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纪尧先他一步去拉蹲地不起的夏如秋,触到她手心烫的厉害。她又嚷着热,小脸红彤彤的,领口大扯。陆纪尧意识到什么,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将夏如秋塞进车里。
她热到抓狂,拽着不让他走,“你抱抱我……”
他没回应,只是替她系上安全带,关上车门。夏如秋刚吸允到空气,这会儿又被关在密闭空间,整个人燥热得像是要爆炸。不知道陆纪尧去哪了,她眯着眼找,在后视镜看到陆纪尧和萧立嵘在谈话,接着打了起来。萧立嵘虽然死皮赖脸,但出生簪缨世家,手脚上的功夫自然没有陆纪尧来的熟练。
几招下来,被揍趴在引擎盖上。
陆纪尧拎着他的衣领,和他说了些什么,萧立嵘却只是笑。尔后朝着她的方向招了招手,才钻入车里,开走了。陆纪尧回车里时,脸色臭到不行。
她都有些神志不清了,忽视了这股危险,一个劲往他身边蹭。本来开车挺稳的,但她好死不死往他耳边吹气,像只猫,嘤嘤撒娇:“你不抱抱我吗?”
他似乎咒骂了一句,接着提高车速。
车进别墅后,陆纪尧直接抱她往楼上卧室去。她一路都在宽衣解带,到家时,已然衣着堪堪遮掩娇躯。他已经很久没碰她了,脱了大衣、松了领带就扑上去压住她。
“你好重……”她不满得抱怨。
反倒激起他恶念,吻她之余死死咬了她一口,惹得她痛得直呜咽,叫声在热吻中破碎不堪。他今次激烈得令她难以招架,身上的热度都退下了,他还在没命折腾她。
她觉得自己都快窒息了,抓着枕头,哀哀叫他:“纪尧……”
可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假如没碰巧遇见,兴许这样做的人会是萧立嵘。而她在药物迷失里,可能还会婉转低吟。想到这个,他觉得满腔愤怒。
更没这么轻易饶恕她。
第二天转醒时,她稍动下身子就觉得酸疼入骨。望着天花板,脑子里反复回忆起昨晚。却只依稀记得萧立嵘要送她回家,半路遇到陆纪尧,接着……
望着地上还乱踢乱扔着的衣裳,脑子哄一下倒是将昨晚回来的事记得清楚。衣帽间传来响动声,料想该是陆纪尧还在。下床时发现身上没衣服,随手拿了一件他甩在床边的衬衫套上。
他很高,衣服也大,穿上去显得夏如秋愈发娇小,衣摆堪堪遮掩大腿。
陆纪尧正在一整排的玻璃柜里挑选腕表,选了一只戴在手腕上。挑领带时,总感觉被盯着,回头就瞧见她站在门口,半猫着探出半个脑袋窥探他。
“醒了?”
“……嗯。”她小声回了句,脸颊红红的。
陆纪尧对着镜子系领带,“起得挺早的,看来我昨晚不够努力。”
她心里噌了一下,耳朵都烫了。按理说老夫老妻这些事根本没什么害羞的,但她还是忍不住觉得羞涩。陆纪尧偏头睨了眼门口,对于昨晚的事还是心有余悸,越想越不高兴,领带都系不好了。
他有些烦躁地将领带拿下丢在一边,“夏如秋!”
“是!”她条件发射。
“你过来!”
她立马屁颠屁颠跑过去,穿着他的衬衫,长发被拢起扎了丸子头在头顶。慵然又青春,还真是个学生呢。他本来要发脾气的,可一看到她水汪汪眼睛看自己,就心软了。
他觉得自己没用,叹了口气:“昨晚我没碰巧遇到你的话,你就被人睡了!”
“哈?”她没明白。
昨晚?昨晚于淼淼生日会,她喝了些酒。吃了点辣、然后……萧立嵘递来的水!心头顿时轰炸起来,这才觉得后知后觉的恐慌。她不自觉战栗了下,圆圆鹿眼里闪现惶恐。
“我看见你就生气,出去!”他不悦得皱眉,轻喝了声。
“哦。”夏如秋内疚哦了声,挎着肩膀听话的往外走。这下令陆纪尧更火大了,怎么都不解释一下,说走就走。等她快走到门口了,身后传来一阵冷喝:“回来。”
“你到底要我出去还是进来啊?”
“过来。”
她觉得自己就跟胖三一样的,要听话,说往东不能往西,偏偏陆纪尧还阴晴不定的。你往东了,他要怪你怎么没往西。陆纪尧将领带塞给她,她会意,将领带整理好要给他套上去。
陆纪尧太高了,他又不低下身子,害的她只能踮起脚尖凑上去。可还是差好大一截,只能猛跳几下,但还是不行。陆纪尧唇角憋着笑,一脸严肃得皱眉:“我上午还有个股东会。”
她鼻尖都冒汗了,“你低下点,我够不着。”
他微微弯腰,于她靠得愈发近了。近得能嗅到她颈窝里的芳香,淡淡的甜味。他都没忍住,顷身搂住她的细腰,埋在她脖子里轻轻啃咬了下。手掌隔着薄薄的衬衣料子,令她觉得背脊发热。
“我是不是应该把你关着、看着,才能避免某些事情的发生?”他鼻音低沉,呼吸喷拂在耳畔,惹得她起了疙瘩痒痒的。她系领带的指尖都有些抖动,废了好大的劲才系完。陆纪尧的吻越来越深,顺着脖子吻上她的下巴,再到嘴唇、鼻子、眉心。她觉得浑身酥麻都要瘫下来,若非他的手始终搂着她,真的就会摔跤。
她轻轻推了推,喘气道:“你还有会。”
他这才清醒,放过她。
下楼时,佣人已经将早餐准备好。小骞早到了,正在和管家聊天。看他们下来,礼貌得说:“陆总、夫人早。”
“早。”她笑着回答。
报纸摆在咖啡边,陆纪尧边吃边看,这期间大家都不会打扰他,小骞也不例外。等他看完,叠在一边,小骞才开始汇报今日行程安排,说到最后一项时,被陆纪尧打断:“金融会,在日本?”
“是的。”
他抬眸看了眼吃东西翻八卦小报的夏如秋,问:“要不要一起去?”
“我能去吗?”
他点点头。
“要去要去!”
学生时代她一直穷得很,很羡慕那些能出去旅行的。特别是说走既走的,可那些都建立在金钱上才能这么随性洒脱。
“吃完收拾一下,下午的飞机。”
她替小再生安排好每天起食物,叮嘱月嫂各项事宜,并说:“最迟后天就回来。”
“好的,太太。”
夏如秋上楼去收拾东西,想到的该带的全带了。等到约定时间,陆纪尧都没回来,她趴在床边有一会儿了,都打盹了。四点多的时候才来的电话,说是行程变动他先去了日本。
“小骞待会来接你,落地后我来机场等你。”
电话刚挂断,小骞就来了。两个箱子,一个轻得没分量,一个重得有分量。小骞多嘴问了句:“怎么一轻一重的。”
“空箱子装礼物的。”她将围巾绕上脖子,贝雷帽戴上脑袋。
飞机到东京机场时,已经天色黑了。加上冬季,夜晚来的更早。一下飞机,刺骨的冷风就吹拂而来,她还穿着裙子,配着长靴露出膝盖一大块,冷得直打哆嗦。
陆纪尧见到她时,就训她:“怎么穿这么少?”
“我瞧日剧里都穿挺短的。”没想到这么冷!
他无奈,将大衣脱下来给她穿。这下真像钻在黑袋子里小猫咪了,就露着毛茸茸的脑袋,大衣都快成一条大毯子了。上车的时候,她冷得上下牙齿打架。幸好车里暖气足,才没继续受罪。
车往下榻的酒店开,他去拉她手,触到一掌心的冰凉,不禁皱眉骂了句:“笨蛋。”
她心情好,只好应承:“是是是。”
她的手很小,陆纪尧的手很大,包裹着她整个手。大手包小手,轻轻揉搓、替她取暖。搓了会儿没见转暖,便凑到嘴边轻呵气,瞧着她葱白指尖渐渐转红。夏如秋心里跟揣这个小鹿似的,噗通噗通乱跳。
望着他浅浅灯光下的俊容,那双黑眸里的溺爱藏都藏不住,她抿唇浅笑:“你真好。”
“这样就好了?”他轻哼。
夏如秋点头,“我很容易知足的。”
他眸光闪过揶揄,“萧立嵘的事,我还在生气,不过我也很容易满足的。”他凑近些,指了指脸颊:“你亲我一口。”
她噗笑,靠过去亲,冷不丁被他扣住后脑,脸颊一转捧着她的脸就吻上唇。陆纪尧的吻一向霸道令人窒息,这次却温柔到了极点。她都觉得自己要深陷其中了,主动搂着他的脖子,加深这个吻。
司机不好意思得将挠了挠头,笑了笑。
酒店选的是一家隐在小山林里的,台阶上的雪早被清扫,四周白雪皑皑,配着蔚蓝的灯光照得格外清透。一条鹅卵石的小路,往来宾客皆笑容可掬,轻声问候。越往里越是清雅,冬竹栽两侧,青灰色瓦檐下还滴着融化的雪迹。
露台软木,脱了鞋进去一点不觉冰凉,地暖特别舒服,脚心都温温的。
陆纪尧用非常流利的日语和前台沟通。
“陆先生,您的行李已经拿到房间了。”前台妹子笑容热情地告之他。
他道了声谢,拉着夏如秋去往里头走。大厅之后是一重又一重的移门,绕了廊下游廊走了一会儿,才到达一个私人独立的小花园。一重门紧关之后,就是座小独栋的和风院落。
厚雪压冬枝,软木回廊之后是宽敞的厅房、温暖在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