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一男一女,同时闪出腕中的剑光,剑光立刻如霹雳一般,疾飞向对方所在的风中,只听得那破碎一样的寒光,闪过他们的面前。
女子一转手臂,那剑竟然在她的指间旋转起来,搅动了那弥散在天空里的声音坠落下来,几乎把男子的手搅进去。而那名男子则松开手,用灵力一震剑端,化解了她的攻击。
两人再次不约而同的纷纷跃起,在尘挨之间跳跃,两人的剑气都已经到了崩溃的极限。
闪过一道刺眼的光,两人立刻被击开,齐齐后退了几步。
“哇!好棒,小妹好厉害。”乔明华激动的道。
站在他旁边的乔明哲,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看你还不加油,妹妹都比你强了。”
乔明华嗤了一声,“说得好像妹妹不是你比强一样?我和她只差一会儿,你可是比我们都要年长几岁了。要着急,也该是你急先。”
乔明哲立刻感觉自己心里好像涌起了一口血一样,他这不是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
憋了老半天,勉强憋出来一句,“妹妹有本事,我骄傲。”
“我更骄傲。”
乔明华抬起下巴,一脸傲娇。
乔明哲尴尬的一笑。
他这还真是……自己找难堪。
“有进步了。”陌烨染向乔安然走近。
“还是你说得方法有用。”
乔安然微微笑着,她现在已经是灵圣了,用了陌烨染说得新方法,自己又根据自己的身体改变,现在感觉比以前好多了。
果然的,修为日进千里。
“你能提升就好,你自己有能力了,我也能更安心。”
乔安然一笑,拉着他的手向乔明清几人走,几人也转而到了厅房。
对于乔安然和陌烨染现在的距离,乔明清几人已经接受了,陌烨染对她确实好。乔安然喜欢就好了,他们没什么意见,只是有时候,会忍不住有些吃醋。
乔文博正在喝茶,看到几个儿女进来,乔安然还牵着陌烨染,他心里有些不舒服。
有种刚种好的白菜,可以收成的时候,让猪拱了的感觉。
“然儿,过来。”他冲乔安然招了招手。
乔安然松开手,自己向乔文博走过去。
“爹。”
“回来几天了,可还习惯?”
“都是自己家,没什么不习惯的。”
房子都是自己住了十几年的,许多的装扮都没有变,只是她之前去京城的时候,带走了一些而已。
“那就好,我们现在就出发,到祠堂去。”
乔家的祠堂,不在平潭城,而是在城外的一个村子里。离城里不远,马车也不过小半个时辰,就到了。
乔家的族长辈,都纷纷出来迎接,乔安然也下了马车,一一见礼。
步行进村里,乔安然都耐心的跟着,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做的时候,就在一边站着看。
祭祀正常的在进行着,外面突然传来女人哭天喊地的声音。
“族叔们啊,冤枉啊,你们要为我做主啊。”
喊得撕声,里面的人,听得抖皱起了眉头。
“怎么回事?”年岁最大的族长辈道。
虽然乔文博是族长,但是在族中的长辈面前,他还是小辈,所以没有开口。
“回三叔,是……”那人看了一眼乔文博,“是族长那支的庶二婶。”
庶二婶,便是乔二婶了。
她挑在今天,肯定是有事了。
族三叔公,看了一眼乔文博。
“她既然说冤,那就让她进来吧,到底是同族,她有冤,总该让她说说冤在哪。”
乔文博都松口了,后面的,自然有人让她进来。
但是,却不是到这里来。
他们刚才所在的地方,只有家族中的男子,和嫡系的女子才可以进去。乔二婶不过是庶出的妻子,还没资格进这里。
要申冤,自然有专门申冤的地方。
乔二婶被带过去,乔文博几人和几位族叔公,也都过去了。
屋子里,上面两张椅子,下面也是两排的椅子。而乔二婶,跪在中间。
他们越过她,乔文博和最老的三叔公,坐在了上面。而其他人,都各自落座。
乔安然几人没坐,他们辈分小,都在后面站着。
坐定了之后,三叔公才道:“乔钱氏,你说你冤枉,你说说,你冤在哪里?”
乔钱氏跪在地上,已经不是以前乔安然看到的那一副暴发户的样子了。一身粗布衣裳,还破破烂烂,脏兮兮的。
头发也白了不少,黏糊糊油腻腻的,也不知道多久没洗过了。身上脏到不行,已经是极度落魄的模样了。
“三叔。”乔钱氏哭诉道:“你要为我们做主啊,那班没良心的,把自己人弄到牢里替他们坐牢,代他们受罪。自己却风光去了,留下我们这一家子孤儿寡母,又没个男人立着,吃不饱穿不暖,都快要被饿死了,被冻死了啊。”
三叔公立刻就怒了,“什么叫代他们受罪?你告诉我,你别说你不知道你家那口子做的那事?你当我们都是没眼睛没耳朵的,不知道你们里面怀的鬼胎。”
乔钱氏自知,她不可能诬陷到他们的,这件事,她早就做过了,但是失败了。可是她不得不再想办法,她这一年多来,实在是活够了这样的日子了,她要改变这生活。
“三叔,你不能这样啊,不能不管我们啊,我们这孤儿寡母的,我最小的孩子,才八岁啊。我们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乔钱氏呜呜的哭起来,看起来十分可怜,但是一切,都是自己作的。
“孤儿寡母,你们家没钱吗?当初你家那口子被关进去的时候,本来应该被官府没收家产,但是你大哥帮了你们,只是让你们赔付了一些银子。剩下的银子,够你把两个孩子带大的了,为什么会弄到现在的样子,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三叔公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乔钱氏一家,在去年那件事之后,就回到了村子里。他作为一族长辈,也帮忙关注着族里的事情,自然对他们的事情,也是有所耳闻的。
“当初二弟被关,我也无可奈何,他做的事情,我得给受害的人一个交代。所有的一切,都是走官府的,我只帮忙保住了财产。据我所知,二弟的钱财,是不少的,又怎么……”会弄到这个样子。
乔文博情绪低落下来。
乔家的庶出很少,他的爹,因为到了年纪,还无子,不得不纳妾。可是纳了妾,不久就有了他,想放走妾,妾却不愿意走。
后来不久,那妾室也发现有了身孕,乔文博出事之后,紧接着就是这个庶出的二弟。
两人可谓是一起长大的,乔文博对他也如同亲兄弟一样,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做。被查出来之后,乔文博也是尽力的帮忙,护住了他们家的家产,不至于让乔钱氏和他的两个儿子,流离失所。
可是没想到,又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
乔钱氏只呜呜的哭着。
三叔公轻叹了口气,“你是不知道啊,这乔钱氏,去年带着两个孩子回到村里。不务正业,每天只出去各种说你们……唉,也不做些赚钱的营生,尤其是那两个儿子……正是家门不幸,大的不知道怎么,迷上了赌,十赌九输,可不得衰败?小的也不好,虽小,但是整天偷鸡摸狗,现在也跟着他哥各种玩,两个好好的孩子,可谓是毁了。”
乔文博听了,也是心头压着一块石头一样,“唉。”
不怕穷,不怕苦,就怕人不争气。
“我苦啊,男人那样了,我一个女人,哪里管得住两个孩子?我又什么都做不了,肩不能抗手不能提,我能怎么办。”乔钱氏哭得凄惨。
“苦什么,那都是你们自己弄出来的,好好的日子不过,去宵想那些不可能的,怪谁?”三叔公义愤填膺的道,他早就看不过眼了,也指点过乔钱氏,但是她不听,有什么办法?
他只可怜那两个孩子,活生生被教歪了。
乔钱氏说不出话了,只呜呜的哭着,便爬着去乔文博的脚下。
“大哥,千错万错都是我们的错,求你帮帮我的两个孩子吧,那是我这一脉,唯二的两个孩子了。如果你不能帮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们母子三人,就只能饿死了。大哥,大哥,我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求你帮帮我们吧。”
乔钱氏砰砰砰的磕头,一点都扶作假,乔文博本来心就硬不起来,她这么一磕,他的心就软了下来。
“罢了,清儿,那五十两银子给你二婶。弟妹,常言道,救急不救穷,我不可能次次都帮得了你。这五十两,你拿回去,好好带着那两个孩子。找个营生做,莫要再把自己弄到现在这个样子,你要记得,你是一个母亲,你对你的孩子,影响力是最大的。想要你的孩子好,你就要先做好自己,知道吗?”
“知道了知道了,谢谢大哥,谢谢大哥。”乔钱氏哽咽的道,连连磕头。
她也是后悔了,这段时间得日子,真的是过得她苦不堪言。
乔明清拿了五十两给她,她随即也被人带了下去,祭祀又正常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