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洞里过了几天,一个新的问题困扰着我。大热的天,一大早上就上山找柴,等到中午就汗流浃背了。身上黏黏糊糊的,很难受。
以前在家里还好,夏天在家可以天天用淋浴冲澡,可在这怎么办,随风还好在洞中的山泉池里泡澡,水流的很快不用担心水会被污染,这倒是个好条件。只是我就享受不上了,我们三人一同出门劳作一同回家,洞中与各寝洞之间没有隔阂,我又怎么可能当着随风的面在池中泡澡呢。就算随风没那么可恶在我心里还是有阴影的。
“夏姐姐,你热不热啊。我刚刚去泡了个澡好舒服啊。”溪女捋着几缕未干的头发说。
“溪女,你们这也有浴场吗?”我奇道。
“浴场?你是说我在哪洗澡吗?我在山下不远处的一个池塘里。”溪女贼兮兮的看着我说。
“池塘?”我疑问。
“是啊,上次我带你去过的。这里常年不见一个人,而且很隐蔽没人会发现。”
“那我也去洗洗。嗯……待会随风要问的话你别说我去那了。”
“放心吧,不用我说,师兄他知道的。”
沿着小路曲行,沿途除了一浪高过一浪的蝉鸣,就是各种不知名的鸟儿的歌。这地方真是少有人烟,怪不得溪女那么大胆地在室外洗澡。
大约走了不到一里便看到绿树环抱着的荷塘,越走近池塘地下的泥土就越湿润。当我走到塘边,一股清香扑面而来,只见満池的荷花争相开放。这让我不由想起《荷塘月色》‘曲曲折折的荷塘上面,凝望的是田田的叶子,叶子出水很高…。’尽管是在白天,没有那浪漫的月色,但阳光透过叶隙照耀在花瓣上的露珠上,折射出无忧的欢快,倒也别有一番情趣。
我掀起纱裙,挽起底裤,脱下鞋子怯怯的走下去试试水的深浅。池中有一块平整的大石,斜斜的放着,越往里走水越深。我水性很烂不敢再往里走便小心翼翼的趟着水花出来了。
今天中午太阳高照,估计像我这种衣服不到一个小时就干了。在这里我没有换洗的衣服,索性今中午就洗了吧,正好下午就干了接着穿。我下意识的往四周看了看确定没什么事便将衣服全都脱下来,只留下一层薄裙在身上打算等那些衣服干了穿上之后再洗这件。
我把洗好的衣服小心翼翼的晾在一些低矮的树枝上,生怕扯破了。我把头发理了理,撩在耳后,便向池中去了。
这里就我一个人,我不敢往深水里去。只在大石头中间坐下,水刚刚漫过胸部,水的浮力让我感觉有一丝胸闷,但这种感觉很快被在水里的舒适感觉所取代,手臂自然下垂,在浮力作用的作用下微微浮起。我不停的撩起水花往脖子上拍水,凉风掠过裸露的皮肤,说不出的凉爽。
就在我与大自然快融为一体的时候,不知错觉还是真实我总觉得后面有人,我透过草木的空隙望去没见什么人影,只是一些草木微微晃动,大概是风吹的吧。溪女早就说过这里根本没有人会来,我还是快点洗吧,免得提心吊胆,我这只穿一层薄裙,心里总是不踏实。
忽然听见水打草木的声音,虽然离我有一段距离可我隐隐约约还是可以听见。那声音好像是尿尿?‘说什么呢!这里怎么可能会有人来。’(心里一个声音在小声反驳)看来我是在家看电视看多了,怎么会所有的倒霉事都发生在我身上。我摒除胡思乱想继续洗澡,可还是有种感觉——有人偷窥我。我下意识的猛一回头,眼前这个二十岁左右的男人让我不由的尖叫出声。“啊——,你是谁,快走开,走开。”
我急得往后挪了一块距离,不料越往后石头上的淤泥就越滑。一不留神滑到了石头的尽头,我跌倒了更深的水域,求生的本能让我的腿拼命地蹬水,谁知在这生死存亡的时候我的腿又抽筋了,每当泡水时间长了我就犯这个毛病。我顿时慌了,只在水里乱扑腾。隐隐约约看见那个人又回头跑了过来,我呛了好几口水,浑身一点力气一没有,我慢慢往下沉了。你不知道我有多讨厌溺水的感觉,因为你明明呛得很难受,肺部吸水真的很疼,可偏偏不会让你马上死过去,你要不断地面对死亡的恐惧,那种疼痛与绝望,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就在我心灰意冷的时候他来了,我只觉胳膊被他揪起,我浮出水面,他顺势把另只手伸到我膝下将我横抱起来,我的右腿仍然抽着筋,左脚趾也凑热闹般的跟着抽筋。我咬着牙眉头紧锁,也顾不得春光外泄。
他把我放在岸边的那个大石头上,他立即脱下外衣盖在我身上。我不停地喊着:“疼,疼。”
“哪里疼?”他的语气中有些慌乱。
“我腿抽筋了,还有脚趾。”我眉头紧锁伴随着几声咳嗦一股鱼腥味从嗓子里窜了出来,让我作呕。他按住我的腿,不知按了哪个穴道,疼痛缓解了,他继续为我按摩,握住我的脚趾不停的揉搓,本来被水泡的发白的脚被揉得发红。我的腿脚渐渐恢复了知觉。
“谢谢。”我刚记得看了他一眼,恰好迎上他那双如冰如火,如星辰般璀璨的瞳孔。我的脸烧得厉害,我连忙起身看向我凉在树枝上的衣服,低着头说:“嗯…。麻烦你…”还没等我说完他就起身帮我从树枝上拿下衣服,只侧了侧身放在地上,我看不出他的表情。
“哎,你的衣服。”我一只手拿自己衣服遮挡着自己,一只手把他的衣服递给他。他转身眼睛似闭非闭地接过衣服说:“多有冒犯,姑娘莫怪。”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的心仍是慌慌的,穿起衣服笨手笨脚的。当我穿好时,他已消失在密林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