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菲万分不情愿地跟在段若谦的身后去见了赫连吉可。
饿了肚子的痛有谁能懂?而且还因为吃了某种药导致全身都开始泛酸。赫连吉可不可靠,所有的人都不可靠,黄菲只有把希望都寄托在了段若谦身上。
都是因为你我才会变成这样的,如果你不负责我就杀了你全家!
黄菲用这样凶狠的眼神瞪着段若谦,还是一副气呼呼的样子。
段若谦失笑,走过来搂着黄菲就往里走。一边在她耳边低声道:“乖,表现好的话,一会儿我就请你吃大餐。”
“今天不想吃鸡腿!”天天吃都吃腻了。
段若谦嘴角止不住往上扬,“当然,我去让人给你准备大闸蟹。”
“你说真的?”进帐之前,黄菲止住脚步问他。
段若谦点了点头,黄菲这才松了口气,跟在段若谦的身后走了进去。算了,为了能吃到美食而饿一会儿什么的完全可以接受。
段若谦的眼里满是笑意,为什么这么好骗啊,真是可爱。
于是赫连吉可和季之恩在帐篷里就见到了心情好到爆的段志华国师和走路姿势略奇葩的黄小花同学。
真的是心情好到爆,跟他相处这么久,从来没有见到过段国师露出这种得意洋洋又真诚的笑容,那种高兴是从内而外的,完完全全纯粹的,并不像平时那样是经过伪装和压抑的。
赫连吉可整了整袖子,站起来迎接两人,表面上的礼数还是做的很足的,并且还特别假惺惺地问了一句:“看起来,国师的心情似乎还不错。”
段若谦大方地点头,一点都不介意把自己的幸福跟别人分享:“确实,那是因为我遇到了我生命中的天使。”
黄菲被恶心的一阵胃疼,心说麻烦你能换点正常些形容词么?什么叫做天使,真的是分分钟想起上辈子是折翼了的天使这种flypigcow的感觉。
赫连吉可却是露出一副意味深长的微笑,看向段若谦的眼神里还带着些只有男人才懂的暧昧。
“……”不是说来问事的么?难道还真的只是为了交流一下那个啥的心得?
黄菲不自禁地咳嗽出声,拉回众人的注意力:“不知道将军找我有何事?”
如果没有事的话就快点放我回去,全身酸痛还饿着肚子,所以我的心情很容易不好,万一爆发了叫我男人揍你也有可能,事情很严重,千万不要大意!
段若谦望着黄菲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简直是想要大笑出声。
赫连吉可连忙投向黄菲,他还以为是女孩子面皮薄,不想在那种私密的事情上纠缠,于是也就没有计较她的态度。不过话说回来,有哪个女孩子那么厚脸皮能够忍受把那些事拿出来大声讨论的也是够奇葩的了。
“实不相瞒,末将有些事想要拜托夫人帮忙。”虽然不知道能不能帮的上忙,但是态度恭敬一些总归没有错。
昨晚已经派人将这消息禀告给贤王了,听说贤王当场就因为这个打击病倒了,如果不是有众臣阻拦,大概贤王已经不顾身体安危跑来这军帐中了。作为贤王的好基友,呸,好朋友,赫连吉可自然是很着急挚友的身体状态,于是也就不想放弃任何一点生机。
黄菲被吓了好大一跳,之前从来没有见过这将军好言好语跟她说过话,就算后来说要她嫁给段国师,表面允诺了一大堆,但是事实上却是一直在对她威逼利诱,压根就没有尊敬过她的意思。可是今天这态度,怎么听的让人觉得这么的爽呢?
黄菲把眼神投向段若谦,大有我已经是你的人了所以我的所有事情都要你来做主的意思。
段若谦低头摸了摸黄菲毛茸茸的脑袋,安抚地一笑,然后对着赫连吉可道:“将军可是在说那个救回来的男子?”
赫连吉可点了点头,事到如今只是不能再把那人的身份隐瞒下去,于是就将事情都如实说了,甚至还特别地把岚贺的丧子之痛夸张化,以期达到感动黄菲的目的然后让她帮忙救治。
黄菲果然很感动,眼泪汪汪地注视着段若谦。
卧槽这个人竟然还是个贵族,是贵族就算了,居然还是个这么有身份的贵族,早知道当初就直接让他神不知鬼不觉地死在那里就算了,这会儿还把人都给带回来了,救助敌人的儿子什么的,真的是感觉特别不好。
段若谦于是失笑,拍了拍黄菲示意她坐好,然后才装作低头沉思的样子。
他其实在看到那封信的时候就知道岚迪的身份了,自然也就猜到了这整件事的始末,这个人或许对他和楚军来说是可有可无的,但是对呼延国来说却是一个比较特殊的存在。
首先,那人是当朝贤王之子,地位不可谓不高。而贤王在朝中的权势就不再细表,大部分的臣子都跟他交好,最重要的是当朝大将军赫连吉可跟贤王岚贺是故交,他们都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岚迪死。
所以说,就跟当初黄菲问他为什么把这人带回来的时候他回答的时候一样,是因为这个人还有用,至于具体有什么用嘛,段若谦在心里冷冷地一笑,眸子里闪过一阵不知名的光亮。
“所以将军的意思是?”段若谦听完了赫连吉可的所有话,表情并没有什么改变。
赫连吉可却是暗暗心惊,此刻他把事情都说了出来,原本已经做好了他会发怒的准备,因为之前毕竟对他还有所隐瞒。他并不认为段国师的脾气有这么好,又或者说度量有这么大,否则的话就不会天天的找季之恩的麻烦一副跟他针锋相对的模样。
段若谦扫了赫连吉可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嗤笑一声,道:“将军不用忙着怀疑,我自然早就知道你们断不可将所有的实情告诉我,早就有准备的事情,所以也断做不出来十分生气的样子。”
赫连吉可闻言只得讪笑,又没有什么说服力得劝了他几句,大意是说事情紧急不能如实相告还望国师海涵,以后断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巴拉巴拉。
黄菲闻言同情地望了段若谦一眼,抬头望向赫连吉可的眼神就变了。
她不是白痴,既然之前赫连吉可会对段若谦采取保密的举措,那么今天如果不是实在隐瞒不下去了,他是断然不能在这时说出来,尤其还是当着她的面。
这不摆明了要给段若谦打脸么,也不知道这老狐狸是怎么想的。
赫连吉可看见黄菲的表情就知道她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于是理所当然地说出了自己的要求:“素闻国师夫人身怀绝技,能够妙手回春,所以还请夫人能够善意伸出援手,若能救回贤侄一命,呼延全国都将对夫人的恩情铭记于心。”
黄菲于是瞬间迷茫了,她怎么不知道她还身怀绝技?还能妙手回春?
如果真的能妙手回春还待在这里干什么,肯定早就先把自己的窘况解决了好么?
段若谦却是在瞬间就明白了赫连吉可的意思,虽然说他是绝对不会告诉黄菲这种传言的原因是因为自己,但是出声安慰总是能行的。他抬头看了赫连吉可一眼,然后语带嘲讽都说道:“哦?不知道将军是从何素闻我夫人能够妙手回春的?我跟夫人相处了这么久,都不知道她还有这绝技。”
如果真的身怀绝技的话昨晚还会被下药么?有没有脑子。
赫连吉可一噎,只当他是在为他们隐瞒他的事情在使性子,并没有想那么多,不管怎么说,季之恩的部下被迷晕然后第二天就忘记了前一晚的所有事情是众所周知的。
“国师说笑了,我自然知道国师的蛊术便绝天下,但是这五蛊毒国师也是束手无策,无奈之下只能求助夫人,末将也是死马在当活马医。毕竟那晚的情形国师也是亲身经历过的。”
所以不要假装忘记,也不要再使性子了好么?
黄菲迷茫地看向段若谦:“那晚?”
“咳咳,”段若谦转过头去,道,“夫人,将军在问你话呢,你可否愿意帮忙医治五蛊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