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半个月就能回到晋阳城,可为了逃避官兵的追捕,我们耽误了一个月的时间才到达了离晋阳还有一城之隔的弋阳。我们坐在茶馆中吃饭,看见一个乞丐一手拿着用树枝临时充当的拐杖,一手拿着一个破了一个口的破碗,将整个饭馆打量了一遍,径直朝我们这卓走来,伸出他手中的饭碗向我们索要食物,见他衣衫褴褛十分可怜我便将我碗的那碗米饭递给这位乞丐,乞丐却摇摇头不去用碗接这碗米饭。
沈沉见状对他很是不满,对这乞丐吼道:“喂,我师姐将她的饭给你怎么这么不识好歹?”
乞丐站在那里无动于衷,长恭对沈沉说道:“沈沉,别对乞丐这么凶。”长恭说完从自己腰间的荷包里掏出一文钱递给乞丐,乞丐接过这一文钱,不知是因为长期饿肚子导致浑身无力,来时长时间奔波导致过度劳累,乞丐一个趔趄倒在地上。
长恭赶忙将他扶起来,道:“你没事吧?”
乞丐摇摇头,站起来面向我们跪下来,给我们磕了三个响头,额头处都磕出了红印,接着他站起来便转身离开。见到这一幕我不禁感叹道:“不想这乞丐知道知恩图报,给我们三个响头连红印都磕出来了。”
长恭淡淡道:“这就是民间的朴素之风,他们想法单纯,懂得知恩图报。”
沈沉却不以为然:“我怎么感觉他是装出来的?我以前遇到的那些乞丐可从来没有给施恩于他的那些人磕过头。”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或许不同地区人风民俗不同才导致不同。”
“可是……”
“好了,赶快吃饭吧。吃完饭还要赶路呢。”我催促道。
“好吧。”
待我们吃完饭之后,长恭喊道:“小二付账。”
“好嘞。”小二闻声赶忙热情的跑来,“客官,您这一共是三两银子。”
“好。”长恭去摸腰间的那个荷包时顿时手僵在了那里,半晌对着小二干笑道:“小二,实在不好意思。我的钱被刚才那乞丐偷了。”
小二一听脸色顿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儿,板着脸道:“少在那儿找理由,没钱还敢来这里吃饭,你想找死啊。”
沈沉在一旁愤愤道:“我就说嘛,那乞丐一定有问题。”
我赶忙陪笑道:“要不我们帮你刷一天的碗充当饭钱,你们看如何?”
“得了吧,已经有七个人排着队洗碗了,你们看怎么办,今天你们若不将钱换上,我就将你们剁成包子。”
大概是小二的声音过大了些,旁边的客官一听到这血腥的话语顿时呕吐不止。有的客官吃了一半,再也吃不下去,弃饭而走。
小二见这场面不好收拾,赶忙轻轻拍着长恭的肩,极其温柔道:“你们何必那么紧张,我只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
沈沉见那些吃了一半呕吐的人可以不付钱就走,干脆自己也装作呕吐,接着浑身抽搐,跟中了毒似的。我和长恭快速对视了一下,与沈沉配合着唱双簧,“沈沉,沈沉你没事吧。”
沈沉装作有气无力的模样道:“师姐,我浑身无力,我恐怕快不行了。”
我哭着安慰道:“师弟别怕,你不会死的,我这就带着你看大夫。”我快速瞥了小二一眼,看他一脸茫然,我给长恭使了个眼色,长恭和我快速抬着沈沉出了饭馆,那小二傻愣在那儿,巨居然忘了将我们拉回去。
我和长恭抬着沈沉大概跑了一盏茶的时间,将沈沉抬到一个隐蔽的角落放下来大口大口喘气:“累死我了,下次我可不再这么演了。”
“那可不是,我为了把抽搐做的逼真,到现在腿还有些麻,下次我可不装病号了。”
“得了吧,你被我们抬了一路又没有费劲,你嚷嚷什么?”
沈沉很不服气:“要不是我演那么逼真,小二会放过我们吗?还有你们两个哪是在抬人啊,分明是在抬头猪。”
听到这个我和长恭忍不住大笑起来,沈沉这才意识到自己话说错了,赶忙改口道:“我是说你们抬人的模样像抬头猪,使得我全身腰酸背痛腿抽筋。”
长恭安慰道:“好了,我们知道这次多亏了你,你是我们的大功臣。咱们现在不是顶嘴的时候,咱们得先想想,我们的盘缠已经被那乞丐偷走了,我们没了盘缠怎么回晋阳城?”
沈沉支着下巴思索了一下,突然眼睛一亮打了一个响指道:“我有办法了。”
我和长恭齐声问道:“什么办法?”
沈沉胸有成竹笑道:“当然是我的老本行,去赌坊啊。”
“啊?你又要去赌,咱们现在可是身无分文了。”
沈沉指着我脖颈上的那枚玉坠:“我看你脖子上的那枚玉坠就挺值钱,用哪个赌呗。”
我下意识地紧紧抓住手中的玉坠不放:“不行!这是我爹娘留给我的遗物,万一你输了怎么办?”
“只是借来用一用嘛。”沈沉拍着胸脯道:“你又不是没有见过我的本事,保准到时候只赢不输。”
“那也不行!俗话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万一遇见胜你一筹的高人,你岂不就输定了?”
“这倒也是。”沈沉挠了挠头,似乎并没有想出什么更好的办法。
这时长恭拿出身上的那枚玉佩:“好了,你们别争了,我将这枚玉佩当了,能换个一百两银子,足够我们回到晋阳城了。”
我赶忙道:“你还是留着吧,大不了我再干起我的老本行,当个江湖郎中,边行边治病。”
长恭道:“你现在连个招牌和药材都没有,你怎么边行边给病人治病。”
“这倒也是。”
长恭挽起我的胳膊道:“好了,你就不要为我当了这个玉佩难过了,饰品乃身外之物,大不了我们有了钱再将这玉佩赎回来。”说完长恭叫上沈沉,我们一起去找间门面比较大的当铺,想将这玉佩给当了换成一百两银子。
我们寻了半晌看见一家名叫和泰的当铺,门面挺大,装修的也挺气派,应该能将这玉佩当个好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