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文静说,最近潘陈偲很是活跃,不但上门讨好陆叔叔他们,就连陆家老太太都被她打动了,公开支持她追求冶启,你自己要小心点。”
想起最近陆文静一直在他耳边的抱怨,萧楚河好心提醒道。
成小鸥一愣,脑海里忽然想起了最近陆冶启同潘陈偲之间那古怪的关系,原来……背后竟还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她知道,陆父或其他人的话陆冶启也许不会放在心上,但陆老太太的话他必然会有所顾虑。
她现在终于有点明白最近陆冶启为什么会同潘陈偲走得这么近了,也许陆老太太不一定是全部的原因,但她的态度绝对占据了很重要的一部分。
“我知道了,谢谢。”
虽然不知道眼前的人为什么会帮自己,成小鸥还是道了声谢,谢谢他的告知。
“你不用谢我,我只不过是不希望看到冶启不开心。”
萧楚河直言道。
因为成小鸥是陆冶启在意的人,所以他帮她。
如果今日陆冶启在意的人是潘陈偲,那他此刻就站在另一边了。
“我明白。”
对于他的说法,成小鸥也并不在意,她过去虽对萧楚河不甚了解,但却知道他同陆冶启是真正的好朋友、好兄弟。
“既然这样,那你下去好好休息吧。”
“等等,”成小鸥打断了萧楚河的话,问道,“我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工作?”她已经休息得足够久了,不想继续浪费时间了。
“你现在……能够工作?”
萧楚河有点意外眼前人的问题,眼神狐疑地在成小鸥身上转悠了一圈。
明白他在想什么,成小鸥一笑,道:
“别小瞧我的专业程度。”
最近因为陆冶启的事情,她是有点颓废,但并不意味着她会因为这样的事情就将自己的私人感情带到自己的工作中,影响自己的工作。
这是一名演员所应有的专业素养。
“但……”
萧楚河略有些为难地皱了皱眉,脑海里不自觉地想起了昨日陆冶启的交代:
“小鸥来公司之后,暂时不要让她接工作。”
虽然当时陆冶启并没有解释他这么做的原因,但是他知道,那个别扭的男人肯定是因为担心成小鸥的身体所以才会如此。
但眼下……
“我想要工作。”不明白萧楚河究竟在犹豫什么,成小鸥表达出了自己强烈的意愿,“我现在就想要工作。”剧组的拍摄因为主演妮娜需要换人的缘故,现在暂时停拍了,正在重新洽谈新的主演,她想要接其他工作。
“可你的身体……是不是再多休息一阵子比较好?也不在乎这几天。”
萧楚河找借口推辞道,他可不想因为没有完成陆冶启交代的任务而被那个恶少嫌弃。
“我没事,身体早就已经恢复了,我希望可以工作。”
成小鸥摇摇头,坚持道。
萧楚河见她如此执着,不禁暗暗地叹了一口气,终于松口:
“既然这样,现在正好有几支广告代言,我回头跟玟姐说一声,让她安排你去试镜。”
但愿那个家伙不会骂他。
“好,谢谢。”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成小鸥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公司。
等到她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餐时间,但陆冶启却还没有回家。
一见到她,白天才刚刚找过她麻烦的潘陈偲居然又一次不怕死地冲了过来,质问道:
“冶启去哪里了,为什么到现在都还不回来,打电话给他也没有人听?”
看着如此不怕死又过来纠缠不休的潘陈偲,成小鸥微微不耐地皱起了眉。
随后想起了什么,她冷笑一声,俯身凑近对方耳边低声警告:
“看来……你的手已经不疼了。”
潘陈偲一僵,手腕处突然如触电般传来一阵刺痛,她吓得一缩,往后拉开了距离。
“哼——”
见到对方的畏缩,成小鸥低哼一声,眼底滑过一抹嘲讽。
没这个胆量,却又喜欢过来挑衅,真是愚蠢。
“你……”
看出成小鸥眼中明显的讽刺,潘陈偲一阵气急,通红着脸扬起手就欲给她一巴掌。
“你在干什么?!”
还没等成小鸥采取行动,一道厉喝便猛地打断了潘陈偲的动作。
玉姨一把从后面冲了过来,双目怒瞪,狠狠地瞪着她,“潘小姐,请注意你的身份。”
“你……”
潘陈偲一阵羞恼,她毕竟是千金小姐,又哪里受过一个下人的呵斥?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玉姨却好似没有察觉到她的神色变化一般,沉声道:
“先生说了,太太就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你身为客人却对主人动手动脚,不知道令尊究竟是如何教导你为人的礼仪的。如果潘小姐你再对我家太太如此不敬,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一声“女主人”,一声“客人”,将成小鸥同潘陈偲两人迥异的身份和立场划分得清清楚楚,不算失礼的语气中更是处处透着警告。
像玉姨这般沉稳紧守本分的人,她能够说出这样的话,足以说明她有多么反感潘陈偲。
从之前潘陈偲纠缠陆冶启开始,她就不喜她。
近几日,潘陈偲更是变本加厉,不但缠着陆冶启不放,更处处挑衅成小鸥,根本不把她这个正牌的女主人放在眼里。
玉姨将这些看在眼里,那是气在心里,老早就想找时机发泄了。
今日居然被她逮到潘陈偲想要动手打成小鸥,那还了得?她顿时怒火中烧,揪着机会对着潘陈偲一阵冷言警告。
“你……你居然敢这么同我说话?!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敢对我大呼小叫?!”
潘陈偲虽也算得上是有修养的人,可毕竟是从小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在她的观念里,“小姐”就是“小姐”,“下人”就是“下人”,身为下人的玉姨这样对她,分明就是造次!
那还了得?
她顿时气得忘了修养,说话也变得难听起来。
玉姨一听,脸霎时就黑了,她确确实实是个下人,但她跟在陆冶启身边多年,就算是陆冶启也很少对她大呼小叫。这立刻让她对潘陈偲的印象又厌恶了几分,这样的女人根本就配不上他们家先生!
想着,她冷声道:
“很抱歉,我不是什么东西,如果潘小姐忍受不了,还请潘小姐移驾别处,我们这里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你居然敢……”
潘陈偲双目圆瞪,气得脸都青了。
别人也就算了,一个下人居然也敢赶她离开?!
她抬起手,就欲狠狠教训这个没上没下的下人。
但还不等她有所动作,手腕就被人狠狠抓住,阵阵疼痛令她不觉皱起了眉。
侧目望向身侧,她这才留意到安可儿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她的身旁,此刻正用力地握着她的手。
“你……”做什么?
还不等她把疑问问出口,安可儿已经率先开了口,却不是对她,而是对着一旁的玉姨:
“玉姨,不要生气了,我想潘姐姐肯定是一时气糊涂了才会口不择言。您是长辈,就不要同她计较了。”
“什……”
潘陈偲顿时气得目瞪口呆,她居然……居然说她“糊涂”,说她“口不择言”,更甚至要一个下人不要同她一般计较?
她把她当成什么人了?
她一把甩开安可儿的手,正欲发火,安可儿却突然朝她望了过来,“潘姐姐,你不是故意的,对不对啊?”她微笑着,眸光中的冷厉却令潘陈偲不由恶狠狠地打了个冷颤。
“可……可儿?”
她结结巴巴地唤着她的名字,几乎不敢相信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竟然是一向温顺可爱的安可儿。
她……她怎么会这么可怕?
“潘姐姐,我知道你担心启哥哥,但你就算再怎么心急也不能对着玉姨发火啊。玉姨可不是一般的下人,就算是启哥哥也都对她礼让三分,你刚刚是太过分了,向玉姨道了歉吧。”
安可儿保持着微笑,双眼弯弯地看着潘陈偲,缓缓道。
手却不动声色地伸过去,一把掐住了潘陈偲的胳膊,力气大得几乎令潘陈偲痛呼出声。
“我……”潘陈偲强忍着胳膊上的疼痛,却丝毫不敢反抗,眼前的安可儿令她感到害怕和恐惧。
“潘姐姐,怎么了?道歉啊。”
安可儿歪着头,笑容愈发可爱,眼中的寒意却愈发冰冷,手指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潘陈偲一颤,几乎是哆嗦着转头对玉姨道:
“对、对不起,我……我只是一时间气糊涂了,所以才说了些不应该说的话。”
玉姨皱了皱眉,看了眼站在潘陈偲身旁的安可儿,又看了眼潘陈偲,眸光浮浮沉沉,一片复杂。
许久,她才缓缓开口:
“潘小姐言重了,您是客人,不需要向我这个下人道歉。”
“玉姨太过谦了,”安可儿笑着接过了话,“你可是府上德高望重的老仆人,连启哥哥都对你甚为器重,潘姐姐既然做错了事、说错了话,自然应该道歉。不过……”
语音一顿,安可儿无害的眸子猛地一沉,迸射出警告之意,但很快她又恢复了笑意,继续道:
“玉姨大人有大量,应该不会同潘姐姐一个晚辈计较而悄悄向启哥哥告状把今日之事讲给他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