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荧光在略昏暗的地底,格外的显眼;司狼亡要急速的跟着前面的追影虫,眼底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这一路行来,竟是没有半点蛛丝马迹,要不是前面有着追影虫的带路,他也许都会认为自己找错了路。
没想到楼兰烈焚这个人竟是如此不简单,武功远比以往看到的要好数倍,就连隐藏与最擅隐匿的离儿相比也是不遑多让。
就在他思索的时候,前方的追影虫却是突然停下了飞舞,落在了掉落在地面的一件袍子之上,再也不动;司狼亡要脸色突地变得阴沉,手掌成爪,虚空用力的朝着地上的袍子一扯;那袍子便是突然飞起落入了他的手中!
该死的!司狼亡要盯着手里的袍子,眼底闪过了一丝暴怒;这熟悉的藏蓝色衣袍是楼兰烈焚今日所穿,而且上面有着淡淡的金钱蜜的味道;显然是自己用追影虫来追踪他的事被他给识破了!
追影虫见自己的食物被他拿走了,急忙飞了上去落在了衣服之上;司狼亡要面色一沉,手指微微一捏,一簇火焰骤然升腾而起,将那衣袍和追影虫全都卷入了火舌之中。
没有丝毫犹豫,那外界万金难求的追影虫就被他这么毫不怜惜的处理掉了;司狼亡要扔下手里的灰烬,看了看自己面前的三条岔路口;没有丝毫的探查,就这么选择了最中间的一条走了过去;因为他知道楼兰烈焚是不会留下任何线索给自己的,与其在这里踌躇浪费时间,还不如直接干脆的选择其中一条。
越往前走,他便越发现这个地方的不凡,这里仿佛是迷宫一般,每一条路都有着无数的岔路口,里面的阵法密布,他虽懂阵法,能化解这里的大多数阵法,可是他却没有办法从这无数的岔路口中选择到正确的道路。
时间就如手中之沙悄然而逝,司狼亡要虽还是如一开始那般不慌不忙的选择道路,可那越发冷冽的脸却透露出了他的情绪;早知如此,他就不该去探索楼兰烈焚的秘密,现在离儿也不知道被楼兰伊洛弄到哪里去了,而且自己又不在血饮族坐镇;如果楼兰伊洛从自己暗卫手中夺得了机会,第一个便是不会放过离儿,其次便会是乐儿!
回想到离儿从不在人前显露的那丝脆弱,司狼亡要的血色瞳孔越发变得妖艳。
突然,在他右前方的地方传来了一丝细微的声音;司狼亡要脸色一变,身子极快的隐藏在了一处没有光线的死角。
三个人慢慢的朝着他的方向走了过来,一路走,一路探索,在最前方的是两个男子,在略微昏暗的地底看不清长相,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个黑影,娇小的身材让司狼亡要骤然一愣。
血色的瞳孔微眯了眯,眼睛死死的锁定在最后面的那个身影之上。
★★★
离儿跟在丹青月白的身后细细观察着周围,这里着实古怪,明明他们是朝前走,却总是像在绕圈;明明上一刻她还能感受到风的气息,下一刻便又是什么也感觉不到了;生路在一瞬间变成了死路。
这里竟是让她那引以为自豪的探查手段无计可施,离儿看了看前面不时破除各种阵法的丹青月白,心里越发的焦躁起来。
不行,她要冷静,冷静!这里既然能进,就一定有出口!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悄无声息的朝着她的背后绕了过来,修长的手指极快的环抱住了她的腰,就要将她拉离这里。
几乎是下意识的,离儿手中的匕首迅速朝着身后袭去,可手腕还没有落下,便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抓住;一股熟悉的清香扑面而来。
离儿一愣,另一只手突然成掌,转过身,便朝着身后之人打去;没有内力的她自然是伤害不到身后之人,可却让他钳制着自己的手松开了。
在离儿前方的丹青月白听着后面的声响,突然转身,速度极快的护在了离儿的身侧。
“什么人?”丹青看着面前的黑影,厉声喝道。
司狼亡要诧异的看着离儿,他可没有漏看离儿在一瞬间之间的愣神,他敢肯定离儿绝对是认出了自己;可是,即使是认出了他,离儿却依旧是把他推了出去,躲到了那两人的身后。
这举动让司狼亡要怒不可遏:“给我过来!”
森冷的声音带着一丝压制的怒火,司狼亡要往前走了两步,夜明珠的光芒让他整个人彻底的曝露在他们眼中。
银色的发丝,血色的瞳孔让站在夜明珠下的司狼亡要越发的妖艳,只是那冷若冰霜般的神情却是让人遍体生寒。
丹青月白均是一愣,眼底露出了一丝不确定;但也没有其他的动作,依旧是护在离儿的面前。
“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司狼亡要看着无动于衷的离儿,血色的瞳孔变得幽深。
离儿走出丹青月白的包围圈,嘴角隐隐勾起了一丝嘲讽:“这么巧,司狼少主也来赏花啊?”
赏花?月白不由一愣,不谙世事的眼睛看向了这满是石壁的甬道;虽然石壁上的雕刻确实很漂亮,可是这也不能跟花搭上边啊!
司狼亡要脸色一黑,不再说话,眼睛死死的盯着离儿,一步一步的朝着她走了过去;每走一步,丹青月白的警惕便加深一分。
“让开!”司狼亡要眼睛沉得几乎要滴出水来,冰冷的声音如刺骨的寒冰;月白竟是害怕得直接松开了手,而丹青却是低下了头,手臂也是收了回去。
一旁注意力一直在司狼亡要身上的离儿根本就没有发现他的异常。
司狼亡要看着毫不退让看着自己的离儿,忽的眼底浮现了一丝笑意;手臂一张,便是将离儿那娇小的身子揽到了怀里;嘴角竟是突现一抹柔情;与刚才那怒不可遏的他简直判若两人:“恩!我是来赏花的!”
温柔的声音让离儿一愣,却还是倔强的想从他那温暖得怀抱中逃出;可无奈,她一直就不是司狼亡要的对手,又怎么可能挣脱得开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