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子,带报信的没有?”林珂与李君玉背靠背站着,紧张问道。这群武士少说也有上百人,看那身法,个个武功都比自己好。
“没有。”李君玉无奈地说。他在雍州与自己父亲决裂的时候,有长达一年之久的无穷争执,临出门的时候,他差不多与父亲已经恩断义绝了,气得齐王殿下另立世子。他秉性骄傲,既然被齐王逐出家门,虽然钱塘有他父亲的鸽房,他也不打算有一天会用上,所以也就没有准备什么联络的东西。
“哦。”林珂不禁大惑不解地苦笑,这王建之现在不应该正忙着打战吗?要知道他可同时和死敌西川节度使孟大人与南诏二皇子拓跋宇打仗呢。王建之和西川多年来打得你死我活,誓要吞并对方,让两川合并。拓跋宇当年从芙蓉城逃开,回头就一剑射破了芙蓉城墙头的旌旗,结下了至死方休的死仇。他怎么能有时间跋涉千山万水,千里迢迢地来追杀自己和李君玉两个无关紧要的人。
“李公子,你与这位林侍卫这样恩爱,还在我府里成亲,南诏国二皇子知道吗?他倒是头上带绿习惯了,不嫌做乌龟!”王建之不慌不忙走了上前,冷笑着看着林珂,表情阴冷。
“王公子,不对,是皇帝陛下,久违了,万岁日理万机,怎么能有空到这里来。”林珂豁了出去,冷冰冰反问道。她脸色忍不住变得灰白,这王建之终于还是查到了她的身份,其实也难怪,自己的身份本来就比较好查,只是王建之以前没有注意而已。
“王建之,你不要胡说八道!这位姑娘与我行过交拜之礼,她是我的妻子,与拓跋宇没有任何真正瓜葛!”李君玉义正言辞地大声喝道,一脸愤怒地瞪着王建之。大难当头,这书呆子却正义凛然说着这些无关痛痒的事情,让林珂好生无奈。
“李公子,失礼,失礼,是我说错了,在下在此赔罪了。不是二皇子做乌龟,其实是你做乌龟了,要知道这位姑娘在成亲王府的时候,可是和二皇子同宿同栖的。他两的婚讯,南诏国谁没有听过?”王建之立马反口,冷笑着说道。他满脸讽刺地瞪着李君玉,玩味地看着这迂腐的书呆子。看你平日满嘴礼义廉耻,现在怎么办?
王建之一时大意,当日居然被这自己从来没有看在眼里的书呆子给摆了一道,未免心里不服气。现在机会就在眼前,不好好挖苦一番,这么出得了心里这番恶气。
“你!”李君玉被他这么尖刻一挖苦,果然面色一下变得苍白起来,不过他立马站得直直的,昂着头,目光烁烁瞪着王建之,一字一句说道:“即使是嫁过的女子,再嫁也是正常的!只要再嫁之后不与前夫再有瓜葛就行,我朝则天武后还是太宗的才人呢,也没有人说高宗是乌龟!”
面前刀剑林立,林珂听着他们却聊着这不咸不淡的话题,不由被这书呆子大无畏的胆气所折服。
“姓王的,你到底要怎么样,你都当皇帝了,万里迢迢亲自从蜀国潜行到这里,就是为了说这些废话吗?”林珂皱着眉,将他们那无聊的话题打断,她才不在乎什么“乌龟”不“乌龟”的。
“我有一极好的地方,还请两位去做客。”王建之回过头,笑着对林珂说道。
敌众我寡,又没有强援,即使李君玉的侍卫们赶来,不过是白白多几个人送死而已,打起来也没有任何意义。林珂和李君玉好汉不吃眼前亏,乖乖跟着王建之一行东拐西拐地走向一深宅大院里面。
宅子里居然还有熟人,一个矮胖的家伙正沉稳地站在大厅上,背对着他们。此情此景,大出林珂意料。李君玉却对这个背影陌生极了,不由得莫名其妙,这又是那一路没有见过的瘟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