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觉告诉她,不可能那样单纯?
“你也认为事情不像表面那样单纯?”黎昕也有这个疑惑,小菊的目标那么明显,如何就将毒酒给端错了呢?
而且,她自己也说不清楚,毒酒到底是怎么就被送到易素梅桌子上的。
易素梅莞尔一笑。看来,他们有的时候还是比较相通的,“只是直觉认为没有那么单纯罢了。”
黎昕抓起她的双手,包裹在他的大手之中,安慰道:“你不要害怕,凡事有我呢?”他不会令那些人有机会伤害她的,而他也一定会揪出那股子危险存在的龌龊分子。
易素梅不再说话,点点头,便有点乏了,“我想休息一会。”你能不能出去,不要打扰我。
易素梅在心里这样说,不过没有表达出来而已。
“好了,我知道了,你在赶我出去呢?我出去就是了,记住。有任何事凡事想到你还有我。”黎昕边说,边将她的双手放到锦被之下,然后抚上她的秀发揉了揉,才走了出去。
易素梅很困很沉,她隐隐听到黎昕似乎交代要好生照顾她,她带着笑意进入了梦乡。
她睡得不安稳,极度不安稳,很难受,想要挣脱却挣脱不了。
她在云里走着走着,似乎她好像又回到了现代,她漂浮在空中,人们看不到她,难道是她的灵魂回来了吗?
突然,两个小男孩闯入她的视线,从看见的那一刻起,她的眼泪就如断开的闸刀,哗啦啦往下流。
突然,她看见两个小男孩涌入一个女人的怀抱,她的弘闻弘芜甜甜的叫着另一个女人为妈妈。
她睁大眼睛揉着自己的眼睛,她不可置信看着眼前的三个人,那个女人不是自己吗?可她不是在天上吗?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里出现了另一个她,儿子们还叫她为妈妈,那个女人也极为宠爱的和他们说话聊天,看起来就像真正的母子。
“妈妈,今儿老师表扬芜儿了哟!”她的小儿子无比自豪的撒娇道。
“是吗?能告诉妈妈是因为什么表扬你吗?”那个女人也极力配合不耻下问的样子。
“还能因为什么,不就是做对了几道题吗?有什么值得炫耀的。”她的大儿子比较成熟人小鬼大的说。
“厚,丑哥哥,老是破坏人家的惊喜,你知道妈妈不知道了,讨厌。”小儿子还不理人。
“嘻嘻!妈妈知道了,我们的芜儿最乖最能干了,我们的闻儿也是家中的男子汉哦!知道帮妈妈照顾弟弟,妈妈好高兴哦!”那个女人说完,感动的直掉眼泪。
“妈妈不哭,离开爸爸是对的,我们才没有那样的爸爸,而且是爸爸自己要走的,我们当然留下来陪着妈妈了。”弘闻像个小大人似的,安慰起那个女人来。
什么?她的那个丈夫终于离开了?真是太好了,这样两个儿子就能够快乐长大了。
可是,为什么叫别人为妈妈?她才是他们的妈妈?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难道是星月里哪个自己占据身体的女人吗?
这么说她也没死,两人只是进入彼此的空间,进入彼此的身体,做了彼此吗?
是这样吗?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好了,她终于可以放心了。
从他们的言谈举止,那个女人是真心爱她的儿子们吧!最令人开怀的是,她那个所谓的丈夫终于离开了,真好。
这样她就可以放心了,儿子是她永远的牵挂,此刻有人代替她爱他们,给他们母爱,她感激不尽。
而她也会在那个时代里好好生活,努力生活,代替她所爱的那个人。
这样想着,仿佛有一只手,将她拉扯出那美好的梦境里,有人不断在呼喊,仿佛就在耳边,可是她又好舍不得她的两个宝贝儿子,终于,她看见那个女人抬起头,微微对着她笑了笑,然后她看见她说:“放心去吧!放心去吧!”
一个猛力将她从梦境中拉了出来,她毫无预警的睁开眼睛,然后对上一双充满关怀的黑瞳之中。
她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人,仿佛不认识他,或者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终于在黎昕的深切呼唤中回过神来,“怎么了?”自己在哪里?黎昕怎么会在这儿?
易素梅四处张望了四周,发现是一个很陌生的环境,一时半刻想不起来自己身在何处?
难道还在做梦?可是那个梦那样真实,真实到仿佛就在另个时空延续流动。
“你问我怎么了?我还想问你怎么了?”黎昕听到她的恐惧叫喊声,以为她又发生什么意外,赶紧闯了进来。
眼前的一切彻底吓坏了他,只见易素梅不断哭泣呐喊,挥舞着双手,叫着不要走,不要走之类的,还说什么妈妈?妈妈是什么?
而且无论他怎么叫唤,都不能令她清醒过来,她是梦见了什么,才会如此伤心绝望。
易素梅满脸疑惑的看着他,“我说什么了?”难道时说梦话了,说什么梦话了,才令他这样担忧。
黎昕见她完全不知道的样子,便心疼的抚摸她的头,将她涌入怀中,罢了,既然那梦那样令它不愉快,不说也罢,“没说什么,只是你怎么也叫不醒,我有点担心。”
易素梅蹙眉?她感觉不应该仅仅只是这样,不过既然他不想说,那就不问便是了。
“现在什么时辰了?”头有点痛,易素梅下意识的抚上自己的脸颊,那种湿湿粘粘的液体映入她的眼睑。
这是…泪?她苦了?
没有想到梦中的悲恸,也能令人无意识的伤心。
那个梦是真的吗?原来弘闻弘芜的妈妈一直不曾离开过他们,或许,她们真的是进入了彼此的世界,住着彼此的身体,然后过着彼此的生活。
她努力扮演自己作为母亲的角色,爱着弘闻和弘芜,易素梅宁愿相信这个梦是带她进入前世,让她了却此生的遗憾,然后安心在这里生活下去。
前世如梦,才发觉自己似乎从来没有离开过,这对弘闻和弘芜来说,是最好的结果不是吗?
“你睡了有两个时辰了,宫宴已经开始了,见你迟迟没有来,我便寻了过来。”正好撞见她那撕心裂肺的大叫。
他以为她…还好…只是做梦罢了。
“呀!”易素梅一个震惊,将黎昕推开,“睡了这么久,环儿你也不晓得叫醒我。”
易素梅倪了无辜的环儿一眼,然后穿起鞋子想要快速起来,奈何中了毒身体还很虚弱,因此差点摔倒,幸好黎昕眼疾手快,将她接住。
“你的身子还弱着呢,你是忘记自己中过毒了。”想也知晓,小狐狸一定是忘记自己身子虚着。
易素梅被他这样说教,倒是不好意思起来,“都怪环儿,早点叫醒我不就没有这些事了。”易素梅在黎昕的搀扶之下,来到铜镜面前坐下。
环儿拿起梳子替她理发,“小姐,你可是冤枉环儿了,皇后娘娘吩咐不许叫醒你,景王爷又勒令不许吵醒你,你说,是环儿的错?”
这么多人罩着,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她小小一丫鬟,如何能够抗命。
“当真如此…倒也不能怪你,是我错怪环儿了。”易素梅就是这样,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也能够大方承认,才不会如有些千金小姐,死要面子打死不认。
“嘿嘿!”黎昕看她们互相调侃,倒也愉悦起来,最后易素梅别上一枝透明的玉发钗,“好了,大功告成。”环儿拍打着双手,然后扶起她,上下打量着她,有点不满意,那就是她的衣裳。
“别想打我衣裳的主意,本小姐可不想换其他奇奇怪怪的衣服。”环儿看上眼的都是花花绿绿,鲜艳的会刺人眼睛的衣服,她才不会穿她看上得衣服。
除非是她自己买好了,放回衣柜里,然后再由她拿出来给她穿的,但凡是环儿买回来的,她才不要呢?坚决不要。
“什么呀!那些鲜艳的衣服怎么就不好了,起码看上去世小姐这种年纪应该穿的,才不像小姐身上这件衣衫,穿在身上淡雅的如迟暮的老人家。”哪里有小姐该有的年轻活泼调皮。
易素梅和环儿一边说,一边向宣室殿的方向走去,似乎是忘记了黎昕的存在了,“什么呀!所以我才怀疑你的眼神。”
“小姐,今儿不同往日,或许皇上会给你指婚呢?你不盛装装扮一番,难道是想得到被天剩下的。”环儿也不看环境,口没遮拦的说道。
和易素梅在一起,就是不会多想什么?往往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待环儿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时,赶紧捂着嘴巴,左右张望。
她轻轻吐出一口气,好在除了他们三人仿佛没有任何人在身边,要不然随意臆测君王的心思那可是要杀头的。
易素梅见她如此,便有点幸灾乐祸的看着环儿,那眼中的意思那样明了,真是让人又爱又恨的,实在该打。
就这样,她们一路说话,来到宣室殿,发现已经宾客满座了,而自己的位置空置着,有点格格不入之感。
他们的出现,令刚刚沸腾的场面一下安静下来,众人齐刷刷的看着他们,有的人羡慕,有的人嫉妒,还有的人眼露杀意。
不过,这些易素梅都没有放在眼里,她优雅的行礼问安,然后回到自己的位置,在与上官梦洁对视之时,送上自己没事的微笑。
或许,现在才是真正关键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