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雨轻咳一声,“臣妾先在此恭喜皇上了。”她可是穆王正妃,依着自己爹爹丞相的身份,皇后这个宝座非她莫属了。
她就知道自己一定会是人中龙凤,这不,没有想到如此之快就实现了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上位者。
以后但凡任何人,除了太后和皇上,所有人可得敬着自己,巴结自己。
黎昕、易素梅通通被她踩在脚底下,任她羞辱践踏。
黎昕,我说过一定会让你后悔自己的选择的,果不其然吧!报应从来不嫌晚。
你一直心心念念娶到手的人,她为你做了什么?什么都帮不了你,如今还身犯死罪,身陷囹圄等人前去搭救,当真是悲哀可笑之极。
秦若雨如此想,心中的快意更是如火山喷发一样一发而不可收拾。
眼中的嘲讽,嘴角的奸笑,无不证实着她的志得意满。
“哈哈,皇后无需多礼。”以后的生活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即使六月下雪也非不能满足。
皇位的权势如此大,没有任何一个会不觊觎的。
“我想去大牢会会易素梅。”关键是羞辱她一番,她当真以为黎昕有多爱她?
她肯定要去破坏她美好的想象以及自以为是。
“去吧!”黎穆想也不多想就同意了,在兴奋之下,任何要求都不是要求。
想去看就去看,“但是穿的素雅一点。”毕竟黎皇刚去世,守丧日内该遵循的规律还是要遵循的。
“省得。”黎穆还没有登基,当然得做足了戏给那些无知之人观看。
邢部大牢。
易素梅和环儿紧紧挨着一起坐在草席的木板之上,整个牢房阴暗,潮湿,肮脏而又吓人的诡异。
重活两世,没曾想第一次享受牢狱之灾,原来所谓的坐牢就是在如此恶劣的情况之下生存。
人都是肤浅的,势力的,如今她成为阶下囚,这里的管事牢头对他们的待遇比之普通人无一二。
目前没有踩上一脚,算是给了一点恩惠吧!
“小姐,我们这是被人设局陷害了?”通过这件事情,环儿再不明白就妄在易素梅身边待了这么久了。
“嗯。”事情的的确如此,秦妃、穆王、秦若雨等人实施了这一计划,令人没有翻供的余地。
嗯?环儿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一脸淡定的易素梅,她们可是在做天牢椰!小姐能不能与普通人一样惧怕一二,不要这么淡定,好似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她们说不好可永远出不了这个牢房,或者可以说,可能将……什么时候离开都不晓得。
“小姐可有法子自救?”或者谁能够出手救下小姐,自己死不足惜,奈何小姐人生光彩之处正开始。
“没有。”目前是个死局,没有方法可言。
她不知道如何帮自己脱罪,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平常心对待,已经死过一次的人,死又何惧的?
只是……终究辜负了黎昕的深情。
“没有啊?”那么聪明的小姐皆无方法,那可真是山穷水尽了。
“我们现在处境,不知道王爷能不能知晓?”景王爷知道了一定会赶回来救她们的。
“我倒希望他不要知道。”因为一旦知晓,黎昕可能多半会不顾一切的赶回来相救的,到时候不若就是多搭上人一条无辜的性命。
如若能够远离朝堂,或许黎昕将会有另一番作为。
“为何?”难道小姐不一样自己被救?任人宰割?
“因为回来……就是一条充满荆条的路子。”其中的艰辛和危险可想而知。
“原来小姐是为景王爷着想,所以不希望王爷前来冒险。”原来小姐只是表面看起来慢热,感情不外泄,骨子里也是深爱王爷的,而且又重情重义。
易素梅并没有回话,或许可能大概是吧!
既然决定陪在小姐身边,环儿也没什么可怕的了,她上下抚平易素梅起了皱子的衣裳,拍打拍打着,一条白色的头巾自她的衣袖里掉了出来。
“这是?”环儿捡起,拿给易素梅观看。
“这不是小姐的头巾。”环儿左右上下观看,识出不是易素梅之物。
易素梅听闻迅速的拿过头巾,上下观察起来,突然头巾下方一条龙赫然跃入易素梅的眼睑。
易素梅微眯着光亮有神的眼眸,这条丝巾是黎皇的,没有想到黎皇在紧要关头居然将头巾塞入自己衣袖里。
难道这头巾暗藏什么玄机吗?她想,多半是的。
易素梅将手里的丝巾抹上地上的尘土,刚刚还干净的头巾此时却脏乱不堪。
环儿大惊,不明白易素梅为何突然如此行径,惊呼:“小姐?”为何要做此事。
易素梅将食指放至自己的嘴唇处,小声禁声,还往外往四处看了看,发现无人注意之时,小心将头巾掩饰好,别在自己的秀发之上。
做完此事,又将自己的衣裳弄脏,这样脏乱的头巾和泥土的衣裳就形成了鲜明的一致,没有人会将眼光放在自己肮脏的头巾之上。
大牢内可能会有他们的眼线,还是小心为好。
环儿见她紧张谨慎的神态,猜到事情的严重性。不再多言,依葫芦画瓢将自己也弄成一个脏乱的小乞儿。
易素梅对她的行为暗自赞赏,不愧一直跟在自己身边,即使不知道事情的原为,亦能够绝对的配合。
这个头巾要小心隐藏,切莫不可大意,等待时机查看黎皇到底给自己留下了怎样的真相,或许……这个头巾也是救自己性命的钥匙。
保护好头巾是重中之重,“这件事情要谨慎,且不可向外张扬。”因为担心隔墙有耳,易素梅用着唇语说。
环儿明白的点点头,她自然是知晓的。
她们若无其事的坐在一起,不说话亦不安慰,只是静静的坐着,享受着黑暗带来的侵蚀神经之感。
哒哒哒的脚步声,还有因着走路首饰碰撞一起的声音,易素梅知道,定是秦若雨来了。
但是她当做不晓得,依然闭着眼睛,不加以理会?
自己刚来大牢,秦若雨迫不及待就来对自己落井下石,当真是一刻钟也等不了。
秦若雨掩嘴捂着鼻子站定在易素梅牢房之外,嫌弃之情呼之欲出。
邢部牢头见易素梅并没有起身跪礼迎接,进而大声呵斥,“大胆人犯,见到穆王妃居然不行跪拜之礼?”
秦若雨扬手制止他的呵斥,似乎是责备又似是嘲讽,“不得无礼,她可是景王妃,本宫的二嫂,没有向我跪拜之意,可懂?”
她这句话不大不小,刚好整个牢房的人犯皆听到了牢房中的人立刻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景王妃?”牢头似乎不知道讶异的样子问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她定是犯了死罪才被关押在这里的。”要不然好好的一个王妃,谁能如此大胆半天对她羁押。
“不得无礼。”秦若雨突然呵斥她,“她怎么说目前也是皇亲国戚,岂是尔等恣意羞辱的?”虽然秦若雨表面上是护着易素梅,其用意就是勾起牢中其他人对她的仇视,用心险恶。
果然,虽然交头接耳之声没有了,但是他们眼中的恨意是那样的昭然若揭,直闭上一直不曾说话的易素梅。
他们无声的敌视,秦若雨的奸计再次得逞,嘴角的得意微微释放出来又被很巧妙的收了起来。
“将那个丫鬟先带出去,本宫有些体己话与景王妃说说。”有些话,单独说了才有意思。
环儿紧紧抓着易素梅的双手,一瞬不瞬的盯着牢卒打开牢房来到自己身边。
易素梅轻轻拍打着她的手背,安慰她,“无妨,他们不敢怎样的?”没有谁说会对她用私刑,而且秦若雨不会傻到在这么多面前对自己不利。
但凡有脑子的人皆不会明目张胆的犯罪,更何况秦若雨还是绝顶聪明的一介妇人呢?
环儿被他们带了下去,牢房之内外只剩下他们两人,其它犯人很识趣的将自己当成了空气,不敢揣一口大气。
“此时此刻死到临头,你还在摆着自己的架子,当真以为自己还是高高在上的景王妃?”她最看不惯她临危不乱的淡定,好似所有的事情皆不在她的眼里,一切可有可无。
她费尽心思求而不得的东西,她却轻而易举得到还随处乱扔,不放一回事,这……能不让人狠得牙痒痒吗?
易素梅转过头,斜视着已然走到眼前的秦若雨,嘲讽道:“景王尚未休弃我,皇上之前亦无出公示废弃我的身份,我如何不是景王妃了?”
之前她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心态,他们以为她太过软弱还是太过善良,才使得他们得寸进尺变本加厉针对自己。
她易素梅何德何能,能够招来如此多的算计,先前事易素清,此时却是秦若雨,女人真是贱,将自己不得的不甘加注在另一个女人之上。
易素梅这句话并没有激得秦若雨大怒,看来已为人妇的女子,多少还是沉稳了少许。
秦若雨不怒反笑,手指抚上耳迹的一撮长发,露出魅惑的笑容:“是景王妃或者不是景王妃又有何不同?你……还不是身陷囹圄做了阶下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