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若谦和秦洛迅速地回到了客栈,裴恒昌正站在门口等他们,顺便迎接药材的到来。
当裴恒昌看到段若谦带着那些属下大包小包进门来的时候不是不惊讶的,他以为段若谦应该会挑着选些药材回来,没有想到段若谦居然会这么丧心病狂将这么多药材都给打包带回了。
而且他对白敛突然变的如此大方的举动有些想不通,不是说最多只能选三样吗?怎么可能任他挑选了这么多。
秦洛皱着眉头看着裴恒昌,跟他绘声绘色地解释了一番刚才发生的所有事情,尤其指责了他一番明明都看见了自己却转头就走的行为,她还特别谴责了裴恒昌一番,有明明就知道段若谦在哪里还故意把自己放在原地还骗自己的行为!
可是最重要的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师父,你快找找看,我们带回来的这些药里面有没有你能用的上的药?我哥他是不是有救了?”
裴恒昌仔细得翻看了一番,然后道:“也不算没有收获,最少治疗沈千决的药引已经全部收齐了。”
秦洛眨了眨眼睛,裴恒昌这样说了之后她几乎可以领略到他的言外之意,“你是说这里没有治疗哥哥的药引是吗?”
裴恒昌看向秦洛,道:“他们那么奸诈,我又忘记跟你们说那到底是什么药物,他们不趁机钻这个空子才有鬼了,一定是把东西藏起来了。不过没关系,我早就料到了对方不会这么轻易将东西交出来了。”
秦洛的眼神黯然了一下,然后看向裴恒昌:“师父你也是,你为何不再谨慎一些呢?如果你事先打好招呼的话,那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情了。”
裴恒昌叹了口气,倒是主动跟秦洛承认了错误:“确实,是师父考虑欠妥了。”
段若谦拍了拍秦洛的肩膀,道:“这件事也不能怪师父,就算师父跟我们说了那是什么药我相信白敛也会想尽办法来耍赖。”
秦洛点了点头,看向裴恒昌,道:“算了,师父。哥哥不是再在往呼延国前进的路上吗?只要跟呼延国君主借来他们的镇国之宝,那么哥哥的病就能救对吧?”
裴恒昌点了点头,道:“这是自然。”
秦洛听完也就不纠结了,她也没想着让段若谦再进去大赌坊一次,因为赢了一次叫偶然,再接下来进去的话估计会被人当成是故意砸场子的然后被人直接打出来。而且那个白敛给她的感觉很不好,她总觉得对着那张面具脸就难受!
“行了,师父。沈大哥现在的情况怎么样,是不是还在泡着药浴呢?如果方便的话你还是先去给他治病吧,以防这些事情又会徒生事端。”
段若谦点了点头,看向裴恒昌,道:“前辈,洛儿说的对,为了防止夜长梦多,晚辈自己准备即刻就启程赶去跟秦阳他们汇合。我总觉得这洛水镇怪怪的,如果我们再不走估计会生出其他事端。”
裴恒昌点了点头,从秦洛她拿的那堆药材里挑了几样拿好,对着秦洛道:“你跟我过来,帮我打下手。”
秦洛点了点头,道:“是的,师父。”
裴恒昌总算有点当师父的自觉,知道需要带着秦洛,然后顺便教她一点东西了。段若谦扬了扬嘴角,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比秦洛还觉得激动,有一种兴奋的感觉。
他把那些用不着的药材通通丢给暗卫,吩咐道:“把这些药材全部丢给左护法过目,她说哪些留下就留下,其他不需要的就都丟进仓库里去,等过了一段时间再拿出来,这些上了年岁的药材都是放的越久越值钱的。”
暗卫点头称是,暗自感叹了一句宫主真是太有商业头脑了,果然不愧为花绝宫的大脑!
段若谦想了想又问:“对了,罗绮呢?我怎么从刚才就没有看到她?”
留守在客栈里头的暗卫们回答道:“左护法出门了,在夫人和裴恒昌前辈出去没多久就跟了出去。”
段若谦皱了皱眉,看向他们问道:“你们为何不追上去?”
暗卫们觉得很委屈,道:“我们也想啊,追上去的兄弟们最后却被左护法给扎了几针,睡到现在还没醒呢。左护法让我们不要跟着她,否则就对我们不客气,兄弟们想没有一个人对付的了左护法的银针,又觉得左护法应该会有分寸,就没有再追上去。”
段若谦低头沉吟了一番,跟着低头嘟囔道:“居然还用了银针吗?罗绮,你可真有出息。”
暗卫们眯了眯眼睛,显然没有听清宫主在偷偷说着什么,抬起头来的时候显得一脸迷茫。
“行了,你们退下吧。在门口守着,以防事情有变。我先去看看沈千决。”段若谦说完转身就走。
暗卫们领命而去,在心里却还是照样吐槽道:明明就是想要去看夫人,说什么看沈公子,你刚才都没有说要去看沈公子,这下子是要看什么沈公子,你以为我们都是猪吗?
段若谦大摇大摆的走进沈千决的房间,立即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药味,再这样下去的话,估计这客栈都要被熏成药罐子了。段若谦摇了摇头,去找秦洛的身影。
“大公子。”花骨朵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看到段若谦的时候微微一愣。
段若谦点了点头,看向真在施针的裴恒昌,以及蹲在旁边替他熬药的秦洛,伸手接过了她手中的脸盆,道:“你辛苦了,先去准备一桌饭菜留着一会儿给我们吃一顿,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花骨朵愣了一下,道:“可是……”如果交给你的话,那你就需要做很多杂事了。
她花骨朵上的第一堂课上,罗绮就教给她,要努力为宫主和宫主夫人分忧,尽力让他们获得更加安逸的生活,生活上的零碎琐事都不行让他们自己解决。
段若谦道:“没什么好可是的,你快点去吧!别耽误事情,好吧?”
花骨朵听见段若谦这样说也没有办法,是他自己抢过去的,那应该不会自己失职吧?花骨朵冲着段若谦点点头告退了之后,转身就去了厨房。
秦洛手中还拿着一把蒲扇在摇啊摇控制火候,此刻见段若谦凑了上来当下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段若谦冲着手中的脸盆努了努嘴,道:“送热水。”
秦洛无语地看向他,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脸上的那抹表情里透露着满满的得意。做点粗活哪里有什么地方值得好得意的,秦洛表示理解不能。
裴恒昌将最后一根银针灌入沈千决的体内,又在他的肩膀上大力拍了一掌,对着秦洛开口道:“小洛,快将你熬的药倒入热水中,取混合而成的汤汁给沈千决擦拭一遍身子。”
“……”段若谦表示接受不能,抬眼看了配合家一眼:“前辈,关于这件事能不能让我替劳?”
秦洛伸手推了段若谦一把,“你别闹了,快把热水给我,我拿来换药。”
裴恒昌分神看了秦洛一眼,又看了一眼段若谦!道:“小洛,你把药放下让给段若谦,他是男人,你是女人,为师让你去帮他擦身子确实是欠妥了。”
秦洛撇了撇嘴,心说你可以别把我当成女人,你可以把我当成一个医者。医者仁心,既然是医生那么所有的病人都该一视同仁,没有任何男女之分。可是……唉,算了,还是不说了。
秦洛把药放在了段若谦的面前,然后转身看了看裴恒昌,问道:“那师父,可还有什么别的事情需要我做的?”
那当然还有,裴恒昌脸上的血管已经越来越干瘪了,他有一大堆的事情都没有解决,根本都腾不开手来看着他们。
“小洛,你把那药摘下来捣碎,然后再将药渣糊在沈千决的胳膊上。”
秦洛点了点头,心里却觉得奇怪,这是什么奇葩疗法啊,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不过裴恒昌离经叛道惯了,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正在这个时候,房门却被人一把推开了。花骨朵大概是跑的很急的原因,现在还有点气喘吁吁。“不好了,大公子二公子……不好了。”
秦洛扫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然后就听见段若谦低声呵斥了一句:“我们好着呢!你到底有什么事情,不要慌张,慢慢地说出来。”
刚才花骨朵被他的态度给吓了一跳,怯生生看向罗绮,听见段若谦的声音还要红着鼻子。“这……不好了,官府带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