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夏皇宫……
君北宸将一落奏折扔向殿下跪着的众人,怒斥道:“你们看看这些奏折。”
几个大臣捡起奏折迅速翻看起来,西夏当朝太傅,沈清的脸色微变,却也很快掩藏下去。一时间众臣都是无话,大殿沉寂的可怕。
“可都看完了?”君北宸再次扔出几本奏折,之前不过是些朝堂琐事,现在这几本才是之前肖寿亲手查办并呈递上来的重头戏。
这一次不禁沈清的脸色不好看,就连宰相王权的面色也是神色一变,越发冷肃。
这也难怪,新皇登基,朝堂本就党派林立,此时这些奏章里牵扯又是六部的纷争,太傅与宰相竟都牵连其中,他们如何吃的消……
西夏六部之中礼部工部曾是皇上的嫡系,而兵部刑部则是太子嫡系,剩下的吏部户部则是各属一派。虽然这层窗纸无人捅破,表面六部和谐皆为皇上所用,实则早已如同毒瘤,各自发酵,如若不是为了制衡朝堂纷争,西夏皇上也不会放任他们这般胡闹。
其实,西夏的覆灭早就是时间问题,这里的根基已经腐烂了,朝堂上的这颗毒瘤势必要清,肃清六部更是迫在眉睫。
“朝堂六部竟然没有一丝干净之处,夏皇养着这些蛀虫何用!”
蓝若倾虽然正坐殿上,但是对于当下发生的事情却是并不多言。
“宸王殿下息怒,请皇上恕罪,臣等知错。”
“息怒?让朕怎么息怒!这就是你们带出来的好部下!官官相护,欺压百姓,贪赃枉法,收受贿赂,这就是你们为朕分的忧!”蓝若倾狠狠将剩下的奏折扔向众臣。面色亦是恰到好处的肃穆。
“臣等知错,皇上息怒。”
“肖寿听命,朕命你代朕亲自清查此事,三司协办,肃清六部,揪出所有西夏蛀虫。无论王侯将相,一律不得姑息。”
蓝若倾今日就是要当着朝臣的面立威,更是要将大权托付于肖寿。毕竟她还要同君北宸去南楚一趟,这西夏本就动荡,若是不加以看管,只怕再生霍乱……
“末将遵旨。”肖寿厉声应和。
“你们两个,也都给朕回去好好反思,从今日起,没有朕的命令不得踏出府宅半步。”
“是,臣等遵旨。”
蓝若倾轻轻抚额,不耐烦的挥手示意他们下去。众人拜别蓝若倾与君北宸之后,便各自离去。
第二天夏皇命肖寿肃清六部的旨意一出,令满朝甚是皆慌。六部尚书想要去找各府商议,却又不敢顶风而上,一个个只能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蓝若倾看着接二连三送进来的奏折,不由头痛,只能命影卫前去探看,既不应承也不拒绝,一切都留至君北宸解决。
不出蓝若倾所想,当天晚上君北宸便来到寝殿,如若无人一般登堂入室,直抵蓝若倾内室。
蓝若倾看着翻窗而入的君北宸,嘴角不由微抽,她就想不明白,这个男人就不能正大光明的过来吗?每次都搞的偷偷摸摸如同奸夫爬墙一般。
君北宸好似看透她的心思一样,目光紧盯蓝若倾的小脸,一字一顿的说道:“夫人。”蓝若倾扯过一丝窃笑,重重的点了点头以表认同。
“这些奏折都是今日送来的,是我处理还是交给肖寿处理?”蓝若倾目光认真的把玩着手中的帖子,心下细细思量该如何帮助肖寿在朝中站稳脚跟。
“按你心意便可,无需顾虑其他。”
“这是给西夏重新洗牌的机会,不需要多做点什么吗?”蓝若倾专注的盯着君北宸,等待他的答复。
“发牌权在本王手里,何时洗牌,如何洗牌还不是本王说了算。”
“说正事呢……”蓝若倾不习惯的扭了扭身子,
“西夏六部曾经分别被皇上,太子,重臣牢牢抓在手里,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此时如果不出手,连根拔起,岂不是浪费了大好时机?”蓝若倾认真的向他询问道。
“浑水好摸鱼,此去南楚,他们也得有点事做才行。”
“你的意思是让他们暗中相争?”
蓝若倾听着君北宸的一番轻松的言谈,当下也有了成算,这个男人果然有着发牌的决定权。
“如此甚好,我也乐得自在,省的跟他们周旋。”蓝若倾轻轻吐了口气,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虽然她不排斥从政,但终日为勾心斗角之事奔波,却非她本意,她本人也最不喜欢做这种逢场作戏之事。
君北宸看着怀里的女人柔声说道:“有本王在,你只需要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蓝若倾漂亮的眼睛微眯,如同弯弯的月牙一般,十分讨喜,娇美的面颊丝毫没有因为伤势而影响;无论怎么看,君北宸都觉得他的女人异常美丽诱人。
看着君北宸满是温情的眸子,蓝若倾嘴角的笑意不减,突然一个灵光闪现……
暗处暗卫见主子一动不动的平躺在床上,心中暗叫不好,当他们看清君北宸的神色之时,心中不禁为女主子默哀……人也悉数退散出去,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他们可不敢在此多待……
蓝若倾老神在在的看着君北宸,时不时的目录凶光,仿若一个随时爆发的小野兽一般。君北宸看着蓝若倾摩拳擦掌的模样不禁觉得好笑,眼中的宠溺被隐藏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疑惑与失措。
蓝若倾满意的看着君北宸复杂的神色,嘴角翘的老高,她蓝若倾有仇必报。就在此时蓝若倾嘴角噙着一抹诡笑,一点点像君北宸逼近……
君北宸的目光随着蓝若倾的动作不禁一顿,这个女人在干什么?