残忍的。
“咳!”皇帝轻咳了一声,声音立刻就收住了。“圣女,你这医术和要求比的方式,似乎有些不妥。”
“这又算什么,奴才就是用来牺牲的,能为主子付出,那是他们的福气。这试出来的药,若是能得大用,他们也是死而其所了。若是烽彦皇帝这边没人可以出来试,我这里有几个奴隶,也是可以的。”
这话,就有些讽刺了,有暗指烽彦国连个敢试药的人都没有。
“圣女,这不是敢不敢的问题,众生皆平等,就是奴隶,也不能说让他死就让他死。那都是一条人命,怎么可以用人命做儿戏?”
她们这样比拼,嘴上说着是玩玩,虽然也有涉及到两国的威严,但是无端端扯上一个无辜的人,让人家随时有可能有生命危险,牛有些过了。
乔安然从来不喜欢那人命来玩,就是那人该死,但也要好好考虑一下,人命不该是儿戏。
“安宁郡主未免也太妇人之仁,有时候有需要,一种药可以救成千上百人。用一个人的命去换多数人的命,那不是很值得吗?”云梦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的做法很残忍。
云梦这么说,也是有一定的道理,有时候为了就大多数人,是需要个别人的牺牲。但是就是牺牲,也需要人的同意,那些奴隶,往往是一点选择都没有,只能被动的接受。
“那请问圣女,你那药有什么样的功效?”
云梦眼中闪过得意,嘴角勾起,“中药者,起初没有感觉,一刻钟之后,身上慢慢会开始奇痒,抓破之后,伤口不会愈合,会从伤口中不停的流血出来。与此同时,会出现胸口烦闷的症状,呼吸不畅,全身血液倒流,慢慢的,便会窒息。”
“嘶。”有人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这药,也得恶毒了吧。
让人在奇痒中,慢慢的窒息死去,这得多深的仇恨,才能把药往人身上用?
乔安然拧着眉道:“圣女可要换一个药,这药药性太强,似乎有些不妥。”
“不需要,我觉得这样甚好,药性强,才能体现出效果,让不懂药的人也能看得出来,而且这个药,我还没研究出解药,正好让我见识见识,安宁郡主的本事。”
皇帝紧拧了一下眉,但是他想到的更多,如果这药,用在他们烽彦人身上,甚至是他的身上,会怎么样?
永嘉郡主突然好像抓到了一点,立刻兴奋的站起来道:“皇帝伯伯,我觉得圣女这主意不错,没有解药的药,才能看出来效果。一个人而已,我们烽彦人那么多,宫里宫女太监侍卫都不少,总有一个愿意为了让皇帝伯伯开心,而奉献出自己的。”
永嘉郡主说完,既得意又兴奋的看向乔安然。
乔安然,这次你还不死,没有解药的药,我看你怎么解?只要你解不出来,我就向皇帝伯伯进言,让他杀了你这个没用的废物。再不济,就是废了你都好,到时候,还不是任我搓圆捏扁!
乔安然突然忍不住笑了。
永嘉郡主是脑子里面有泡吗?居然帮着外人对付她?她难道不知道她现在是代表这整个烽彦吗?还想让烽彦在她之后再在南疆人面前丢一次脸?
皇帝也是瞬间凌厉的目光,看着永嘉郡主。
还真是一个蠢货,脑子不好使就算了,还看不清情况。
她输给了南疆人,难道她就面上有光吗?
云梦更加得意了,她可不管永嘉郡主是真蠢还是假蠢,反正能帮到她就好。
“烽彦皇帝,这位姑娘的话很好,烽彦泱泱大国,不至于一个人都没有吧?”
皇帝眉毛跳了一下,接道:“自然不会,安宁,你觉得呢?”
乔安然沉咛了一下,道:“想要一个人出来,倒不是很难,但是我希望,那个人是自愿的,毕竟生命不是儿戏。”
“生命自然不是儿戏,那这个人,该由谁来?”皇帝也有些犯难,好端端的,也没有人愿意来吧,一个不小心,可是会连命都没有的。
云梦暗地里翻了个白眼,也不知道烽彦怎么成这么大个国家的,丝毫不懂得取舍,有舍才有得。
像他们南疆,就有专门的那些奴隶,需要试药就直接在他们身上试,哪里需要问可不可以,同不同意。就是没有奴隶了,他们随便找个人都行,哪里需要那么麻烦。
“这样吧,皇上,让人去天牢里问问,看有没有死囚愿意。把症状告诉他们,如果愿意,回头结束之后,如果他平安无事,便减轻他的罪责,留他一命。如果有意外,便让他风光大葬。”
乔安然是绝对不允许拿不愿意的人做实验的,死囚本就要死的,如果他们愿意,还可能会有一条活路,但是也可能死得更凄惨。
毕竟在奇痒中,慢慢的窒息死去,或者鲜血流尽而死,这都是很折磨人的。
皇帝思考了一下,觉得可行,便道:“这法子可行,小罗子,你去让人去问一问。”
“是。”罗公公打了一个千,便迅速出去了,很快就又回来了。
“既然人还没定,安宁郡主,不如我们现在来比一比琴艺?”云梦挑了挑眉。
“好。”乔安然一口应下。
有宫女随后拿来了琴,在宫殿中间摆好,云梦也不商量,直接出列坐在琴前。
乔安然扫了一眼,干脆坐下。
谁先谁后都无所谓,虽然她不乐意上去,可还是要去,云梦想先,便先呗。
云梦唱的歌,和弹的曲子,和往常听到的别国的都一样,有一股别样的风情。
一曲唱罢,宫殿内也有不少人没缓过神来,云梦收回手,却没有站起来,颚首坐在那里,享受着别人为她失神。
过了一会儿,才陆续有人回过神来,不过很多人都硬气的不为云梦鼓掌,只有几个人,象征性的拍了几下,但是云梦并没有太在意,而是扬起了大大的笑道:“安宁郡主,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