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若谦带着黄菲往街上走的时候很轻易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早先大家就已经有所耳闻说五邑城来了两个顶好看的美人,但是一直都没有见到真容,如今见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在街上,夜色微凉,那两个人在灯笼的照耀下竟显得更加好看,就连被风吹起的衣角都比别人的好看不知多少倍。
黄菲被这种无差别的眼神攻击给看毛了,当下就揪着段若谦的衣服躲在了段若谦的背后。
段若谦失笑,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把她从自己的背后扯了出来,道:“无事的,他们只是想要看看你罢了,并无恶意。”
废话我当然知道没有恶意,不然我早就叫你抱起我狂奔八百米了好么?但是就算是这样,一直被别人盯着也是一件很不舒服的事情好么?尤其这些围观人的眼里很多人的眼里已经露出了垂涎之色,看见黄菲的鸡皮疙瘩都起了一倍。
龙墨被强行关在了客栈里,和剩下的那个被打伤只能躺在床上扮演她爹爹的暗卫一起作伴。倒不是段若谦心眼太小,把人关进了那里想要吓吓他,而是因为龙墨实在不方便现在就露面的。
虽然花绝宫很大,但是一来段若谦不接受任何门派的邀请,只会派手下去打发,另一个就是段若谦就算出现也不会以真实的身份示人,从来都是易容外加伪装之后才出门装大尾巴狼的。所以这江湖人认识他的人少,出门遇见的麻烦也不会是真正的麻烦。
但是龙墨就不一样了,他作为楚皇最疼爱的弟弟,经常跟楚皇同坐一辆车外车游行,甚至大街上还有出售初琴谷谷主的画像,所以能认出他的人数不胜数,多如过江之鲫。
而他既然说要隐匿,那么隐匿最好的结果就是哪里也不去老老实实得待在客栈里。
为此龙墨觉得憋屈的不行,但是段若谦的说法他没有办法反驳,因为句句在理,然后他只好被关在自己的房间里看着书简,看着看着突然就觉得有些不正常,抬头一看,窗户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推开了,龙墨一惊,下意识地偏了偏身子,一道毒镖就擦着他的头发而过,往旁边的柱子上射过去。
龙墨的脸色大变,看见自己一地的乱发,心情有些复杂,他伸手拿过自己的包裹,然后从里面掏出了一些毒药和暗器,这才小心翼翼得站到了窗户边,龙墨脸色一沉,往窗外一看,哪里还有人影,怕是被他逃了。
龙墨“哼”了一声,然后转身把窗户给关了,顺手将插在柱子上的毒镖拔了出来,一看镖身,是被淬了剧毒的,一碰就见血封喉,简直狠。
龙墨的眼睛眯了起来,一股滔天的怒意在心中沉积,说实话长了这么大除了某些时间自己一直被段若谦压着打,总的来说他是一路被宠上来的,但是他清楚的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所以一直一步一步走的很稳。竟然敢在他这个用毒高手的面前用毒镖,龙墨狠狠地拍了下桌子,把杯子都震了一震,龙墨眯了眼睛,语气暴戾而狠毒:“找死!”
如果先前他只是为了要将那杀手找出来绳之以法的话,现在他就要把那背后黑手揪出来,然后碎尸万段千刀万剐。没错,燕王的字典里从来没有忍这个字,所以他当即坐下,然后提笔写了一封密信。
他没有那么蠢到靠飞鸽传书,因为很明显他已经被人盯上了,如果用飞鸽的话龙墨毫不怀疑不出一会儿这只鸽子就会变成红烧乳鸽。
但是他因为急于赶来查看事情的真相,又担心会有人对龙艳艳不测,所以走之前把自己的护卫都分给了他,自己一个人都没有带。想到这里龙墨又觉得这个段若谦真的是特别讨人嫌,平时做事不靠谱就算了,这种紧要关头竟然还会把他一个人留在客栈里,难道他就没有脑子么?如果那人本就是冲着自己来的话,那么在自己刚一进城的时候就应该被盯上了,这种时候再躲有用么?
还不如直接趁着对方来偷袭的时候果然把人抓住,然后腿打断,逼迫他们说出背后的黑手才对!这个段若谦简直就是蠢!
当然龙墨并不知道他的窗户边从一开始就站着一个人隐匿在黑暗之中,看见龙墨已经开始发怒并且开始疯狂地蹂躏起客栈里那一盆小小的盆栽上了,忍不住嘴角抽了抽,转身去将晚上的情况禀告给段若谦了。
所以说有些事情,还是要靠脑子,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种小把戏,玩的不要太嗨哦。
当暗卫找到自己家主子的时候,主子正蹲在一家卖鱼的店里,帮夫人……捞金鱼。
这种神一样的画面啊,让暗卫突然有种自己其实已经穿越了的不真实感。
凑到玩的正开心的宫主和夫人面前,将今晚发生的事情都报告了一遍,段若谦的脸色果然就沉了下来。拉着黄菲站了起来,把收获的鱼都交给暗卫,无视小店主人心痛的表情,坚定地走了出去。
黄菲看着段若谦的神情,不由担忧地道:“他不会出事吧?”
在吃完饭后段若谦就把人拖进了自己的房间里,然后给黄菲解释了一切事情的经过,黄菲觉得囧囧有神的同时,突然对魔教生出了浓厚的兴趣。
段若谦没有办法,在黄菲提出想要去魔教当卧底并且拜师学艺的时候果断地把她拉出来逛了。不过也没有逛多久,黄菲见到好吃的就走不动道了,段若谦没有办法只好一边等她一边带她去玩些好玩的,结果还没有等玩嗨,就有人来通知燕王那边果然出了情况。
黄菲看着段若谦下垂的眼角,有些讨好性地拉了拉他的手,她非常不喜欢现在的段若谦,这种低沉的气势太压迫人了,让她觉得很陌生。
段若谦伸出另一只手摸了摸黄菲的头,道:“无事,你放心。我不会去无端欺负人,但是若是有人真要欺到我头上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黄菲翻了个白眼,心说什么叫欺到你头上,那魔教的人明显是找龙墨的麻烦,却避过了你说明他根本就不想与你为敌好么?你跟龙墨该不会真的有什么不一样的JQ吧?
黄菲顿时觉得情绪复杂,段若谦却以为她在担心自己,心头又是一暖,从身后突然抽出了一把软剑,黄菲瞬间就被惊了一下。
卧槽,这剑是怎么变出来的?看看就觉得惊奇好么?难道还会隔空取物什么的,要不要这么逆天。
段若谦看见黄菲的表情就知道她想多了,好笑地捏了捏她的脸蛋,心情好多了,不管怎么说,龙墨都是他的至交好友,自己可以欺负他,但是其他人如果敢动他的兄弟,那就要问过他手中的剑了:“这把软剑平时就可以当腰带系在身上的,我刚刚是缠在腰上,并不是从哪里突然变出来的剑。”
所以快点把你的口水收一收啊喂,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突然留口水,该不会是想让自己帮忙偷好吃的之类的吧?
啊,原来是这样,黄菲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但是看向段若谦手中的剑时,神情里带了些鄙视:“你就用这种剑啊?”看上去软绵绵的,如果打架的话凑上去还不是给别人打。
段若谦微微一笑,却并不做过多解释。很多事情还是要亲眼见识过了才知道厉害的。而段若谦很明显的就是那种会用事实说话的人,还有一个就是,一定要让自己的媳妇儿知道,这软剑和人一样也是会有脾气的。
黄菲看着段若谦脸上的表情,莫名打了个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