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利克斯一双蓝眸闪烁着幽幽的光芒,隐隐有戾气泛滥而出,而他垂于身体两侧的手更是紧紧的攥在一起,甚至骨节泛滥白,他发誓,一定会让那些伤害过她们的人一个个生不如死!
然而就在此时,白子婷抓住龙君冥的双手倏然松开,人竟然哭晕在了他的怀里……
“丫头!”龙君冥低吼一声,墨染的瞳仁暗沉一片,他一把将白子婷打横抱起,迈步直奔她的卧室而去。
医生说白子婷只是气急攻心加伤心过度,一时晕了过去,并无大碍,需要睡上一觉好好休息,屏退了所有人,龙君冥并没有离开,而是上了床,将她抱在了怀里,轻吻了下她的额头,修长的大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眸底温柔一片,直到好一会,她给怀里的给人寻了个更为舒服的姿势,方才缓缓的阖上了眸子,头脑却开始飞速的运转着……
那次她头疼发作后,曾经告诉他,她在孤儿院时曾被轮奸过,但后来他拥有她后,曾经派人去查过,当年白子婷和白燕燕所在的孤儿院曾经发生过幼童卖淫案,和轮奸事件,白子婷和白燕燕的确被卷入其中,查到了这里,龙君冥却没有让人继续查下去,既然这些伤痛已经成为过往,又何必再次把他们挖出来呢?但他却没有想到,事到如今,这些事竟然被人利用来再次伤害她,想到这里,龙君冥倏然睁开双眸,面色暗沉一片,鹰眸深处噙着冷绝而嗜血的光芒,凉薄的唇更是噙了暴风雨欲来的征兆。
白子婷虽是在龙君冥的怀里睡了过去,但睡得却是及不安稳,没过多久就醒了过来,看了眼身边的龙君冥,略显惊慌的开口问道:“燕燕呢”话落,掀开被子就欲下床,龙君冥一把将她按住,“放心,燕燕没事,傅天博在陪她。”
白子婷愣怔了下,自喃道:“傅天博来了?什么时候来的?”
“你晕倒的时候。”
白子婷轻嗤了声,“呵,不觉得来得有些迟吗?”随即,她复又躺了回去,看了看身旁的龙君冥,“你一直都没走吗?”
龙君冥对她的话不置可否,幽深的眸光落在她的脸上,“饿不饿,叫人给你弄些吃的,嗯?”
白子婷摇了摇头,透着一抹无力,琥珀色的眸子忽然定定的看着龙君冥,“男人都会很在意那样的事情吧?傅天博还能接受燕燕吗?”
龙君冥轻叹了口气,透着一丝无奈,“如果说不在乎,那绝对是假的。”
白子婷无声的垂下了眼睑,掩去了眸底的悲伤,而然就在此时,如红酒般醇浓的声音自耳畔传来,“丫头”与此同时,温热的大掌轻捧住她的小脸,使其与他对视……
白子婷缓缓的抬起头来,对上龙君冥那深邃的吸人心魂的墨瞳,很快,他俊彦贴过,轻吻了下她的小嘴,“我说过,白子婷是龙君冥的女人,并且这辈子只能是龙君冥的女人,从我认定你的那天起,就没想过会放弃,这是任何事都无法改变的。”
白子婷眸光微滞之际,湿气泛滥而出,即便她极力的隐忍着,终还是无法阻止泪水夺眶而出,顺着眼角淌落……
龙君冥一对大拇指轻轻擦拭着她脸颊上的泪水,“乖,不哭了,嗯?”合着泪,他轻吻上了白子婷的眼眸,随即将她搂进怀里,坚毅的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大掌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抚着她的后背,“放心,丫头,所有那些碰过你的男人,我统统会送他们下地狱的。”
只是,这轻得仿若连他自己都听不到的话语,阴戾的好似真的来自地狱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白子婷哭了好一会,情绪方才渐渐平息下来,她缓缓的离开龙君冥的怀抱,噙着泪花的眸子视着他,幽然的话语随即传来,“其实,当年我没有真正出事,算是逃过一劫。”
随着白子婷的话落,龙君冥鬼斧神雕般的俊彦未起一丝波澜,但一双墨瞳却陡然变得深谙无底……
白子婷轻吸了口气,继续说道:“当年我和燕燕待的那个孤儿院,以介绍孩子去做临时工为由,实则存在着诱骗未成年少女卖淫的勾当,我、燕燕、窦静怡和赵颖雪几乎是同一时间到那里的,而我们也没能逃脱厄运,我清楚的记得那天,燕燕兴高采烈的跑来找我,说是王源叔叔帮忙联系到一个服务生的工作,王源是那个孤儿院的工作人员,一晚上就可以给100块钱,还说静怡已经去过了,但我却不同意,可能是之前在南非的经历,让我对周围的人格外的敏感,王源虽是平日里对院里的孩子很好,尤其是女孩子格外的好,我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尤其是他看女孩的眼神,好像……往肉里看一般。”
说到这里,白子婷像是陷入思绪一般,微滞了下,接着说道:“燕燕虽是表面答应了我,但还是偷偷的去了,其实我知道她执意要去的原因,过不久就是我的生日了,她只是想给我买件像样的生日礼物,那天傍晚我怎么都找不到燕燕,我便去找了静怡,并从静怡的口中得知燕燕和颖雪去上班了,我追问她那个工作真的没有问题吗,静怡还是太嫩了,她的眼睛出卖了她,在我的逼迫下,她道出了实情,根本就不是什么服务生,而是三陪小姐,且这里有好几个长得好看的女孩都在做这样的事情,他们会先把女儿诱骗到那个酒吧,然后关起来毒打或是强暴她们,再拍下视频或是照片威胁她们,孤儿院的孩子本就没有依靠,活得懦弱而卑微,这样一来只得就范。”
“但我万万没能想到的是我们的谈话竟然被人发现了,就在我准备去打电话报警的时候,我被人袭击了,等我醒来时已经被带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直到今天我都清晰记得当时那里有四个人,他们想要轮奸我,但我却成功的诱惑了为首的那个,让他独自把我带到一个房间,他以为我是一只羔羊,可以任他宰割。”微微停顿了下,白子婷轻笑了笑,娇媚异常,但这媚笑却如同萃了毒的蔷薇一般,隐隐透着阴毒的味道。
白子婷随即死死的咬了下牙,接着说道:“就在我被他压在床上之际,我借机摸到了床头柜上的台灯狠狠的砸在了他的头上,眼看着他倒了下去,我知道,外面的人很快就会进来,我翻出那个人的手机,随即打开窗子查看所处的位置,只发现自己在四层楼上,楼房的外墙上爬满了像瀑布一样的爬墙虎,我报了警,随即爬到了外面,正是那些爬墙虎救了我,我踩着几乎只有一脚宽的边沿躲在爬墙虎的后面,没过多久,窗子被从里面推了开,我知道他们已经发行我不见了,很快,又有一扇窗子被推了开,好像有什么掉了下去……”
白子婷突然停了下来,像是被极大的痛苦折磨着,直到好一会才再次开口,“我借着不算亮的灯光,透过爬墙虎的缝隙看到有人掉在了地上,身上没有穿衣服,鲜红的血从她的头上流了出来,染红了一大片,尽管灯光不是很亮,但是我还是辨别出,那人不是燕燕,再后来有骚动声传来,有人出来查看,我当时被吓坏了,生怕被发现,只盼着警察快些赶到,我又害怕,又担心燕燕,等待的过程是如此的漫长,仿若过了一个世纪的时间,又过了不知多久,警车终于赶到了,我被救了下来……”
白子婷眼中的泪水再次不受控的流了下来,她用力的吞咽了下,“死的人是颖雪,她被强暴后跳窗自杀了,而燕燕……也没有逃过一劫,也被那群混蛋给糟蹋了,我永远都无法忘记当我看到燕燕时的样子,她的人虽是活着,但双眸中却没有一点活人的气息,死寂一片,如果说颖雪是个死人,那燕燕就是个活死人。”
白子婷深深的吸了口气,平复了下心绪,继续说道:“事情虽是过去了,但它所带来的伤痛却是无法估量的,妈妈的死,在南非的被囚禁,加上孤儿院的事情,接连的打击,让我俩的承受力到了极限,精神濒临崩溃,后来我患上了头痛的毛病,只要一发作,就会头痛欲裂,想死的心都有,而燕燕也患了忧郁症,几次想自杀,如果不是发现的及时,恐怕早就死了,也就是在她最后一次自杀被送去医院时,我们结实了爸爸和白晴。”
说到白家人的一刹那,白子婷琥珀色的瞳仁深处,瞬间便现出了一抹温柔之色,但随即又陷入淡淡的悲伤之中,“燕燕住院期间,我每天都守在她的身边,吃在医院住在医院,不敢离开她半步,生怕一个不留神,她就会离我而去,那样的话,我在这个世界上真的就连一个亲人都没有了,由于身上一分钱都没有,我和燕燕每天只能等着孤儿院的人来给我们送饭,如果送饭的人来晚了或是被什么事耽搁了,我们就只能饿肚子,有时候我怕燕燕会饿,就少吃些,然后留下来些吃的,等到她饿的时候充饥。”
“而当时与燕燕同住一个病房的还有刚刚做了盲肠炎手术的白晴,她没有妈妈,只有一个爸爸,虽然父女俩总是吵嘴,但爸爸却把她照顾的无微不至,不仅如此,在得知我们是孤儿院的孩子后,他还会多做一些饭菜分给我们吃,许是我从未享受过父爱,在我看来,这样的爸爸恐怕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了,我甚至会偷偷的想,要是我和燕燕也能有这样的一个爸爸该多好啊!”白子婷如是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