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一转眼就到了慧明书院凌风院长的五十岁寿宴,这天一大早,夏子清就坐着马车来到了凌风老先生的府邸。马车哒哒的到了大门口,夏子清一下马车就看到赵谨言已经在那里等她了。
“谨言,你已经来了很久了吗?”
“没有,我也是刚到,我们进去吧。”
“好,走吧。”
两人一走进去,就有凌府的下人引着他们直接去了宴客厅,一去就看见凌风老先生穿着一身簇新的寿字纹锦缎长袍,坐在厅里的椅子上,正和大家谈笑生风,满面红光,一看就知道凌老先生今天是人逢喜事,开心极了。
“老爷,赵公子和夏公子到了。”
凌风老先生听见下人的禀告才转头去看门口,看见那两个俊秀的身影,就更开心了,笑的脸上的的皱纹都更明显了。
“谨言,子清,你们来了,来来,快过来。”
赵谨言,夏子清两人闻言就走了过去,恭恭敬敬的给凌风老先生行礼说寿辞。
“学生赵谨言,给先生拜寿了,恭祝先生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学生夏子清,给先生拜寿了,恭祝先生日月昌明、松鹤长春,笑口常开、天伦永享。”
“哈哈哈,好好好,来,过来坐下说话。”
众人一看赵谨言和夏子清两个人一开口就是漂亮的祝寿词,再看凌风老先生那高兴的样子,就知道这就是凌风院长的两位得意门生了,纷纷出言夸赞赵谨言夏子清二人。
“院长,您的这二位高徒真是一表人才,文采不凡啊。”
“确实确实,真是让人羡慕啊,由此高徒,他日若是一朝金榜题名,院长也是功不可没啊。”
“所言甚是,院长真是桃李满天下啊。”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说的十分热闹,凌风老先生的笑脸就一直没消失过,不久之后,大家就一同去入席了,今天的寿宴也就开始了正题。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接下来就到了今天到场的宾客们给寿星凌风老先生献上寿礼的时候了,首先当然是凌风老先生的子女们献上寿礼,凌风老先生膝下有一子二女,儿子凌峰现如今在外地做县令,路途遥远,今日也未曾赶回来,不过倒是派人来了给自己的父亲送上了一棵五百年的人参作为贺礼,至于女儿们自然是不会在这外院的,所以接下来就是身为学生的赵谨言和夏子清了。
“恩师,我和子清一起为恩师准备了一份寿礼,是我二人亲手所做的,还希望恩师不要嫌弃学生们的涂鸦之作。”
赵谨言走上前一步,说完之后就拍手示意,命随行的下人送上了贺礼,赵谨言亲自走过去打开了盒子,从里面拿出了一副画卷。
“恩师,这幅画是由我所画,子清题的字,我们希望以这幅画来恭祝恩师的生辰大喜,请恩师一观。”
“哦?既然如此,那就赶快打开了给我看看。”
赵谨言和夏子清一人拉着一头,依言慢慢的展开了画卷。众人只见一副松鹤延年呈现在众人眼前,画风秀丽婉约,线条流畅,布局合理,足可以看出作画之人的功底和心思,当真是一副好画。再看此画右上角的空白处还题着一首诗。上面写着:鹤舞苍松翠,云萦峻岭巅。闲鸣空谷远,相惜寿延年。字迹豪放不羁,潇洒随意,正是夏子清平日不怎么写的草书。而且整首诗的内容和画交相辉映,相得益彰,这幅松鹤延年图配上这首诗,当真是配的极好的。
“恩师,这幅松鹤延年乃是有我和子清共同完成的,以此来恭祝恩师的五十大寿。”
“把画拿来给我看看。”
赵谨言闻言就和夏子清两人一起把画卷移到了凌风老先生的面前,凌风老先生从椅子上站起来,仔仔细细的看了看这幅画和这首诗,细细品味了一番,良久才颇有感慨的说道。
“这是我有生以来收到的最有心思的一份贺礼,谨言,子清,你们焊好,很好。”
凌风老先生说完颇为欣慰的拍了拍两人的肩膀,此时坐在两旁的宾客们坐不住了,纷纷出言要求要观赏一下这幅画作,凌风老先生就命两个下人拿着去,依次给在场的众人都看了一遍。大家看完之后,都对这幅画作赞不绝口,都说这是一幅好画。
“凌风先生,您的这份寿礼可真是别出心裁啊,不仅十分有心思,而且画技和诗才都是上佳之作,凌风先生的两位高徒真是名不虚传。”
“不错,凌风先生的两位高徒真可谓是才情与孝心并存,凌风先生真是有福气啊。”
“是极是极,赵公子和夏公子果然不愧是我们云风城文人士子的代表,当为他人之楷模。”
此时众人纷纷不吝自己的夸赞之词,对赵谨言和夏子清夸的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仿佛他们二人当真是这世上最杰出,最有才,最好的年轻人,甚至让赵谨言和夏子清两人自己都觉得愧对于这些连连不断的称赞之词。当然还有为数不少的人借此机会来恭维凌风老先生,毕竟他是今天的寿星,而且又是慧明书院的院长,想来德高望重,受人尊敬,凌风老先生见眼前此情此景,连忙站出来说了几句话,才让大家稍稍安静了一些。
“诸位,诸位,你们真是太过夸赞老夫的这两个学生了,这也不过是他们的随手涂鸦之作,实在是当不得诸位的如此甚赞。”
“凌风先生不要客气,我们大家说的都是事实,都是我们的肺腑之言,凌风院长就不要太过谦虚了。”
赵谨言此时走上前一步,说道。
“诸位前辈,真是谬赞了,这幅画作确实只是我们的涂鸦之作,登不得大雅之堂,我和子清也只是为了向恩师表达我们的一番心意罢了。”
看赵谨言如此谦逊,众人也就不再说什么了,不过此时有一个年轻人站了出来,不卑不亢的说道。
“凌风老先生,在下再次恭祝老先生身体康健,赵公子,夏公子,在下有礼了,只是在下还有一个疑问,还希望二位公子能为在下解惑。”
“公子不必客气,但说无妨。”
“那好,在下就直说了。这幅松鹤延年乃是赵公子作的画,夏公子题的诗,在下说的应该是没错的。只是夏公子,在下想问的是这首诗可是你亲手所写,亲自所作?”
夏子清刚才一直安静的站在一边,此时只好站了出来。
“虽然不知道公子问这个到底意在何处,不过在下可以肯定的回答你,既然这是我和谨言送给恩师的寿礼,自然不会假手于他人。这首诗的确是我作的,也是我亲手写在这幅画上的。”
“好,既然如此,不知夏公子可否告诉我,这首诗的字迹是哪种字体,请恕在下才疏学浅,从未见过这种字体,不知在场的诸位前辈,是否见过呢?”
众人一听这个问题就开始回忆刚才看到的那首诗,这才想到那首诗字迹潇洒飘逸,笔走龙蛇,实在是和一般的字体很不一样。
“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这种字体是从来没有见过的,这……”
“我也不曾见过,难道是一种新的字体?”
“对啊,确实应该是一种新字体,只是不知道这种字体是由谁所创?”
在场的宾客都是云风城有名的文人雅士,都是极有学问之人,他们都纷纷表示自己没有见过这字体,此时那个年轻人又再次开口了。
“这也就是在下想让夏公子解惑的原因了,在场的诸位都是前辈,都是见多识广之人,既然大家都没有见过,而且这字又是夏公子亲手所写,那不如就让夏公子来给我们大家说说其中的原由吧。”
夏子清知道这件事情已经瞒不住了,不过她也不怕让人知道,若是怕的话,她也就不会用这种字体来题字了。
“各位前辈,你们猜得没错,这确实是一种新的字体。”
“夏公子,既然你说这是新字体,那不知道你是从哪儿里学来的呢,难道是凌风老先生吗?”
“不,不是。其实,我并不是从别人那里学来的,整个大武国,甚至是整个大陆,除了我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人知道或者会写这种字体。”
“那依你之言,难不成这字体是由你所创吗?”
“没错,就是在下,其实这也算不得是一种新的字体,只是和平时大家所熟悉的字体有所不同罢了,这也只不过是我平日里胡乱写的。”
“你说的可是真的?”
“夏公子,此话当真?”
“这怎么可能?”
“对啊,这怎么可能,这么年轻就自创了一种字体?”
诸位在场的宾客们听了夏子清的话一个个都觉得不可置信,夏子清看起来如此年纪轻轻,不久前也才刚过二十岁的及冠之礼,这实在是叫人难以相信!
“夏公子,请恕在下直言,以公子如此年轻的岁数就自创了新字体,实在是让我们大家无法相信,敢问是不是夏公子从别处得来的,又或者是夏公子你……”
夏子清知道这个说话人的意思,也就是不相信是自己创造了这种新字体,所以怀疑是不是自己从别的地方得来的,却说是自己的成果。其实仔细想想他说的也没错,这草书确实不是自己独创的,可是自己也无法解释说是前人所创,毕竟这个时空的历史是不一样的。
正当夏子清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一旁的赵谨言此时就站了出来,几步就走到了夏子清的前面,把夏子清整个人都挡在了身后。夏子清看着这个高大的身影,一时之间觉得鼻尖有些酸酸的,自从她来到了这个世界,孤身一人,举目无亲,她一直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让自己过得更好,让身边的人过得更好,却从来没有一个人会这样直截了当的保护她,为她挺身而出,这一刻,赵谨言让夏子清感受到了什么叫被人保护的感觉,这让她有一种莫名的想哭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