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心晨的眸子里划过一丝忧伤,难得遇到一个让她想要去靠近的朋友,可偏偏,她看起来却是不太喜欢自己的,多少是有些失落的吧。
“虽然你说,日后你我毫无瓜葛,可是秋雨,若是日后你遇到了麻烦,你可以随时来找我,我是…”。
话到嘴边又停了下来,汪心晨有些郁闷的皱起了没眉头,若是她告诉了夏秋雨自己的真实身份,她会不会出卖自己。
汪心晨的疑虑没有逃过夏秋雨的眼睛,即便她不说,夏秋雨也能猜到她不同凡响的身份,终归只是刚刚才认识,连朋友都算不上,汪心晨又怎会那么的相信她,微微一笑,夏秋雨道。
“谢了,不过我倒希望永远不会有那一天,你的伤没事吧,看你身上也是没带银子吧,这个给你,到了下个镇上,买点药,雇辆车,好自为之吧。”
将身上的银子分给了汪心晨一些,夏秋雨往后一靠,闭眸假寐,若她猜的没错,这下个城镇只怕是没那么容易就能到的,虽然只有一天的行程。
她必须好好养精蓄锐,想好对策,免得到时候真的出点什么事被打个措手不及。
接过夏秋雨递给自己的银子,汪心晨紧紧的抿起了双唇,见夏秋雨似是要休息,美眸微垂,似是自言自语的低声说道。
“谢谢你秋雨,今日之恩我汪心晨记在心里了,若是能活着回去,定不会失信与你。”
夏秋雨并未说话,心中却是颇有感叹,她本不想趟这浑水,可偏偏还是没能忍得住,救下她或许就注定了她以后的日子不会太平了。
或许从她打晕那个看起来异常阴邪的男子的时候,她就注定了不得安宁了,想想也真是头疼的紧,她必须要在这些麻烦都找上她之前离开这里才行。
所以她不能再抱着游山玩水的心情了,她必须尽快的找到南宫烈,越快越好。
……
古色古香的厢房内,飘过阵阵幽香,紫檀木做成的桌案前坐着一位看似和蔼却又面露威严的老者,一身明黄色的衣衫规整的穿在身上,略显枯瘦的手行云流水般的在书简上写着什么。
“儿臣见过父王。”
老者停下手中的动作,抬眸看向了立于自己前方的人,精练的眸子里透出了一丝安心。
“烈儿,无需多礼,这些日子可是出了什么事,竟然到处都寻不到你的身影。”
“回父王,儿臣…外出途中,一时大意中了一些残党余孽的算计,受了些伤,不过父王放心,儿臣以将那些余孽处理干净,直到身上的伤好了一些这才即刻赶回来向父王复命,让父王挂心了。”
“烈儿,你身为我雷霆王朝战功显赫的景王爷,定要切记,无论何时都不可怠慢大意,只是些个残党余孽竟也能伤的了你,你是不是该好好的反省一下了。”
南宫烈的眸子里看不出一丝的表情,这便是他的父亲,在他的心里,他的国家,他的面子远比他的儿子要重要的多,所以他从来都不曾奢望过,他的父王会像其他人的父亲那样担忧的问他一句身体没事吧。
“儿臣知错。”
南宫熊那精锐的眸子里透过一丝无奈,众多子女当中,他最看好的自然就是这个大儿子,他骁勇善战,遇事冷静果断,下手狠绝,从不拖泥带水,可这也是让他最为担忧的。
南宫烈这样不善言辞的性子和他那生性高傲的内心,只怕会让他吃不少的苦头,作为一代君主,最重要的不是你多有能力去战,而是你要有能驾驭拥有为你而战的属下的能力。
可很显然,南宫烈最不具备的就是这一点,所有的事情,他都想要亲力亲为,他觉得这个世界上,只有他自己才能做的更好,只有他自己才最可靠。
“罢了,既然受伤了就回去好好修养,过几日凡之都的小公主便会到来,你准备一下,好好张罗一下迎接大典,切不可出了任何乱子,父王相信你能做的很好。”
“是,儿臣定不会让父王失望,儿臣告退。”
“嗯。”
带南宫烈退下,南宫雄微微后仰叹了口气,他又如何不知,南宫烈此次失踪是另有隐情呢,他担心的事还是要发生了啊,自古以来,生在这帝王之家,都免不了这骨肉相残的局面吗。
虽说帝王多无情,可手心手背都是肉,他究竟该怎么做才能保得住他们的性命。
……
“怎样?有消息了吗?”
斜靠在躺椅内,南宫恋把玩着手中的折扇,邪魅的眸子看向了立于眼前的黑衣人。
黑衣人恭敬的行了个礼,将手中的玉佩递给了南宫恋,并说道。
“回王爷,玉佩是在东郊的东坡小镇找到了,据当铺的伙计说,典当这玉佩的是个姑娘,看穿着很是普通,所以就给了她一点银子打发走了。”
放下折扇,将那玉佩握在手里,南宫恋的眸子里划过一丝笑意,他这玉佩又何止那么几个银子。
“继续查,本王要看到她的人,找到她就带回来,记住了,不许伤了她。”
黑衣人心中虽是疑惑,却也不敢多问,只得领命离去。
……
再说那南宫殇,练功醒来却遍寻不到夏秋雨,当下便恼怒万分,好在他这王府里再无第二个人,否则又免不了一场屠杀,愤怒过后他探查了一下夏秋雨的气息,随即便消失在了荷花池畔。
南宫殇不明白自己为何会那么想要看见夏秋雨,他就知道看不到夏秋雨他就会异常的暴躁和烦闷,就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在嘶吼着想要冲出他的体内。
而只要看到夏秋雨,他的内心便会异常的宁静和舒服。
……
夕阳的余晖温暖的照在平稳前行的马车上,山间小路竟是越走越宽敞,赶车的马夫哼着小曲,心情似乎是美极了。
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平静,坐在马车里的夏秋雨却是隐隐感到了一丝不安,明明是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到达下个城镇,为何她总觉得有些事情似乎要发生了。
看了眼靠在马车上浅寐的汪心晨,夏秋雨无声的叹了口气,或许是汪心晨真的太累了,在这种时刻竟然还能睡得着。
不得不承认,汪心晨是美丽的,她的美带着一丝婉约和柔弱,是那种让人想要不顾一切去保护的娇弱女人,可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却要面对敌人的追杀,像她这样从小被保护的大小姐,没有被吓得魂飞魄散抱头痛哭已经很不容易了。
马夫那听不太懂的歌谣戈然而止,夏秋雨下意识的微锁秀眉,由于马车还在继续前行,她虽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却也没太往心里去,心想着,许是自己太多心了。
本是平稳的马车却是越行越快,车身颠簸起来,汪心晨面露恐慌的睁开了眼,在看到夏秋雨后,下意识的问道。
“秋雨,发生什么事了?”
夏秋雨并未回答汪心晨的话,一手按住汪心晨,防止她被摇晃的马车甩出去,一手快速的撩开了马车的车帘。
这一眼却是让夏秋雨心底一沉,马车上哪里还有马夫的踪迹,只看到那匹马像是发了疯一般的往前疾驰飞奔。
尽管从救了汪心晨的那一刻起,夏秋雨就料到了这马夫该有的下场,可她还是抱着可能结果并没有那么糟的心理听了马夫的话救了汪心晨,如今知道马夫多半是凶多吉少之后,她的心底却是有些难过的。
为那个心地善良憨厚老实的马夫感到难过,若是她执意不救汪心晨,也许这马夫将她送到地方之后便会拿着钱回去跟他的家人团聚,如今,只怕是再也回不去了。
可夏秋雨此刻却是没有太多的时间去缅怀和后悔的,既然她已经因为救了汪心晨而害了那马夫,她就不能在让汪心晨和自己一并交代再了这里。
她虽然不清楚这里的地形,可她却是可以肯定,这些杀手是抱着杀死汪心晨的决心出现在这里的,否则他们也不会一直紧追至此。
既然是想杀死汪心晨,那就说明,这马车很有可能会载着她们直接坠入某一个悬崖,电视中不都是这么演的?
这个想法在脑海中方一成立,夏秋雨的面前便出现了两条岔路,而那发了疯的马却是没有转弯继续往前疾驰飞奔。
虽然她还没有看到电视中演出来的那些悬崖啊什么的,可她就是知道,她这个时候应该立刻离开这马车才是。
“心晨,跳车。”
汪心晨闻言本就苍白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她贵为最受宠爱的公主,自小被所有人捧在手心里,哪里有勇气跳下这疾驰着的马车。
从那些杀人不眨眼的杀手手中逃脱已然是用尽了她所有的勇气,她已经听了将军的话拼命的跑,不停的跑,她已经跑不动了。
听到夏秋雨说要跳车,她脸色吓得惨白,挣脱夏秋雨的手便往后缩去,这几日发生的一切让她几乎陷入崩溃,竟是再也没有勇气去迈出那一步。
“不,我不敢,不,不要。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