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眼!”段若谦恶狠狠地开口。
黄菲一点也不怕他,还是笑嘻嘻地趴在他身上,道:“哎呀,你别害羞嘛。”
“……”段若谦没有理她,伸手盖住了自己的眼睛。
黄菲更是高兴,伸手过去掰他的胳膊,“小谦谦,你真可爱。别害羞嘛,我又不会笑话你。”
段若谦恨恨地咬牙,“闭嘴!你刚刚什么也没看到,一切都是你的错觉。”
“是是是,是我的错觉。快把手放下来啊,你要被闷死了。”黄菲还在跟他的胳膊抗争。
段若谦忍无可忍,终于把手放下来,移到了黄菲的屁股上,狠狠地拍了两巴掌:“小跟班要翻天了么?竟然敢调戏主人。”
黄菲被他打了也不生气,听声音是用了很大的力气,可是他身上还盖着厚厚的棉被,他几乎都打在了被子上,身上没有落太大的力,打起来根本不疼,可还是配合他演戏,泪眼汪汪地道:“我没有在调戏主人,我只是在安慰主人。”
段若谦有点想笑,嘴角弯了弯,膝盖一顶把黄菲从他身上顶开,一边面无表情地道:“以后不要随随便便爬到男人的身上。”虽然说底下隔着厚厚的被子,但那影响也不好!
什么叫不要随随便便爬到男人的身上,明明是你别扭的抱着我哭,然后回过神来觉得不好意思就把自己埋进被子不肯出来好么?我只是为了要扒开你身上的被子,省的你被活活闷死才趴在被子上的好么?!
为什么说的她好像是色狼一样!
黄菲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委屈地钻到一边躺好。
段若谦勾了勾唇角,又说:“不过是我就没关系。”
黄菲转过头去看他,虽然说房间很黑,但是黄菲还是看见他的眼睛亮亮的,一时之间话都说不出来。
“因为我是你未来的相公。”段若谦的心情很好。
黄菲无语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过身去不理他。
比起这两人的日益亲密,调笑嫣然,赫连吉可那边的气氛却显得比较庄重。
军医正在给那人诊治,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就不说了,光是要解开那毒都要费不少的劲。
龙墨对叛徒一向没有好感,几乎应该是零容忍。所以下起手来异常的狠,根本就没有想要给人留活路。原本是想一剑直接杀了,可是那样根本不能解气,于是扔在马群中,企图要乱马踩死。所以那人身上才会有大小不一的各种伤口,甚至连肋骨都断了好几根。
可是龙墨明显还是低估了呼延人的毅力,那叛徒既然刚只身一人混进楚军营,自然是有些异于常人的地方,这些常人不能忍受的痛苦他一咬牙还是忍了过去,并且趁着人不注意就推开了人群往外冲。
龙墨的粮草被人烧了,本来就怒到了极点,现在见那人竟然还敢当着自己的面落跑,更是怒从心生,眨眼就扔了一大把毒药出去,具体是什么毒他也没有看清,只当是顺手。眼见那人倒在了血泊之中,还在各种痛苦呻吟,龙墨的气才消了一点,见那人一点一点停止挣扎,然后没有了动静,这才挥了挥手让人把他扔了。
只是龙墨没有料到的是,呼延人有一门独创的龟息功,能够使人暂时停止呼吸半个时辰。先是被毒打,然后又是被马踩,再是自己的毒药,龙墨怎么也没想到呼延人前面做了那么多都是为了最后能够成功逃出去在演戏。
也是对自己的毒药太过自信,所以龙墨甚至没有上前去查看,就离开了。
于是这就造就了那人的成功逃脱。
只是那个叛徒没有想到的是,刚刚逃出去,就又被楚国的内应发现了,然后又布了一局在后面等着他。
“如何?”赫连吉可上前询问。
军医皱了皱眉,把那人的手放回了被子里。
“外伤很严重,但是却不至于致命,真正严重的是内伤以及那能渐渐腐蚀器官的五蛊毒。”老军医摇了摇头,“恕我无能,一时半会也找不出解药。”
“蛊毒?”季之恩和独孤雄对视一眼,眼里有些深意。
“不错,是五蛊毒。传说中是以西域最毒的五种蛊虫炼制而成,一旦沾染在五日内必会毙命。是楚国初琴谷谷主特制的一种巨毒,专门用来调教不听话的谷众。”
“可恶!楚国人就是这般卑鄙无耻!”季之恩气的拍桌子。
赫连吉可眼睛动了动,伸手召来娜扎:“国师那里如何了?”
娜扎向赫连吉可行了个礼,道:“禀将军。国师喝了将军的酒,已经和夫人睡下了。”
季之恩的脸上果然流露出了鄙夷的表情。
“你看着他们喝下的?”赫连吉可的表情却是没有多少变化,只是眸子变的更深。
“没有。”娜扎摇了摇头,“我把酒放下国师就让我出去了。不过我听那些留在外面的士兵说,两人折腾了足足一个时辰这才歇息。”
季之恩又是一哼,赫连吉可扫了他一眼,道:“你能不能把你这性子收收?跟他起了冲突对你有什么好处?”
季之恩一噎,这才低下头来道了声抱歉。赫连吉可没有再看他,眉头皱了皱,又去问那随行的军医。“他大概什么时候能醒?”
“三日后。”军医老实回答。“但是醒来也不一定能够开口说话,而且神智也不一定清晰。”
赫连吉可伸手捏碎了一个杯子,半天才沙哑着声音开口:“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军医抬头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他,只能收拾了东西然后告退。
“将军。这件事要不要告诉贤王?”季之恩道。
赫连吉可点了点头,“这是自然。你现在马上派人回城,把这件事如实禀告,这笔账我一定要讨回来。”
赫连吉可眼里是一片阴郁,显然被气的不轻。
那个楚国的叛徒是贤王岚贺的三子岚迪,他从很小的时候就被送到楚国,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帮助呼延国取得胜利。而贤王是赫连吉可的好友,好友的儿子受了这么重的伤,他的心情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独孤雄叹了口气,劝了赫连吉可几句,也是没有别的办法,只好试探着问:“要不让国师看看?”
赫连吉可抬头看了看独孤雄,道:“没用,他说了他不会。”
早在他把人送来的时候就交代过了,无奈初琴谷谷主的狠毒名声在外,五蛊毒也确有其事,一般人无药可救也是在情理之中。
赫连吉可不知道他是不是说了真话,但是不管怎么说他把人带了回来是事实,光凭这一点,段若谦确实能够得到那些所谓的礼遇。
季之恩眼见赫连吉可的脾气处于崩溃边缘,想了想,试着建议道:“国师不能医,那他的夫人又如何?”
毕竟那人是只在转眼间就迷晕了自己的得力手下,而且还动了动手就让人忘记了前一晚的所有事情。
赫连吉可的眼睛一亮,低头略微沉思了一会儿,道:“明天我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