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此事已了,请随我回雍州!姑娘,奉齐王命,护送姑娘回南诏成亲王府。”高大如铁塔一般的铁真跪在李君玉面前,坚定地说。
“哦。”林珂淡淡答应道。怪不得,直到被逼得万不得已、情况已经危急万分,呆子才愿意联络贾朝奉他们,原来他也变成了他父亲的”逃犯”。只是因为自己受伤了,所以他联络了贾朝奉,现在齐王要将这不孝子抓回雍州,把自己这只诱拐儿子的狐狸精送回南诏。
怪不得这个傻瓜会如此反常,亲自背着一个大包裹,独自一个人行走在钱塘。
“今天一晚忙碌,累了,明日我和林贤弟喝过送别酒,自然随你们回去。”
一群人改换打扮,陆陆续续回到各自日常藏身的地方。李大公子打扮回文雅清贵的贵公子,骑着他漂漂亮亮的雪狮子,和贾朝奉他们回到当铺后院休息。
一整天,林珂都觉得怪怪的。林珂仔细一观察,发现自己的身后隐隐约约跟着尾巴,不由得啼笑皆非。
到了晚间,悦安当后院,张灯结彩,果然丰丰盛盛摆了好几桌好酒菜。
“林贤弟,为兄先干为敬。为兄就要回雍州了,去做世子、娶公主,将来做齐王,万一能开疆扩土,说不一定能做皇帝,你看好不好?”李君玉仰着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恭喜,恭喜!”林珂也一饮而尽。
“喝啊,你们怎么不喝?这也太扫兴了。”李君玉笑着,举着杯对着他的那几个大侍卫说道,又一饮而尽。
“公子,少喝点!”
“我已经十八岁了,不是才八岁,喝酒也要你管啊?”李君玉怒气冲冲,又举起一杯,喝得一干二净。
李君玉兴高采烈,拉着每一个人碰杯喝酒,一杯又一杯烈酒下肚,喝得人事不醒,瘫倒在地。
林珂也有几分酒意,迷迷糊糊的。她见他如此,也懒得管李君玉和他的侍卫喝酒,独自回房休息。
林珂看着房顶,辗转反侧。
现在七月已经过半,秋天已至,林珂刚刚认识呆子的时候,还是春天呢,不知不觉好几个月过去了。
很多东西都变了,呆子也变了好多,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这个讨厌的呆子,这张死皮赖脸的狗皮膏药,终于要彻彻底底离开自己了。明日就将分别,从此天各一方。他居庙堂之高,自己处江湖之远,今生今世,还能不能见面都是个问题,还管别人闲事做什么?林珂在酒精的刺激下,迷迷糊糊地睡着。
“快醒来!”林珂感觉有人在叫自己,脸上还被人搭着湿漉漉的冷毛巾,她感到一阵冰冷,顿时清醒很多。
“做什么,呆子?”林珂迷迷糊糊,看着明明已经烂醉如泥的李君玉浑身黑衣站在面前,不由得奇怪地问道。房间里外一片漆黑,没有掌灯,也不知道呆子什么时候偷偷溜进来的。
“跟我走!”
“不要费劲了,呆子,你的侍卫们武功比我们高,而且看守得那么严密。”
“不见得,我在所有人的酒里下了轻微的蒙汗药,他们现在肯定在呼呼大睡,等他们反应过来,谁的马跑得过我的雪狮子?”李君玉胸有成竹地说。若是蒙汗药下得过多,未免一些人很快倒地,反而引起警惕。
“我说我怎么迷迷糊糊的,呆子,你准备怎么办?”
“前几天,我陆陆续续在西湖边埋了五千两黄金。我们先跑出钱塘,隐姓埋名,游历天下。等钱用完了,再回来取。我们武功不错,在外面生活得也可以很好。”
“你不做世子了?”
“我阿爷有七八个儿子呢,谁爱做谁做。不要废话了,快走!”李君玉不耐烦地说。
“呆子,我没有那么喜欢你,你这样不值得!我不走。”林珂闻言大为震惊,霎时间百感交集,却叹口气,坚持拒绝道。
“你是喜欢我的,你以后还会更加喜欢我!”李君玉忽然伸出双臂,将她紧紧揽在怀里,他的胸膛急剧起伏,他的语气变得酸楚而尖刻,充满了浓浓的感伤和嫉妒。”况且,你真想被铁真他们押回南诏吗?”
“放开我,我绝不想回南诏,但也不想耽搁你。”林珂心里酸甜苦辣咸,滋味复杂极了,连忙使劲挣扎。
他不顾一切,将她死死抱住,他满嘴酒气,呼吸急促。
“对不起,我可能喝多了,我们的事情以后再说!先逃出去要紧。你不是也不想回南诏吗?”
“呆子,这样真不值得,我虽然与二皇子没有完婚,但是我们……”
“你不要再说了,我都知道。我父亲的密探早就和亲王府的人搭上线,你的底细他早就派人完完全全告诉我了!”
“这……”
“林贤弟,我们两兄弟约好一块闯荡江湖,你难道忘记了吗?我们先离开再说!”
两人轻手轻脚离开房间,往马棚走去。一路上顺顺利利,没有人出现。
马棚里漂亮神气的雪狮子正在悠哉悠哉吃夜草,尾巴一甩一甩的。月色甚好,天空一片干干净净的深蓝,夜风轻抚,吹得人神清气爽,李君玉高兴极了。
从马棚后面转出来一个人,他将雪狮子的缰绳飞快抓在手上,对着李君玉弯腰行礼,正是李君玉的大侍卫钱夏。
“公子,你以为经过扬州之事,我们还会被你骗吗?”钱夏气定神闲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