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蔓点点头,然后便推门走了进去,房间里狼藉成一片,到处都是被摔碎的医疗器具,而且病房里的窗户都没有开,整个房间的空气流通很不畅。苏蔓看到这些,的嘴角微不可察的勾了勾。
而夏樊此时还在暴怒的呵斥着他的主治医生。听到房门被推开的声音,夏樊抬头看过来。一看到苏蔓,他那双深幽妖魅的桃花眼立时就紧眯了起来。
他原本紧揪着医生的衣领的手臂也微微一垂。苏蔓朝夏樊的主治医生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那个主治医生对苏蔓点了点头后,便起身离开了病房。
病房里一下子便就只剩下苏蔓和夏樊了。苏蔓蹲下身,捡起地上被夏樊扔的到处都是的针管,“你现在是病人,病人还是不要动怒比较好。”
夏樊尖声的嘎笑,一张脸还被白纱布给包住,只露出一双妖魅魍魉的眼睛。
“苏蔓,我知道你早就想看我笑话了。所以,我让我的主治医生特地打电话让你来看我的笑话。”
苏蔓脸上的神情极为的平静。她把她捡起的那些针管都放在桌子上。夏樊却恼怒的又挥手将那些东西都扫向地面上,追问似的逼问道,“苏蔓,你知道我得了那病,是不是很高兴啊。”
苏蔓又转身平静的去打开窗户,清晨的空气非常的清新。吸着清新的空气,苏蔓心里对夏樊的怨恨也微淡了一些。
可苏蔓开窗的这一行为,又似触犯了夏樊的忌讳。他连忙从床上奔了下来,立马就蹿到苏蔓的面前,强行的关掉窗户的,然后便是一个用力,将苏蔓用力的一推。他的动作大突然也大用力,以至于苏蔓还没有做好准备,身子便被他推倒在地了。
而她的左手也正好扎到地上的一块碎玻璃渣。苏蔓咬唇微皱了下眉头。
夏樊嗤笑,“只是被玻璃渣扎了下而已,又不会死,你至于装的那么难受吗?”而他,现在患的是肝癌,可能很快就要死去了。
这样的话,让苏蔓心里蹭的下就冒起一把怒火来,敢情夏樊就真的认为全世界的人都是**妈,全世界的人都得照顾好他的情绪。有谁要是没有做到的话,那就只能用“活该”两个字来形容了。
苏蔓从地上爬起来,她用厌恶的眼神瞪了瞪夏樊。
“既然你今天是让我来看笑话的,那我现在也看够了你的笑话。我可以回去了吧。”
苏蔓说完,转身便要离开。可夏樊哪里会就这样轻易的放她离开啊,见她要走。他赶紧的上前,伸手扯住她的手臂。又把她整个人一扯,直接把她往墙壁边上推。随后,他两只手臂往墙壁上一放,便把苏蔓整个人困在他的臂弯上。他用妖魅而鹰隼的目光死死的盯着苏蔓。
“苏蔓,你以为我会这么好的让你看完了笑话就放你离开吗?”
苏蔓脸上的神情还是没有变,依旧十分平静道,“那你想怎么样?”
夏樊恨死了她脸上那平静的神情。她越是这么平静,越是让他有种挫败感。他阴郁道,“苏蔓,你的心难道是石头做成的吗?”他都已经成这样了,可为什么他只在她的脸上看到嫌弃,那种无声的嫌弃,让他的一颗心堵的难受至极。
苏蔓下巴微微扬起,她冷声道,“夏樊,那你说吧。你到底要让我怎么样,你才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扰我的生活。”
夏樊是在质问苏蔓,而苏蔓则用更加冷酷的语气反问他。两人一问一答之间,苏蔓明显占了上风。
夏樊恨恨的咬着牙齿道,“苏蔓,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其中也有你一部分的功劳。你既然不让我再去打扰你的生活。那我偏偏就要再去打搅你的生活。我过的不如意,我便不会让你们这些人过的比我如意。”夏樊心里的火烧的很旺,他直接放狠话对苏蔓说到。
苏蔓眼里的精光一闪,她一咬牙,趁着夏樊靠她靠的近,她突然一个抬脚,直接往夏樊的胯部处踢去。夏樊“啊”的下,痛苦的摸着他的下腹处,眼里直接喷发出两把火来。
“苏蔓,你……够狠!”
“不够狠的,早就被你搞死了!”苏蔓气场全开,冷冷的瞪向他。“夏樊,还是我以前跟你说的那句话。这世上的人可不是每个人都是**,要无条件的迁就你。上天从来没有亏待你什么,可你总是在抱怨,抱怨别人亏欠你;抱怨别人对你不忠;抱怨老天让你吃到了苦头……夏樊,你现在你既然得了病,那就请你安静下来好好养病吧。你不要把别人对你最后的那么一点的关心和同情都给毁了,说句你不喜欢听的话,到时候你要是真的走了,活在这世上的人念到你时都是厌恶你的……那样你就真的可悲了。”
“你,你……”夏樊眼神凌厉,一只手已经攥成了拳头状。苏蔓轻轻勾了勾唇,迎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夏樊手中的拳头最后也没有落了下来。
“夏樊,你好好养病吧。”苏蔓嘴角极为艰难的挤出一抹笑容来。然后一把推开挡在她面前的夏樊。夏樊的身子被她这么一推,往后连退了几步。苏蔓把该的话都已经说完了,她已经往病房的门口走去。
夏樊看着她的身影一点点的淡出他的视线。他内心突然就涌起一种难言的苦痛。他对着她的离去的背影颤声道,“苏蔓……对不起。不过我现在真的很害怕……现在的我真的已经没有路可走了……新加坡那里传来的消息,我的那些叔父趁着我不在,已经向董事会提议要罢免我这个董事长了。你别以为我这个夏大少很威风,就真的没有什么软肋了。我爹地……在我妈咪离世后,他带了一个女人回家。那个女人。那个女人给他生了个男孩。后来我爹地死去时,我爹她把他名下所有的股权还有财产都给了那个女人和那个女人的孩子。而我继承都是我爷爷留给我的,我听说现在那个女人已经在有说董事局,想取而代之了。”
夏樊的声音难得没有了之前的狠戾,相反还带上了一些无助的失落。
苏蔓回过头去看他,发现夏樊双手抱着自己的头,像个迷了路的小孩。“我讨厌被人背叛。之前在新加坡虽然我也命人杀了几个未婚妻。不过,你要是知道我的那些未婚妻其中很多人就是那个女人找上来的……不知道你会怎么想的。那些女人,本来很多就都是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接近我的,我杀死她们有错,但她们自己也有责任。我爹地新娶那个女人很年轻,比我还小一岁。她二十岁就嫁给了我爹地,到现在,她二十六岁,她的孩子五岁。以前在大宅里住的时候,我爹地在外面谈生意没有回家。那个女人就曾经裸着身子爬过我的床。”
苏蔓嘴角一撇,有些疑惑的望着夏樊。对他说的这些话,她显然难以一下子就接受。但转而又想起当年她认识的夏父。她心里又有些相信他的话。夏樊的爷爷是个作风非常严谨的人,他对自己的儿子和孙子要求极为高。夏父当年一直被压制着。有段时间,似乎也传出夏父和别的女人绯闻。夏爷爷当时还把儿子狠狠的抽打了一顿。后面,夏父没有再闹出什么不好的绯闻,可隐隐的听说,他的作风好像不怎么好。
夏樊的声音透着沧桑又传来,“这一次,我真的完了。我没有妻子,没有孩子。我现在还得了这种病。如果我死了……我爷爷辛苦奋斗了一辈子的夏家,就要落到那一对母子手上了。”
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苏蔓是没有想过,像夏家这样的家庭也会有这种豪门的秘辛。
夏樊双手抱着头,声音依旧很痛苦,“苏蔓……我现在的日子真的很难过。你……帮我好吗?我不需要你为我做很多的事情,就只想让你能每天到医院来看我一次。那样的话我的日子也许就不会那样的难过。”
这应该是夏樊人生中第一次这么真心实意的放下身段卑微的求助苏蔓。苏蔓听了他的话,心里虽然有小小的同情。不过这个时候她的理智还是占了上风c她淡淡道,“你好好养病吧,有时间我应该会来看你的。”没时间的话,那就算了……
毕竞夏樊这人的本性很狡猾。他过去又对她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她总不能因为他的这番话,就放下所有的仇恨吧。所以,她没有答应他的要求,只是客气的说了一句带着敷衍性质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